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了身上那些污垢,莫小白来到屋外,不过早上八点钟的模样,天本就有晒,也不是丰收的季节,下田的人已经开始收拾农具。
莫小白的家正对一条马路,马路下面便是农田,风一吹,带着淡淡的清香,还有微微的湿润,让人神清气爽。
“呼。”沉稳的呼吸,莫小白的身子完全放松了起来,右脚朝旁轻轻一跨,手势渐渐摊开来,便是一套太极施展开来。
行云流水,不缓不急,一掌伸出却又如同带着阵阵暗劲,袖子甩在风中,发出“啪啪”声。
莫小白的师傅叫周天,这太极便是他教的,每日天不亮便被强行抓起来,不给饭吃,不给觉睡,美名其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那时候的莫小白,不过才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挨得了饿,与是武侯一族的大院内,常常传来,青年的哀嚎声:“天未曾降我大任,凭啥不给我饭吃。”
凭借着武侯一族的庇护,莫小白天资聪慧,才两年就已经踏入六品天师,参透先天八卦,谁人能够欺负他,所以对于太极,他从来不认为是什么武功,纯粹是静心沉气的辅助罢了。
远处一个男子肩上扛着锄头,戴着一顶斗笠,黝黑的脸蛋,看见了莫小白露出了笑容,口中的白亮的牙齿格外显眼,笑着说道:“小白,今儿起的这么早啊?”
“是啊!有根叔。”莫小白也抱着笑容回应道,气息却是丝毫没有被打乱,手中依旧在反复的打着太极,守残抱缺,没有丝毫的疲劳感。
在莫小白的印象之中,男子叫赵有根,老实本分,按这个时间来算,刚刚结婚不久,家中还盖起了个小房,日子算是不错了。
“小白,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太极打的不错啊!”赵有根倚着厨具,兴趣浓浓的看着莫小白的姿势。
“看电视瞎学得。”
莫小白笑了笑,眼神瞄了一眼赵有根,却见天庭上弥漫着一股黑气,当下灵力悄然透出,在看过去鼻头红赤,鼻尖略带黑尘,人走财散的征兆。
鼻为财,鼻头红赤说明近来生财,可是却又蒙了黑尘有散财的迹象,天庭之上的黑气乃是病死之灾。
“有根叔,好久没到你家里走动了。”莫小白停下手,一口浓重的气吐出口外,顿了顿,又说道:“去你家走走!”
“你这小子,前几天不才去我家,喝了我的喜酒。”赵有根抖了抖自己的农具,便是走在了莫小白的前面,口中叨声道:“你小子今天怎么怪怪的!”
乡村的路总是充满了泥泞,似乎不论有没有刮风下雨,绕过这一条条蜿蜒的小路,面前一座刚建成的两层毛胚房便是出现在前。
莫小白端倪着这栋新房,眉头轻微的皱起,回头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
大门口摆着两座石麒麟,而门内大院里挖了一个不大的池塘,莫小白当下脸色一变,充满了凝重。
一旁的赵有根见莫小白停下脚步,随疑惑的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有根叔,这是请了那个风水大师看的啊!”莫小白走上前,摸着那两座石麒麟,在三确认以后,目光便是朝着那个鱼塘望去。
“小张呗!”赵有根把农具放下,便是拿了一袋鱼粮朝着鱼塘走去。
莫小白也一同跟了上去,口中问道:“我们镇里不是只有一个张老先生一个风水师吗?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张?”
“张先生前年就走了,小张是他的儿子,你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
走进大院,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越来两米宽的池子,双眼朝着里面望去,金鱼在里面不停的扑腾着,丝毫没有温顺的样子。
一只手顺着池塘石壁摸了过去,上面各种神兽的浮雕,当摸到一角的时候,莫小白猛的把手收了回去,心中着实怔了一下。八壹中文網
“好狠。”
“老赵,你回来啦!”屋内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痞里痞气的,莫小白倒是和他有几面之缘,村里有名的混混,也就是张老先生的儿子,张奎。
“小张来了。”赵有根倒是对谁都客气的很,即便这臭名远扬的张奎,也是彰显着很热心的表情。
莫小白没有去理他,继续看着房子周围,时不时的就是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好好一个风水大阵,成了一个煞阵”
“大门朝西,背靠大山。”莫小白看着这座房子,农村人倒是有这靠山吃山的说法,但是莫小白心中却是生起了一丝异样,暗道:“千万别是坎位。”
麒麟确实是一个挡煞阻邪的好东西,但是其用法应是在入屋口,或是大厅内,此刻双眼朝着西方,摆放在大院外,四面流通,这是流财阵。
再说这池塘,养金鱼是为福报,鳞鱼修炼有成,便脱离肉身,一跃龙门,此刻石壁上被雕刻着龙龟压着它们,鱼既不能吸食天地灵气,也不得跃龙门,久而久之便心中压愤,迟早反噬其主。
而龙龟本为长寿,此刻却是被麒麟的气场所压,动弹不得,久而久之这赵有根的身体便会感觉到精疲力尽,在等一些日子三道乱七八糟的阵法便会让他气数尽失。
莫小白怎么也想不明白,即便一个学艺不精的人把这阵法摆错,可是又怎么会将这摆错的阵法一环连一环,直至一个煞阵。
“还好布阵的人没有什么修为,空有阵法,造不出什么大事!”
“老公,你回来了!”屋内又走出了一个女子,穿着睡袍,正束着腰带,说不上好看,但也算是稍有姿色。
“妖艳贱货啊!”看着这女子的脸,右边眉间带着一颗红痣,唇无棱角下巴尖瘦,莫小白口中叹了一道气,心中道:“这赵有根做了什么孽。”
“小白,你叹什么气啊!”不远处的赵有根正向着莫小白高声喊道,挥了挥手,匆忙的说道:“来,快进来看小张挂符了。”
莫小白点了点头,便是随即跟着走入了屋子内。
“好家伙。”莫小白刚踏入其中,便是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踏了踏双脚,心中暗道:“地底下可有不少的好朋友。”
“老赵,那我可就开始了!”张奎接过扶梯,一只手拿着木锤,另一只手手里抖了抖黄符,正欲爬上去挂在梁上。
张奎现在在做的,名叫上梁,木锤轻敲房梁,古人认为此谐音“家中有粮,六畜兴旺”,而挂上黄符便是告诫那些阴间的“朋友”不要来叨扰,以此求个平安。
每一道符,都是有阴阳师的灵力把持,才有可能达到其能力,莫小白偷偷瞄了眼张奎手中的符,这才确定了了朱砂泛着微弱的灵力。
不过,此刻这道道煞阵,地底下这么多“朋友”,怎么可能把符挂的上去。
挂得上去,那便说明了,这符本身就是一个邪符。
“等等。”莫小白朝着才踏上去几步的张奎高声喊道:“你下来。”
“小白,怎么了?”未等张奎说话,赵有根便是上前询问。
“他在你家布了煞阵”莫小白瞥了眼张奎,带着一丝的凝重,说道:“若是你学艺不精就算了,你此刻道道煞阵,要人性命,你对得起张老先生的清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