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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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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公寓的路上,顾景拿起手机控制不住的想要,拨通慕星云的手机号码。此刻她的声音一定可以,给失落、痛苦的自己带来些许安慰,并填补那些空洞、乏力、缺失、无助的部分。可理智让他忍了又忍,他突然想起老莫。在一阵嘟嘟嘟。。。。。。声后“老顾。。。。。。”

老莫满脸堆着官方的笑意,还没等他说完,顾景就打断散发着无限热情的老莫。“慕星云在公司吗?”

顾景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在,今天刚来上班。”

老莫察觉了有些不对劲,难道吵架了。难怪慕星云今天魂不守舍的,交来的方案也错字连篇。“状态好吗?”

顾景深吸一口气,有些沉重的问道。“不好!很不好!满眼红血丝,看着很疲惫,今天交上来的方案,也错字连篇。不过,看在是你的人的份上,我也没为难她。疲惫的状态下,还来上班,已经很不错了。。。。。。”

还没等老莫说完,顾景又一次异常的打断了老莫的话。“让她回家休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希望看到,在她状态还未恢复之前,是不能去你公司上班的。”

顾景沉重的心,在听到慕星云如此憔悴的状态后,心里更加沉重了。“明白,我会安排好的,顾总请放心。”

老莫这才知道,慕星云在顾景心里的重要性,慕星云只要在他公司一天,他就可以仰仗慕星云,在顾景那里接到大单。“老莫,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顾景揉了揉恍惚又疲惫的头,话语也是铿锵有力。“顾总,你我是了解的,你说过的事,从未失过言,我很荣幸能为你分点忧。”

老莫很是敬重顾景的为人与办事能力。顾景挂了电话,烦躁得像个小男孩一样,那无处言说,又安放不下,还消化不了的烦杂。逼迫他在房间里寻找着烟,或许那是此刻唯一暂时可以安抚自己的解药。他记得上次抽烟还是在大学时代,那是一个洒满皎洁月光的晚上。他的心因慕星云的存在,而变得分外柔软与诗意,他畅享着他可以牵着慕星云的手,说说天,谈谈地,或者是她信奉的灵魂论。他可以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笑,可以把她拥在怀抱,可以守护她,给予她世间所有的美好,并保证此生此世都不会辜负于她。高傲的顾景, 在其他女生那里,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对于慕星云的出现,他总是在惶恐与自以为是中徘徊。他觉得只要是他喜欢上的女孩,应该是很容易且非常愿意,和他这样优质的男孩在一起。那一晚,突如起来的停电。顾景第一个念头就是:糟糕!他起身飞奔向慕星云所在的班级,他越着急就跑的越快,汗水渗透了他的衣衫。他想着那么美好、简单的慕星云,可千万不能被那些,整天脑子装着俗物的污浊男人,给抓了停电摸黑的机会,占了便宜。他极速的穿梭在人潮里,月光虽明亮,但人多起来,谁是谁,谁也无法确认。可就是慕星云,即便是在黑灯瞎火里,顾景依然可以凭着直觉,在人潮拥挤的人群里,一眼落在她明亮的身上。慕星云脸上绽放着如花一般的笑靥,可是她的手却被,另外一位高大的男孩紧紧的握着。她的脸朝向那个男孩,她的眼也理所应当的落在洛城身上。顾景第一次领悟到,何为失魂落魄,暗自神伤,方寸大乱。顾景低落的回到寝室,寝室寂静而落寞,月光洒在阳台上。正好映衬在顾景那,难以喘息的心口,此刻连同月光也是有罪的。不一会一个室友 回来了,左手提着一瓶酒,右手点着一支烟,看起来比顾景更加的落魄不堪。酒喝了一半,烟吸了一半,这一半的一半,不是洒在了地上,就是弥散在了微风里。这看似温柔的皎洁月光下,同样藏着不少失意而不甘的灵魂。顾景烦躁的走向室友,从他手里拿过酒,顺着嘴便是一大口,那种辣喉咙还伴着干呕的滋味,呛得他眼泪直流。他弯着身子,干呕了好一阵,那室友看着失落难受的顾景,好像清醒了很多。“兄弟,你这么出色的人,都难逃情劫,我也就释怀了。”

那室友递了根烟给顾景,顾景抬起迷惘的双眼,有些不知所措,他应该属于自恋型的单相思吧!“谢谢!兄弟,抬举了。”

顾景自嘲的苦笑着,顺手接过烟,那室友把顾景的烟点燃。看着顾景生疏的样子,突然肃然起敬,这样优秀自律的人,实在太难得了。“我们高一就谈的,高中三年我们一起鼓励,一起埋头苦读,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熬过了最最苦的日子。欣喜与被同一所大学录取,自觉是上帝的宠儿。相比与那些异地恋的同学,我一直觉得,我们如此幸运,以至于让我以为,她就是我一生的追求,我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她所求,我都竭尽全力的满足她,哪怕是吃糠咽菜,我都把钱节约下来给她买她要的东西。结果,还是把我给甩了,这太TM伤人了。”

那同学脸上的不甘与愤恨,溢于言表,顾景被烟呛得直咳嗽。他拍了拍室友的肩膀,让他要振作起来,顾景确实不擅长安慰人,特别是在此刻,如此失落的时候,他连话都不想说。“那样善变的女人,配不上你,节哀吧!挖个坑,直接埋了。”

顾景一边咳,一边走出寝室。往事虽已成往事,但是那些隐约的痛,伴着今夕的伤,好似更加难受了。他记得上次老刘来,落下一包烟在这的,顾景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屋子被翻得七零八乱,顾景累的蹲在阳台的角落,蜷缩着身子,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抛弃,没人愿意要的流浪动物。就如同自己的童年,被人当成负担,被推来攘去,无人愿意接手。那些尘封已久的伤痛,一并侵蚀着顾景那看似坚固又柔软、脆弱的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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