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铮用玉剑在湖水中辟出一条路来,石子铺就的一条通道直通幽黑的湖底。
赵铮毫不犹豫地顺着这条路走进了湖底,赵铮走过这段路后,身后的湖水就自动封闭起来,赵铮回头看,只能看到一片碧蓝。
路的尽头是一扇门,一扇石门。还没等赵铮有什么动作,石门仿佛通了灵性般,竟缓缓打开了。
石门移开,赵铮半察觉到了里面透出的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门边的湖水仿佛受了什么惊吓般,纷纷避开。
赵铮眼睛微眯,竟是连这湖水都不愿流进门里面,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赵铮有一丝犹豫,但想到两位使者就在里面,心中的恐惧便暂时被压制住。他握紧玉剑,随时提防着周围的突发情况,缓步走进了门内。
这算是一间石室,空间不大,四周用石头砌成,石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一颗比一颗的大,照的整间石室铛亮。
赵铮看到了石室中间一黑一白的身影。白衣服的人背对着他,只能看到一头银发,想来必是商七无疑了。
黑衣服的人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这里的气息,整个人缩在商七怀中,赵铮连身形都看不出来,但徵使喜传黑衣,想来便是他了。
“商七。”赵铮在他背后喊了一声,“是你们么?”
商七听到这声音,身体明显一僵,他缓缓转过身来,看见赵铮的那一刹那,他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你终于来了!”
赵铮见商七脸色苍白的可怕,想来是在这里呆了太久,身上燃了太多死亡之气,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其实赵铮身体何尝撑得住,他在荒原之上穿梭了四年,除了沾染死亡之气外,灵力消耗也极是严重。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若是倒下了不但他自己会死,两位使者也会因为他而丧命,靠着这个执念,赵铮才一直撑到现在。
赵铮见商七怀中的徵一直没有动静,不由得担心,问道:“徵使现在如何了?”
商七摇摇头,面露忧色,“他顶峰时的修为本来与我不相上下,但两千年前与幽尊闹了矛盾,损了些修为,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赵铮惭愧难当,“我带你们出去。”
说罢便要扶商七起来,商七一动,便惊动了怀中的徵。他虚弱地抬起头,问商七:“怎么了,是不冷来就我们了么?”
徵抬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赵铮便看到了她的模样,不由大惊道:“栀子!你是栀子?”
徵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极是幽怨,“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便要死在这里了!”
这声音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赵铮皱起眉头,“你到底是栀子还是徵使?”
徵十分鄙视地瞥他一眼,“你记清楚了,穿红衣为女子时我是修罗帝姬栀子,穿黑衣为男子时我是无上净土的徵。”
赵铮犹豫着问:“那你到底是男是女?”
商七怕徵说的话太多浪费力气,便替他答道:“徵的本体是一株阴阳花,红花为雌黑花为雄,是男也是女。”
“胡说!”徵不服气的嚷嚷道:“老子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又嘟着嘴继续抱怨,“是奕儿一时找不到可用的人,才非要我以栀子的身份做修罗帝姬,若不是奕儿求我,我才不去穿裙子呢!”
商七便笑着哄他,“好好好,你是男人!”
赵铮被两人逗笑,好半天才想起他是来救他们出去的。
徵却上下打量着他,“你带了破灵石了没?”
赵铮一愣,“破灵石是什么?”
徵翻了个白眼,想要嘛赵铮几句,但身体太虚弱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商七伸出手,示意赵铮看仔细,商七探出身子,手向前约莫伸了两尺长,触碰到一道碧蓝色的屏障,便再也无法向前半分了。
赵铮学着他的样子伸过手去,却并未遇到阻拦,不由疑惑。
商七解释道:“这是奕水幽尊设下的结界,对旁人无效,只能困住我二人,除奕水幽尊外,只能用破灵石再能打开结界,不然我二人是不可能出去的。”
赵铮急忙问道:“哪里有破灵石?”
商七道:“外面便有,但能不能找到却是另一回事,即便找到了,能不能拿到手又是一回事。”
赵铮想了想,“你们在这里耐心等等,我去取破灵石,你且告诉我它是什么样子。”
商七道:“普通石头的形状,但它是蓝色,蓝到极致的一种颜色,你一见便能知道。”
“等我!再难找再难取,我也会带来!”说罢赵铮转身离开,走到石室门口时,石门自动打开,外面的湖水像他来时那般纷纷为他开出一条道路来。
看着石门缓缓关闭,赵铮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徵脸上的虚弱忽然消失不见,极是轻松地便站了起来,伸了伸拦腰,问商七道:“你猜他能不能带来破灵石?”
商七脸上的苍白也已不见,他站起,摇了摇头,“此事难说。”
“我信他!”徵笑了笑,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他答应会做到的事,从不食言!”
商七皱了皱眉头,“那可是破灵石,连幽尊都不敢碰的东西!”
徵道:“奕儿不敢碰,那是因为破灵石所含灵力与奕水滴相冲相克,不冷不一样,奕儿既然选中了他,他就一定有非同常人的地方。”
“但愿,希望他能成功。”商七幽幽地道,“若是他失败了,死在无岸海,恐怕你又要找幽尊无理取闹了!”
徵“哼”了一声,“走了!”
说罢,转身朝石室另一方向走去,身体穿过那道蓝色的结界,竟毫无阻拦。
商七在后面看他的身影,将方才未说完的话说出,“若是你将幽尊惹急了,她要惩罚你,你又要躲在我身后装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