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正与林玉儿在墨家的据点休息,他们主仆二人共居一间,林玉儿在房间里休息,林正在高楼之上的了望台与秦川喝酒聊天。
两人的头顶就是满天星辰,银河闪烁,下面灯火通明,街上不少店铺任然在开门营业,只是人流变得稀薄了,但是在青龙大街上,并没有宵禁。
“拥有机关鸟,也是林兄与我们墨家的缘分,这只白鸢代表了墨家的友谊,希望你能够善用它,若是有朝一日,你用它行不义之事,我一定不会轻饶。”
秦川认真看着林正道,眼神中流露出严肃,嘴角却带着笑,让人以为是半开玩笑,半认真。
“秦川大哥放心,我保证不会滥用机关鸟,您尽管放心。”
“别怪我言重,不过白鸢的重要性,让我不得不谨慎对待。”
接着,秦川又给林正讲了一些自己做游侠的逸闻趣事,两人畅饮直到子时,才沉沉睡去。
翌日,林正换了一身墨侠常见的劲装,这样方便于行动,黑色束带,上身短打劲装,下身贴身皮裤,关节处还嵌入了铁甲保护,束腰的腰带显得整个人精神干练,让他少了几分儒雅,变得具有江湖气。
原本悬挂在腰间的玄炎剑也背在了身后的肩带上,行动灵活方便,这是秦川赠与他的墨侠服饰。
在侠义道集合后,祁阳郡王带着秦川,还有他召集的两名江湖客张龙、赵虎,以及林正、慕容清等一共五人,前往了朱雀门的城门口,哪里已经有官府的官员在等候。
为首的官员,四十多岁的模样,八字胡,一脸严肃,身穿一袭白鹇官服,一看就是京城五品官,他开口道:“诸位侠士,吾乃朱雀北部尉安道全,专门司职北方的治安和管理,郡王告知我,渭河有蛇妖作乱,专程请了侠义道的侠士组建讨伐队。”
“铲除蛇妖,我们官府也应该尽一份力,所以我寻求六扇门协助,他们派了一位虎豹捕快吕方,你们将一起行动,我还替各位准备了不少装备,放置在水军提供的艨艟战船中,还有三十个北军的精锐弓箭手,希望各位可以旗开得胜,铲除蛇妖。”
说罢,安道全命人端出一碗碗酒水,分发给众人,包括北军的三十个士兵,还有秦川等人。
那名六扇门的虎豹捕快吕方,年若三十出头,一脸精明强干的样子,手中提着一把长戟,十分少见的武器,一身赤红的鳞甲战衣,身后百花袍,出人意外的招摇,因为和锦衣卫不同,六扇门常常明面上行动,铲除匪患,击杀恶徒,他们都会参与。
秦川带头饮下了酒水,感谢道:“多谢北部尉大人的协力,加上六扇门的高手,我们定然可以把蛇妖斩杀,将它的蛇头带回来。”
“好,那我就送诸位去渭河的夹子湾码头上,艨艟战船今早已经停在了码头之上。”
林正暗暗道,不亏是京城呀,官员处理事物的能力好快呀,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联系好六扇门和北军水师,协调各方,出船出力,看来大汉的强盛,如果名不虚传。
一炷香的时间里,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夹子湾,上了威风凛凛的艨艟战船,那是一艘旗舰战船,具有外层鳞甲铁片和内层坚固铁木的双重防御,虽然吃水重,但是不易被击沉,经受的起强烈撞击,上面还有四门的移动大铁炮,可谓水上堡垒。
众人都上了船,北部尉安道全向他们挥手致意,艨艟战船缓缓离开码头,四周的商人和船夫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因为蛇妖破坏商船的事情尚未彻底传开。
艨艟是由甲板下的动力室内,三十六名水手力士驱动,左右各18人,操作水下的暗浆,移动船身,有传令兵负责传递信息。
甲板之上,北军的精锐弓箭手手持神臂弓,背负箭带,在领军小旗的带领下严整而立,丝毫不乱,尽显精锐本色,船舷两侧的大铁炮旁立着四人,分别是校准炮手,两名移动力士,填装炮手。
整艘艨艟,带着一股肃杀气息,船尾的北军军旗威风烈烈,林正看着众士兵,心生敬佩,感觉这些人真是尽职尽责,他暗暗道,怪不得,这个世界的大汉居然强盛,有这种士兵,何愁四方不臣服。
在艨艟的船头,秦川和六扇门的虎豹捕快吕方道:“既然有六扇门的捕快大人,还请你来指挥,在下愿意听命行事。”
