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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所谓其「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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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覃越来自天华市后,男人却没有继续深入问他的身份,因为即使他与天华市毫无瓜葛,但也不想和它扯上任何关系,毕竟现在他身上还未了结的恩怨已经够多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却始终静不下心。

想来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着个有机会继承自己「道」的人,却没想到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仅如此,这小子的实力甚至还在他之上,根本就没有向他求道的必要。

烦闷至极,他忍不住骂出了口。

“我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到你小子……难道真要带着我这「道」入土?”

覃越坐在火堆前发呆,听到男人说话,他便随口说道:

“您给我展示的「道」,其实和精灵的「领域」大同小异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说不上是什么必传不可的“绝世武功”。”

“放屁!”男人气得差点跳了起来,“要是这点东西就是「道」的全貌,那我还修它干嘛?”

“哦,那您这「道」还有什么厉害之处?”

“哼!先不论「剑道」方面的好处,仅仅是这成道之人,就能延年益寿,多活百年,而我现在虽近七旬,但却和你们年轻人没什么两样,这还不够?”

“您这「道」也不养生啊……”覃越吐槽道。

“哦?你说它不养生?”男人笑了,“从何说起啊?”

覃越往火堆里丢入一根柴火,头也不抬地解释着:

“按理来说,一个精灵的「领域」往往带着他灵力的特点,也从侧面反映出他本人的特征……您刚才所展示的那个幻境也算是「领域」的一种,虽然它看似平静,却处处暗藏杀机。”

“不仅如此,隐藏在其中的力量更是狂躁无比……”

覃越看向男人,而此时对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得意。

“你小子有高人护佑,在不受我「道」影响的情况下参悟到这个份上,悟性也算是不错了,但是呢,你还是没有真正理解到这「道」的玄妙之处。”

“你以为我真不懂这精灵的「领域」?错了,我修道修到这个份上,早就对精灵的各种系统有了深刻的研究。”

“或许精灵在各方面都强于人类,但我敢说,如若没有种族极限的限制,我们「修道者」肯定要比精灵强上几倍!”

“我刚才所展示的,算是修道大成中的「化境」,可我才展露了区区冰山一角,你就认定它不过是「领域」的模仿品……年轻人,莫不是太傲慢了些?”

“!”

覃越不由得一惊,因为他发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都消失了,无论是远处涨潮退潮那细细的海浪声,还是林中深处那隐隐约约的风吹树叶声……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但这个世界却突然清净了不少,唯有覃越面前这小小火堆还保留着它原有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那些枝条燃烧的劈叭声也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男人侧躺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覃越的反应,在知道这小子并不理解「道」的真谛后,他心中的沮丧很快就被一扫而空。

“怎么样?看得出来吗?呵呵,现在我这「化境」,是不是你那「领域」的模仿品啊?”

“有意思。”覃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如果是单纯的「领域」,确实做不到这种程度。”

正常的「领域」可以是球形体、矩形体甚至是椭圆形体,基本是一个整体,但像眼前这样中空球体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错,因为他不受「领域」的影响,所以男人直接把「领域」的中心给挖掉了。

覃越不敢肯定精灵的「领域」一定不能做到这种程度,但至少在这之前,他还没见过任何人做到过。

“懂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男人自豪地昂起头,“精灵的「领域」又能做到这个吗?”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环境突然就多了几分寒意,,覃越再次抬头望去,发现周围的树木和灌草丛上已经挂满了厚厚的雪,就连他脚下的泥土地不知何时也被一层薄雪所覆盖。

“千变万化,一念之间,这就是「化境」。”男人微微一笑,“小子,如果我不提前告诉你,你又能认出这几个景象实际上为同一个「领域」吗?”

“如果能仔细分辨,那也不是做不到,但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覃越也笑了,“这叫“歪门邪道”?哪有自己诋毁自己的?”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躲到这里来吗?”

“被人追杀?”

“算是吧。”他招了招手,示意覃越再坐过来些。

“知道修道怎么修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先说说你的第一印象。”

“感觉……有点像小说里的修仙?”

“其实也差不多,无非是由低到高,由小到大,由散到聚,这是人类行动乃至生存的普遍规律,人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

“但我这「道」却正好相反,它不定形、不凝聚,甚至不统一,可偏偏是这种「道」,却能做到千变万化,归于我心——所谓“随心所欲”,莫过于此。”

“我还以为……你们修道者都能做到这种程度,原来这是您的专利啊。”

“哈哈哈!你还别说,这个专利还真不是我的,这是前人的智慧,我不过是个总结和改进它们的人而已。”

“可蒸汽机也不是瓦特发明的。”

“嘿嘿,你小子的嘴巴还是可以的嘛,确实r如你所说,只要总结和改进得好,那么那个人的名字就足以流传千古……”

“年轻的时候,我天赋不错,但是修道之路老套又难懂,我始终学得不上心,所以老爹一气之下就把我丢到国外去留学——一个全是魔法师的学校。”

“有这样的学校吗?”

