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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客人的面,张氏的这个举动很不妥。有李老实这个公公在,有田郎中这个客人在,张氏却先往自家儿子和相公面前摆饭,让李老实心里很不快。
好在李义源立刻把饭端到田郎中面前,客气道:“内子不懂规矩,让大夫笑话了。”
再不懂规矩的妇人,也没有这样做的,田郎中心里对李家的大媳妇直摇头。
李学文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面前这碗饭先给爷爷。
可这是娘加过“料”的啊,正犹豫间,李义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心里一激灵,立刻把面前的白米饭恭敬的端到李老实面前,“爷爷,您先吃这碗饭。”
李老实对于孙子的表现很满意,他捋着胡须,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你先吃吧,爷爷等一会吃。”
张氏刚准备给另外三个孩子把加了肉片的白米饭端进正房,从外面蹦进来个淘小子,“娘,我刚才跟刘三子放小鞭,把衣服崩了个洞。”说着还揪起衣襟让张氏看清楚。
李学武穿的是粗布的棉袄,虽是粗布的,却也是新的,比起李义河家几个缝了补丁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张氏一看新做的褂子又破了,气的破口骂道:“你个猴崽子,新衣服这么一会就弄破了,以后也不用给你做新的,就穿带补丁的得了。”
说着到底心疼那新衣服,扯着二儿子的耳朵回了房,得赶紧给他换上来,要不然这洞被他越扯越大,可惜了这件新褂子。
正房西屋内,田氏招呼孩子们,“都赶紧坐下吃饭。”
傅氏给几个孩子摆了饭,又拿了一碗给小姑子,十二岁的李玉兰。“谢谢二嫂。”李玉兰是个略有些腼腆的姑娘,她是田氏最小的孩子,性情温柔,在家里存在感很低。
李学峰、李学坚和李学思端起饭高兴的吃起来,虽然奶奶说多多的吃肉,可其实五花肉本就不多,还都摆到了东屋待客,他们这盆里几乎都是土豆,可架不住有油啊。另外那些菜油水也都足足的,三个人敞开了肚皮吃起来。
李学思人虽小吃的并不慢,一年难得吃到一顿好的,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跟田氏道:“奶奶你也吃,娘炖的这红烧肉可香了。三哥,妹妹有红烧肉吃吗?”
同共才一斤重的五花肉,他只吃了一小块肉,其余吃的都是土豆。因为油放的足,土豆吸饱了五花肉的油脂,又香又面,他吃的很高兴,小嘴上泛着油光,一鼓一鼓的,看着很有喜感。
“哎呀,这还有肉呢?真是好吃。娘,是你放的吗?”李学思年纪小,根本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还以为饭底下埋着的肉片是傅氏特意放的。
刚给儿子换完衣服的张氏数落着儿子进了西屋,正好听到这话,面色一变,三两步的上前,一把抢过李学思面前的碗看了看,面色不愉的问傅氏:“我给学武舀的饭,你咋给老五吃了?”
李学峰和李学坚对视一眼。
他们早知道自己碗内有肉片,不过二人知道,这不可能是母亲给他们放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大伯母偷偷放的,想要给她家的儿女吃的。
二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问,而是默不作声的把肉混在饭里吃了下去。
傅氏懵了,她茫然的道:“大嫂你也没说哪碗是给学武的啊?”
钱氏听明白了,很是鄙夷的撇了下嘴,偷着给自家儿子藏肉,还好意思问?
张氏的两个女儿李小甜今年九岁了,她嘟着嘴不高兴的道:“娘,我的碗里也没有肉。”娘只给二哥装了肉,没给她,太偏心了。
七岁的李小巧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我也没有呢!”
张氏脸更黑了,瞪了眼傅氏,伸手抢了李学峰和李学坚面前的饭碗。
李学峰站起来大声道,“大伯母,你做什么抢我的饭?”
张氏没理他,拿起筷子在饭碗里扒拉了一下,现里面的肉已经没了,她恨恨的骂道:“怎么不馋死你们。”
这一天她的气就没顺过,早忘了过年说话的忌讳了。
田氏气的撂了筷子,脸色铁青的道:“老大家的,你要是不吃就赶紧滚你屋呆着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张氏转身就走,把田氏气了个倒仰,指着她的背影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学文从东屋过来板着脸问:“爷爷问,这屋里吵吵什么呢?不知道有客人吗?”
田氏恨恨的瞪了张氏一眼,对李学文道:“去告诉你爷爷,没事,就是你五弟不小心打了个碗。”
李学文应了声是就往外走,李学坚嘟着小嘴不高兴的道:“明明是大伯母骂人,还抢我们的饭碗,怎么反倒说五弟打了个碗?”
若要找人背黑锅完全可以说是李家大房的两个女儿啊,这分明是欺负他们家人老实。
李学文脚上顿了顿,接着好像没听到似的回了东屋。
田氏听了有些尴尬,给李学思夹了块鸡肉算是安慰他,“吃吧,快吃吧!”
张氏尤自愤愤不平的嘟呶着,傅氏今天一天被张氏气的心口直痛,此刻她想也不想的辩驳道:“大嫂,你别说话那么难听,你那碗上又没打上记号,我哪知道哪碗是给学武留的?再说了,你为什么给学武的碗底下放了肉片?吃肉不能光明正大的吃吗?现在反倒来赖我的几个孩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要搁以前,张氏再闹,也不敢在有客人的情况下撒泼,可自打相公李义源考中了秀才,一家人都恨不得像供个祖宗似的供着他,张氏的心慢慢的大了,自觉高人一等,以为自己是秀才娘子了,看不得原本老实的傅氏跟她呛声。
何况这一天,傅氏还打了她,她的心气自然不顺,此时气上加气,脑子里一热,忘了那屋里还坐着客人,指着傅氏骂道:“呸,不要脸的小娼*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嫉妒我相公是秀才吗?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我告诉你,以后我相公中了举当了官,你们家也休想跟着沾一点光!”
傅氏气急,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你放心,别说大哥就是中了举人,就是中了进士,当了状元,我们也不上门去沾光。我们就是要饭,也绝不上你李秀才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