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林的性格、为人,经过鼎盛会所的那次见面,以及王锋的供述,周天也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对付这样一个老奸巨滑、又惟利是图的人,周天想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给予对方足够的好处,另一个,是拿捏住对方的把柄迫使对方就范。
第一个办法,周天不打算用,他的家底并不丰厚,要维持青年会这种数百人的组织运做,都已经很勉强,如果再拿出数额不菲的一笔钱送给王林,恐怕会影响到青年会的正常运做、展。
所以,周天打算用第二个办法。
从手机上调出胡动的号码,周天拨了出去,电话接通之后,周天直接下达指令:“动子,你们重审一次王锋,把他知道的关于王林的隐秘的事情,尽可能的都问出来,抓紧时间,越快越好!”
“我马上去做。”
没问原因,胡动痛快的回应道。
距离通话结束不到一个小时,胡动打回了电话,向赵天做了详细的汇报。
“很好!”
听完胡动的汇报,周天感觉大有收获。
为了能彻底的让王林入伙,王锋真是颇为下了一番功夫,关于王林的诸多隐秘,王锋都通过各种手段查了出来。
仔细权衡考虑了一段时间之后,周天拨出王林的号码,“嘟...嘟”几声之后,电话接通。
“小周,你改变主意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林的声音。声音中,听不到一丝蕴怒或者其它的不良情绪,似乎不久前在鼎盛会所内,周天对王林父女的辱骂都没有生过一般。
这样的涵养,或者说城府,让周天自愧不如。
投桃报李,周天也尽量在语气上显得客气一些,“王师长,上次你说的那些事,容我再考虑考虑,我有另一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不等王林问,周天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小兄弟,听说被王师长请去做客,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知王师长能否放他们回去?”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如果你所谓的商量,就是指这个,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的。”王林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有了要挂电话的意思。
“我的一个小兄弟在不久前,曾经看到过王师长去西区的一个住宅小区,小区的名字好象是贵民家园,恰好,他还看到,王师长和一名年轻女子、以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一起散步。”周天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在轻松的聊着家常。
“你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王林的声音猛的拔高了几个音节,语气中也蕴涵着浓浓的怒气。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万一那么漂亮的女人和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儿,如果不小心出了意外,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周天的语气变的生硬了一些。
“你敢?我一声令下,你和那些青年会的小崽子们一个都跑不了,我能让你们生死两难。”
撕掉了虚伪的面纱,王林流露出了本性的一面,毫不掩饰的出了威胁。
“我的本事,你应该听人说过,你想弄死我,怕是没那么容易。”
眯着眼睛,周天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
猛然间,周天忽然加重了语气,也加快了说话的度,“但是,只要你敢动手,只要你一次弄不死我,我他妈的就让你家破人亡。”
这几句话,周天是投入了真正的情绪,也代表着他真正的心声。
事实上,自从知道王林从朋友变成敌人的那一刻起,就宛如一块大石始终压在心头。周天很清楚,王林所具有的威胁,完全不同于王远详父子或姜中民这样的人。
根据周天所掌握的常识,作为军队副师一级的领导,王林所能直接控制的武装力量达到三百人,间接能控制、调动的力量会更多。如果王林真敢冒着上军事法庭的风险,悍然出动军队对付青年会,那么,结果将毫无悬念,青年会必将被抹除,以周天的身手,也没有把握能安然逃离。八壹中文網
但是,尽管王林的威胁很大,但周天却知道,自己绝不能在对方面前露怯,相反,还要表现出破釜沉舟、不惜同归于尽的姿态,只有这样,才能与王林对等的交涉。
多年以前,周天就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你表现得比你的敌人更狠,才会引起对方的忌惮。软弱的羔羊,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以周天对人性的了解,在王林没有控制住、或是干掉自己之前,他就会有所忌惮。
随着周天撂下的狠话,话筒对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的两个小兄弟很快会回家。”
终于,王林的声音响起,语气凛冽得仿佛寒冬已至。
“以后不要招惹我,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冷冷的撂下一句狠话,王林挂断了电话。
轻轻吁出一口气,周天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一次交锋,他赢了。
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周天打出了一个电话,安排一个青年会的兄弟负责去接应即将被释放的那两位会员。
十一点多的时候,秦明远打来电话:赵虎已被送到东平宾馆,由一瘦高个接收。事情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波折。
这件事的顺利完成,代表着在关于父母的案子上,周天几天以来的紧张忙碌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要看王光林的手段了,至于是否还需要自己出力,眼下还是个未知数。
通过之前与王林的交锋,周天感觉,王林应该不会对青年会动手,至少暂时不会。因此,周天与秦明远取得了联系,通知他,无须再隐藏在基地。
中午十二点,周天收到了消息,被王林扣押的两个青年会成员已经被释放,正在被带回青年之家路上。
二十分钟后,周天见到了这两个人,两个人的样子都很狼狈,脸上、脖子、胳膊等裸露的部位,都可以见到触目惊心的红肿,可以看出,明显是遭遇了毒打。
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一些呆滞,见到周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脱险,他们宛如受到委屈的孩子,趴在地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