“有啊,刚开始我还觉得蛮新鲜的,但学了一阵发现魔法这东西其实和修道大同小异,就挺没意识的。”

“所以那段时间,我就经常逃课,跑去图书馆看书,专门看那种不着边际、胡说八道的书——每一本书的作者都极力推崇着自己的观点,他们都认为自己的道路是对的,只是世人不理解他们……你知道吗?看着他们把自己的愤怒、不甘、不解一个个塞进自己的字里,我就觉得老有意思了!”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天才,发现了正确的道路,所以迫切地想让人知道……读多了我就有这么一种感觉: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人恨不得把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换成自己的名字!比起所谓“正确的道路”,他们的个人形象更加明显,正因如此,这些书才有意思呐!因为它们不是道义,而是一本残缺不全的故事书!只要回头去查查作者的过去和经历,你就会发现这本故事书的精彩程度不会逊色于市面上的众多小说!”

看他讲得那么眉飞色舞,覃越也忍不住笑了,他倒是没想过还能以这种角度看书。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是抱着看别人笑话的心态去看那些书,至于里面的狗屁道理,我都是通通跳过的。”

“不过有一天,我突然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找到一本中文书,那本书没有名字,没有封面,甚至是残缺的……很神奇吧?这样一本书为什么会待在异国他乡的图书馆里面呢?我立马来了兴趣。”

“然后呢?”

“我没看到那本书的作者名,但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开头的一句话——「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真理,所谓科学,也只是人们总结出来的规律。」”

“说实话,那本书虽然和其他书一样掺杂了一些作者的个人观点,但大部分还是对「道」的系统归纳和总结……本来这种书就和课本一样无聊,但既然一本关于「道」的书被魔法学院收录在图书馆,我就相信里面必有值得一读的东西。”

说到这里男人就有点绷不住了,“不过你猜怎么着,我甚至还特意搞了一份这本书的复印,结果等我回到家重新开始修道之时,才发现里面的理论大多都是些模棱两可,既对又错的东西。”

“我举个例子,如果一本书里面说:尿是液体,所以是可以喝的。那么你觉得这句话是对是错?”

“不论这个因为所以之间的因果关系的话,还是正确的。”

“没错,这本书里面的大部分理论都是那种乍一看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有诸多小漏洞的语句,可这些东西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的,所以看起来有深意、有价值,人们都在好奇,作者明明有写好它的能力,却为何不好好写?那一定就是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在里面了!”

“当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可能专门去复印它,但等我开始修道,逐渐接受了那些传统的道理之后,就很快把它给忘了。”

“但后来我在清理物品的时候又看到了它,心想哎呀我之前这么会相信这种东西呢?于是又拿起来看了几眼,而就是这几眼,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本书关于「道」的归纳是没有错的,甚至说得上是优秀,但它到底为什么被写成这样呢?到底为什么呢?我太想知道了,所以我反反复复看了它好几天,就想得到个答案。”

“但是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始终想不明白作者想表达什么,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心结,以至于那时我不远万里回到学院,再去图书馆里面把它翻了出来。”

“可多年之后,我再次翻开那本书,它就让我的急躁和困惑一扫而空。”

“因为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真理,所谓科学,也只是人们总结出来的规律。」”

“原来这本书的作者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了,「没有真正的真理」,所以他在里面写的种种总结出来的道理,实际上都是在扯淡。”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算是吧哈哈哈!说不定人家就要这个效果呢?”

“所以,这和您的「道」有什么联系呢?”

“啊,故事还没说完嘛……在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好几年后,我最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把那本书偷走了。”

“噗……”

“本来我想拿回去就撕掉的,但一想到我跑来跑去就为了运一本胡说八道的书,撕掉都是便宜它了,所以我就在家里把那玩意拆解了。”

“拆解……?”

“对啊,那本书还蛮厚的,回来就把它分尸了。”

“不是说它不完整吗?”

“因为书末页根本就没有结尾,就像突然断掉了一样。”

“然后呢?”

“那本玩意的书皮是后包上去的羊皮,拆的时候我才发现那玩意硬得不行,后面试着往里面输了点灵力,字就出来了。”

“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我也在想,难道之前就没人试过吗……但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书里面的内容太吸引人了,换你你也会先看里面。”

“所以上面写的就是“武功秘籍”吗?”

“不,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我就是从这几句话中得到的灵感,创造了如今的「道」。”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所以,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我忘了。”

“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会忘吗?”

“哈哈哈,这世上的东西没什么不能忘的,我创造新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以前学的、修的尽数忘掉,包括那上面的字。”

“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古往今来,众人修道无非是从小到大、从浅到深、从易到难,可为什么没有人试着反过来呢?”

“反过来?怎么个反过来法?”

“这么说吧,比如你小学学加减乘除,是先学基础的加减法,学会了再去理解乘除,这样是简单的,如果反着来,让一加一都没学过的你去解巴德哥赫猜想……”

“喂!超纲了吧!”

