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捷似乎听到那个呼吸声叹了口气。

接着，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女声响起：“哥哥，我好疼……”

声音尖细，且听得出恶意满满。

王思捷惊悚之余出声纠正：“我是女的。”

“不好意思搞错了姐姐。”

王思捷惊讶自己居然听出了语气中的抱歉：“没关系。”

然而道歉完，那个声音又变得阴森恐怖：“姐姐，我好疼啊，我快疼死了……”

“姐姐你知道吗，我只是肚子太饿了，在自习课偷吃了零食，就被关禁闭室。这里面好黑，我好害怕。那个朱老师，抓着我的头发，好疼。我的身上都被掐红了，还用棒子打我，她说我不上进，该打，可是我的肚子真的好饿……”

“我好疼好疼，可是门被关上了，老师没有来管我。到了晚上，这里面全都是黑的，我好害怕，我好疼，我好饿。然后，她出现了。”

王思捷皱着眉，对着黑暗问道：“她是谁？”

“她说，她是前一个被关禁闭的女生。她说她已经死了，她说被关禁闭的人其实都会死掉，我也会死掉。她和我说她叫张湾月。”

“可是，可是张湾月明明已经毕业了。那毕业的是谁，屋子里的又是谁。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我好疼啊姐姐……”

王思捷背靠着门，咽了口口水：“她说在这里面的都会死掉？”

“对，都会死掉。”

“那你呢？”

“我……我死掉了。可是姐姐，我死掉了也还是好疼，不是说死掉了就不会疼了吗姐姐。”

“姐姐我真的好疼，我看不见我的伤口，你帮我看看。”

黑暗中真的响起了踉踉跄跄，王思捷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叫嚣。

你或许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具残破的身体。

一身白色的校服一大半被黑褐色的血迹浸染，校裤上也结着一块一块分布不均的黑痂，显然，那是血液凝结形成的。

肿胀发紫的一张脸就这么出现在阳光下，出现在王思捷的正对面。

一张黑褐色的大嘴大张大合，眼睛被黑色的血痂糊住了，看起来惨不忍睹。

“姐姐，你看看，我的伤口怎么样的。为什么我那么疼啊？”

……

“对，我现在忍不了了，”朱待春看了眼周围，确认没有人，咬着牙道：“我要弄死她。”

电话那头，一个听起来年迈的男人沉吟片刻：“啧，你们班这个，家长没说要彻底改造，很难办啊。”

朱待春恼火道：“难办难办，难办你放在我班里。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还碰不得管不了。”见电话那头没出声，朱待春意识到什么，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老万～你是不知道她今天对我说话的态度，监控里都看得到，你不信去看。她多不尊重我，还不尊重你定下的规矩，说什么要上课的时候去上厕所。”

见对方还是没有出声，朱待春继续道：“老万，那人家家长没说要改造，但也没说不要啊。我们到时候给他们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人家说不定也开心。再说了，正常人谁会忘那个方向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