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外,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薛仁贵才让陈晓走出马车。“公子,就在这里了。”
陈晓也不多说,径直走到那院子当中。刚刚推开房门,便看到一位老者坐在屋里,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这老者,就是中毒灾民的家中长辈,老刘头。这几天对老刘头来说可谓是过的心惊胆战,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力憔悴不说,更是担惊受怕,深怕自己一觉醒来阴阳两隔。昨夜被人刺杀,老刘头至今都忘不了那濒死的感觉,好在被人救下之后,又浑浑噩噩的来到这处宅院当中。那救下自己的人也不说什么就离开了,自己也不敢离开此处。这时候见房门打开,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老刘头下意识的身体一颤,神情惶恐的看着陈晓。只见那陈晓一言不发,看着瑟瑟发抖的老刘头缓缓坐在椅子上,打量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可知道昨晚是什么人要刺杀你吗?”
老刘头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怎么知道?小心翼翼的看着陈晓,老刘头心中稍加犹豫之后,才开口询问道:“敢问,是否是贵人出手相救?”
“呵~”陈晓轻笑一声,随后看着老刘头缓缓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说是我救得你?”
见老刘头一脸的茫然,陈晓这才接着说道:“醉仙楼是我的产业,我是朝廷亲封的永寿县男。”
听到这话,那老刘头身体一颤,猛地跪倒在了地上。“大人!饶了小老儿吧!”
没有理会对方,陈晓自顾自的说道:“你的家人现在很安全,已经陆续苏醒,就在我醉仙楼当中待着。”
陈晓并没有将其扶起来,看了看对方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且问你,上告醉仙楼是你的主意,还是那长安令的主意?”
老刘头哪里知道这件事情当中的弯弯绕,听到陈晓的询问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大人,小老儿从未想过状告醉仙楼,只想要家人平平安安,那上告一事全都是张大人告诉小老儿的,便是状纸都是他们准备的!”
“小老儿绝对没有想过这些事!”
看着那痛哭流涕的老刘头,明显被吓得不轻,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看样子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陈晓心中就是一声冷笑。这张浩倒是贴心,居然连状纸都准备好了。“罢了,起来吧。”
听到陈晓这么说,那老刘头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但是看着陈晓的眼神中依旧满是惊恐。“此事和你无关,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待事情结束之后再放你出来。”
说完,陈晓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径直朝着旁边的小屋走去。昨夜薛仁贵带回来的不仅仅有老刘头,还有那名刺杀失败的刺客。严格来说,陈晓这还是头一次见刺客,虽然知道对方有些危险,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吱呀~”房门推开,陈晓看着那被薛仁贵绑在柱子上的刺客,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而那刺客这时候也注意到了陈晓的存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在此时,陈晓的声音随之响起。“看起来你不太专业,有些刺客会在第一时间自杀,显然你没做这个准备。”
被陈晓嘲讽了一波,那刺客这时候也是无力吐槽。自己不过是杀个老头而已,谁能想到中途会有人插手?见那刺客一言不发,陈晓也不着急,而是自顾自的询问道:“老刘头被刺杀一事我不感兴趣,因为我知道是谁做的,我现在好奇的是粥棚中毒一事你知道多少。”
说话间,陈晓一直盯着那刺客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神明显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粥棚中毒的事情对方怕是知道一些什么!眼睛微微一眯,陈晓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看着那刺客开口道:“我这人呢很讲道理,我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有人告诉我,他就有活命的机会,若是心从侥幸,我也会让他知道后果。”
“你是个刺客,严格来说命不值钱,衙门今天已经将人放出来了,你说你还有留着的价值没有?”
那刺客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有想到仅仅一晚上的功夫,事情居然变化这么大,着实让人没有想到。只是即便如此,那刺客依旧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听到那刺客说道:“不要白费心思了,你想知道的我全都不知道的。”
听到这话,陈晓不怒反笑,抬手指了指对方的眼睛,轻笑道:“眼睛可不会骗人。”
说着,陈晓居然起身凑到那刺客跟前,在对方的耳边低语起来。“实不相瞒,我知道一种手段,可以让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说与不说的后果。”
“听闻人的身体有无数的血管,只要不是切到动脉,就会让血慢慢流出来,直至将全身的血放干,这个过程很长,长到你足够想清楚任何的事情。”
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的刺客,当听到陈晓这恶魔一般的低语时,忍不住心底涌现出来一股寒意。不等那刺客说话,陈晓便抬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只见那陈晓在薛仁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而那薛仁贵此时却是朝着刺客走来,用一块黑布将那刺客的眼睛蒙住,开口道:“公子吩咐的手段,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点点头。”
那刺客还在愣神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手腕一痛,心中暗叫不好。这薛仁贵居然真的将自己的手腕割开了!想要怒骂两句,那刺客却发现自己此时嘴巴已经被堵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片刻,那黑暗寂静中,突然有声音响起。“滴答…滴答…”刺客只觉得自己手掌一片滑腻,而那近在咫尺的声音怕不是自己血滴落在盆里的声音。一瞬间,刺客如坠冰窟,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