“所以你明白了,所谓反着来,就是先理解这「道」的运行和原理,再去修道。”

“这……先不提麻烦不麻烦,真的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但如果你是自己顿悟出的这条路,那么就一定可以。”

“而以大入小、由难到易虽然困难,但一旦你能做到,这修道之路便会畅通无阻。”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难的都会了,这简单的不是轻轻松松?”

“确实,但问题在于,如果你没有任何修道的基础和经验,那又怎么去领悟和理解一个全新的「道」?更何况之后去修行它呢?”

覃越沉默了,不过他已经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了。

“没错,我就是把先前修习的全部忘去,再去修行这新道。在那之前,我找了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躲了起来,几乎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我没告诉任何人,毕竟谁家父母会见得自己的孩子自废武功呢?他们要知道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其实这样回头一看,那时的我不正像小说里那些“走火入魔”的人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一切,甚至说是不择手段……”

“实际上整个过程也没那么轻松,忘却之前所修的「道」,就像是忘了怎么拿筷子吃饭一般困难,那时的我想过无数次放弃,但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人就是这样的,总是无法放弃已经到手的东西……”

他顿了顿,接着感叹道:“你越是在意,就越会去抗拒它,这是你控制不了的。”

“我不记得那之后过了多久,总之有那么一天醒来,我突然就把它们忘了,那时我甚至记不得在那里待了多久,但身体却感到无比轻爽,仿佛里面连一点杂质都没有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时就连呼吸都是种享受。”

“这是修成了?”

“不,那才刚刚开始,在忘记了原本修习的「道」后,身体仍留存着对灵力的感受和转化能力,再之后,就是漫长的修习之路了。”

“不过真正理解这新「道」之时,是明白那大小之辩的时候。”

男人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在你看来,何之为大?何之为小?那简单的、好理解的就是小吗?那复杂的、难懂的就是大吗?”

“但不是那样的,人们把最基础的一加一视作简单,那只是因为他们只记住了一加一等于二,却不曾想它为何等于二,人们习惯把这些只需记忆而无需理解的看做“小”,反之则为“大”……但实际上“大”和“小”是相对的,只有理解这一点,才算真正入「道」。”

他缓缓伸出手,一滴水像是约好了一样落下来,但它却没有接触到他的手掌,而是其上快速旋转起来。

但那水珠却突然炸成八块,又在一瞬间凝聚,只不过这时,男人的手中已有了颗椰子大的水球。

“现在,你感受到我的「化境」了吗?”

“没有。”

“我修这新「道」大约一年,便已达到了融入自然、随心所欲的地步了,甚至无需「化境」,我都可以做到改变现实的程度,这是因为我的「气」与自然化作一体,流于万物之间,你当然察觉不到。”

男人长吐了一口气,又继续说起他的过去。

“做到这一步,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试想一个人在毫无力量波动的情况下发起攻击,改变现实,那恐怕来多少人都是不够的。”

不过他马上白了覃越一眼,“也就是你,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连「化境」都无法将你包裹,也算是一等一的棘手了。”

“在修成这新「道」之后,我欣喜若狂,马上跑回家去告诉了老爹他们,不过他们却叫我不要外传,然后把我关了起来,对外就说我是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正找医生给我治疗。”

“说实话,他们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毕竟我这新「道」的存在太过特殊,没人能确定它是福是祸,而他们这些久经世事的人就更要谨慎了。”

“但某一天晚上,我的几个发小把我救了出去,我当时高兴极了,和他们花天酒地了一番,途中不由得将我自己做的事尽数夸耀了一遍,包括我自创的「道」,当时我还十分自大的将它命名为「新生」……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糟蹋了这两个字。”

“至于后来的事,想必你也能猜到了,我那几个发小天赋本就不如我,见我有如此好的东西,自然向我讨教,当时我正自傲无比,根本没想那么多,便教了他们。”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在我修这新「道」之前,放弃一切的行径可谓“走火入魔”,而当他们开始学我一样闭关修炼了几天后,我才意识到不对,这几人要是和我一样一起失踪个一年半载的,那必然会引发大量关注,到时候的局面恐怕是我难以控制的。”

“所以我马上就去闭关处找他们,却没曾想他们中的几人废了旧「道」,修炼新「道」时又半成不就,结果沉于幻境中无法自拔,最后要么疯疯癫癫,要么成了植物人,再也没能回来……”

“我知道我闯了滔天大祸,本想就此回去认罪,但那天正逢两个宗门之间起冲突,最后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灭门惨案,两方损失惨重,但幸存下来的人都说是对方先动的手,可无论如何,待我回去之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无家可归,只能原路返回闭关处,但当我到那里时,我那几个发小全都消失了,最后,我发现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了宗门冲突中的阵亡名单里。”

“有人知道这件事?这……是不是在替您擦屁股?”

“我不知道……但从那时起就有人要杀我,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更无心应战,只得东躲西藏,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躲入了这方小世界……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找过我。”

“唉……”男人仰望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事情过了整整40年,一些细节我早就记不清,但无论这背后是何人为之,都与我无关了——就当我早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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