“哈哈哈,不敢,不敢,有墨家的甲等第一在,我可不想自以为是,此行,还是需要多听听你们墨侠的建议,毕竟对于妖兽,你们更加在行,不知道,秦先生有什么想法,我们一直顺流而下,追寻蛇妖的踪迹,但渭河支流众多,遇不见的概率还是挺大。”
吕方笑了笑,谦虚道,但是他还是坦然接受了队伍指挥的位置,毕竟他是有官职在身,而且是中央皇帝直属的六扇门,他的地位自然高于众人。
“没有办法,只能向沿途的客船打听消息,我们向距离最近的码头前进,了解一些情况,蛇妖虽然狡猾,可它们也贪婪,一定会频繁袭击商船,事情很快就会传开。”
秦川皱了皱眉头,估计道,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此行,恐怕不会顺利,其实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行动,只怕更加方便,带着一船人,风险反而增加了,出现伤亡必不可免,而且蛇妖一定察觉,也不会出现。
“让大家放松一些,不要一副全身戒备的模样,蛇妖的灵智不低,它可能会分辨出商船和战船的区别,小心避让开,选择不靠近,它应该就潜伏在水里,监视着过往的商船。”
秦川和吕方开始安排艨艟上每个人的职责,林正与慕容清被分配在船头的甲板上监视,跟着秦川的两名江湖客,张龙、赵虎,他们在船尾监视情况。
艨艟并非海战船,擅长于江河上作战,所以它没有搭配大型船帆,只是小型的三角帆,并肩负了了望的功能,一名弓箭手在上面监视着水面和远方的动静,其余弓箭手和炮手都是待命状态。
林正一身墨侠的服饰,忍不住磨拳擦掌,眼神隐隐闪现战意,他是第一次讨伐妖兽,想想都感觉兴奋,修炼了日久,他已经在儒士四级徘徊,激活体内的玉碑,加上修炼完整的天演论妙钥篇之后,他体内已经拥有了一万多道浩然气,忍不住想想试试身手。
慕容清看着他,面纱之下的娇容似乎带着笑意,打趣道:“林公子,从你的浩然气都能感觉到一股战意,你还收敛些好,不要太冲动,自然有秦川先生他们打头阵,你这儒士境界,还是尽力自保吧,别给他们拖后腿了。”
“难道儒士境界就打不过蛇妖吗?如果叫我抓住机会,照样可以杀死蛇妖。”
摸了摸鼻子,林正苦笑道,虽然他有自知之明,但是慕容清的话,还是激起了他的自尊心,连慕容清一名女子都有不弱于他的实力,他自然想要更加磨砺自己的力量。
“虽然在生死徘徊间,确实是领悟和突破的好手段,但是太过激进,小心送命,有秦川先生在,我们应该能够安全无事,他对你还是挺关照的,我们从旁辅助就可以了,你不是有北军的神臂弓吗?若是用弓箭射中蛇眼等要害,还是可以造成不小的伤害。”
慕容清关心的告诫道,害怕林正冲动到冲上去正面对付蛇妖。
看了看秦川给自己的神臂弓和箭带,林正有些头疼,他可不擅长使用弓箭,虽然射箭是儒家的六艺,他也只是粗通一些皮毛。
著名的儒家六艺之一,其射箭之道分为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此五种技巧,都是儒家著名的射箭之法,被岐山学宫广为流传,可惜林正一样也不会,只能简单的瞄准射击。
他拉了拉神臂弓,发现自己的力量尚不足以完全拉开弓臂,只有加持了浩然气,他的臂力才能够完全拉开神臂弓,他这才感觉自己的力量修炼不足,臂力居然不如普通的精锐士兵。
当他琢磨这张神臂弓时,在艨艟船帆上见识的弓箭手突然大声喊道:“前面有船只停滞在河中央,但是我没有在甲板上看到人,似乎有异样,大家小心戒备,看船身,有被破坏的迹象。”
“不会吧,难道遇见了被妖蛇袭击的商船。”
林正一惊,赶紧极目望去,但是隐约间,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船只的踪迹,秦川也来到了船头,他和林正不同,眼神锐利,散发出一种光泽,瞳孔紧缩又放大,似乎在调整着,不一会儿,他开口道。
“果然是商船,船身被破坏,似乎搁浅在了河边的礁石上,没有看见有人求救,小心的接近,事情有些蹊跷。”
林正诧异道:“秦大哥,这么远,你都能够看见吗?”
“这是一种射手修炼眼力的法门,取自古代的善射者纪昌,他的箭术典籍,配合修炼的功法,练到深处,可以极目千米,如果你想学,回去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