很快,陈其美便带着花虹七女出现在了紫府的门口前。
此时紫府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两位下人,不等花虹七女开口,其中一位下人便迅速小跑到了陈其美的面前。
“阁下,里面请。”
那位下人佝着背、弯着腰,侧着身子对着紫府门口做出了请的动作,满脸显示着恭敬。
陈其美看了那人一眼,冷然道:“你认识我?”
“自然,阁下可是花满楼在紫岩镇上的负责人,因此在下怎么可能不知,家主知道今日您会前来,于是提早就叫我等在此守候,恭迎您的大驾光临。”
那位下人态度极其谦卑,不过其实力似乎也并不俗,目光之中没有一点惧意。
此人是程乞儿之前所率领的手下,自身已经有了空门境前期的修为,因此在面对陈其美、花虹七女八人时,也能够稳住自己的态度。
若是随便派个普通人在此守候,恐怕一见到满是怒火的陈其美就会瞬间失了分寸吧。
“呵。”陈其美冷哼了一声,双目之中显示着寒光,“看来你们紫家已经有所准备,既然这样,看来我不进入府中都不行了。”
那位下人微微一笑:“那就请吧,家主他们已经在府中大堂等您许久了。”
随后,那位下人主动带路,并且每走一段距离都会停下自己的脚步,躬身指明接下来所要前进的方向,服务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不过那位下人显示的也只是对于客人的尊敬而已,其一举一动也不见卑微。
毕竟他代表的是紫家,任何人前来到紫府之中作为主人这方也不可能显示出低微。
见多了那位下人弯身指路的动作之后,陈其美不屑地开口道:“你就不用做这些假姿态了,之前我来过李府,因此自然知道府中大堂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那位下人也不见生气,表情十分平静:“陈大人这话说得没错,但是现在您所身处的地方可不是李府,而是紫府,李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句话中显示着那位下人的高傲,平稳地反击着陈其美的不屑。
陈其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在他看来,以他的身份也用不着与紫府中的下人过多交谈,不然的话岂不是太拉低了他的身份?
没过多久,在下人的带领下,陈其美八人便来到了紫府大堂门前。
向着大堂里面看去,两列椅子已经准备好,大堂正前,程乞儿安然端坐在高等红檀木做成的椅子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门口。
见到陈其美后,程乞儿故意在椅子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起身走了下来。
“今日陈兄来此,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见谅,现在烦请陈兄落座。”
程乞儿早就换掉了以前的破烂衣服,现在穿上了一身高等绸缎量身裁制的金色纹理长衣,头发也清晰得干干净净,用一发髻将长发盘扎在了一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听到程乞儿的话后,陈其美看向程乞儿的目光之中多出了浓浓的鄙视:“呵,没想到以前李败的一条狗现在也能够咸鱼翻身,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乞儿,你原先的乞丐衣服呢?换上了一身正装,还真是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啊,嗯,的确是有些人模狗样。”
陈其美在紫岩镇上生活了多年,自然也认识程乞儿,不过之前他只是将程乞儿看成李败的下人而已,因此从来没有过多在意。
现在他的这句话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了,话语之刁钻,形容之恶劣,让人听了就会生出怒火。
陈其美这样故意嘲讽自然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威风,将花满楼高人一等的姿态淋漓尽致的展示出来。
而且紫家才成为紫岩镇的守护者不久,他来此除了带回秦夜安外,顺便也想看看这个新生的紫家究竟有什么本事。
于是他今日来本就不打算给紫家面子,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情有可原了。
如果是别人,听到陈其美这么说肯定会当场发起火来,不过程乞儿能够在李败的手上安然无恙地隐忍多年,又岂是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被挑逗起怒火来的人?
于是程乞儿只是微微笑了笑,眉宇中透露着一丝英气,目光中不见一点怒火,甚是平静:“陈兄,据我所知,你我应该是同一类人吧?我记得在你没有成为紫岩镇上花满楼的负责人时,你也只是他人的手下吧!您能够翻得了身,我又为何不能呢?”
程乞儿将自己与陈其美归位一类人,话语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你不是要说我吗?可以,没问题,我之前是一条狗,你不也一样吗?我咸鱼翻身,你貌似也是如此吧!
这样一来,陈其美再抓住程乞儿翻身之事不放,无异于也是在羞辱自己。
“呵呵,不错,以前我没怎么注意你,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看你了。别的客套话也不用多说了,你应该知道我今日为何会来此吧!”
程乞儿则是不慌不忙道:“陈兄何必这么慌,坐下来咱们慢慢谈论可好?让贵客您一直站在这里,作为主人的我显得太过怠慢。”
“好,那就坐下与你慢慢诉说。”
陈其美也不犹豫,直接便坐在了左侧的第一张椅子上,而花虹七女则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见状,程乞儿笑了笑,很快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既然现在已经落座了,将人交出来吧,我今日前来,只求把人带走即可。”陈其美落座后随即开口道。
“可以,那么我就让人出来。”
程乞儿拍了拍手,秦夜安便出现在了大堂之中。
他指了指了秦夜安,对着陈其美询问道:“陈兄,你所想带回的人是否就是她?”
见到秦夜安后,陈其美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喜,不过表情十分平静:“正是。”
“哦?”程乞儿故意皱了皱眉头,“那么不知陈兄你认识她否?又为何要带她回花满楼呢?据我所知,她并不是花满楼的人,难道花满楼所行之事都是逼良为娼的不耻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