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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七王爷天生丽质难篡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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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钧大惊失色,慌忙把手抽走,下意识坐起身时,又牵扯到了伤口,“七王爷请……呃……”

吴忆希见状立马收了笑,赶忙坐起身,他想看看叶朝钧怎么样了,对方却往外面侧了侧身,错开了吴忆希的手,明显不想被他碰到。

一句话卡在喉咙,想说说不出,最后又全部吞下肚子。

吴忆希瞧着他这小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疼了一下,他只好作罢,叹了口气,又起身下床。

“不勉强你了,你好好歇息,我……打地铺就好,你别乱动了,伤口会裂开的……”

叶朝钧疼得冷汗直冒,嘴唇已毫无血色,听闻吴忆希这话,却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堂堂天呈国一人之下的七王爷,居然要打地铺,七王爷方才,分明是为他紧张了,可是看出他的厌恶,所以连碰都没敢碰他。

一时间,竟感觉这叱咤风云的七王爷在自己面前,是卑微的。

可是他私通百梓国不知道意欲何为,突然又说要出征,也不知会不会趁着内忧外患之机反叛夺权。

叶朝钧想到这里,不由得攥紧了手指,竟是心烦意乱起来。

吴忆希不知道叶朝钧的心事,见他沉着脸,只觉得有些担忧,“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对方不答,吴忆希又不敢随意掀被子去观察那人小腹伤口,怕又引来叶朝钧的排斥,只好慌里慌张地把门打开跑出去,对着外面守夜的人说,“快去找大夫!”

“是,王爷。”

叶朝钧迟疑地望向吴忆希的方向,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方才因着心急,跑出去时,就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他瞧了瞧刚刚被吴忆希抓着哈过气的手,仿佛有一瞬间的恍惚。

门外的天色已如墨洗过般黑,屋内却还亮堂堂的,香炉里点着能让人纾缓情绪的熏香,叶朝钧嗅着这气味,竟然悠悠转转,忆起了儿时的过往。

当年自己还是太子的伴读,每日在皇宫里陪着太子皇子们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那时的吴忆希比叶朝钧高很多,有一回,他拿着在城东铺子里买来的蜜饯,铺在石桌上,招呼他和太子过去。

太子已经扎了好久的马步,好不容易能休息,还有蜜饯吃,自然欢喜,连忙跑去伸手拿桃干,却被吴忆希拿折扇打了一下手背。

太子随即把手缩了回去,眼泪汪汪的望着吴忆希,委屈巴巴地唤了声,“七皇叔……”

吴忆希年纪分明也不大,却自小就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气质,他站得笔直,仰着头,眼睛睨着太子,看上去有几分傲慢,“叫皇叔也不行,先洗手!”

当时叶朝钧就站在一旁,心里想,这扇子骨架是用檀木做的,质地光滑漂亮,最主要的特点是够硬,就像先生的戒尺,这要是打在手背上,那得多疼啊。

去洗手的时候,太子的右手背上,果然出现了一条红印。

“太子殿下,你的手疼不疼?”

吴允撅了撅嘴,眼眶里的眼泪还没干,“疼死了,皇叔也太严厉了。”

叶朝钧瞧着他的样子,目光温柔了下来,他想了想,捧起吴允的手给他吹了吹。

“我娘亲说,如果疼的时候,有个人帮你吹一吹,很快就不疼了。”

那天吴允很快就又笑了,叶朝钧也很开心,当初尚且幼小,不懂当时的心情是哪种喜欢,如今长成,却又记不起当初的心情了。

吴忆希一直在王府门口等着大夫,那大夫提着药箱从马车上下来时,吴忆希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着人匆匆往里跑,也不管人家郎中怎么求他慢些走,他也没听到。

等到他拉着人到达了寝房,大夫的两只鞋全都跑掉了,甚至还丢了一只袜子。

叶朝钧有些惊奇,瞧着头都没梳就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郎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郎中也不敢怠慢,顾不上去找跑丢的鞋子袜子,连忙看诊,须臾,“咦?”了一声。

“大夫,他怎么样?严不严重?”

那人赶忙回话,“回禀七王爷,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奇了,前两日我来看诊,这公子分明虚弱的很,只剩半条命,短短两日,竟然气血恢复了这么多,伤口长得也很快,只是因为方才牵扯到的原因又出了血,上些药多加休息就好,不碍事的。”

吴忆希就说,“那你还不快给他换点药。”

那大夫又赶忙手忙脚乱地从药箱里取绷带和工具。

五十积分的恢复药丸,可是足够我当炮灰死一次的价了,他好的能不快嘛。

叶朝钧原本只注意着郎中的动作,听见了吴忆希的声音,不禁抬了抬眼,只是那内容,却只听懂了一半。

原来,他得了一颗很珍贵的药,几乎要用性命来换,而他却把那么珍贵的药,给一个小小的侍郎用了。

此后房间内的声音静到了极致,只有郎中用剪刀剪开绷带时的“咝咝”声,或是取放药瓶时候,瓷瓶碰撞的微弱声响。

叶朝钧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吴忆希瞧着他不说话,自己也不敢说话。

最后那郎中给叶朝钧上完药,缠好绷带,又重新开了张方子,吴忆希赏了他一袋钱,对方连连道谢,也不枉他这么大晚上被人从床上揪下来所受到的惊吓了。

“不该说的别说。”

“草民明白,草民今晚哪儿也没去,王爷府里更是没去过,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吴忆希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回去吧,辛苦你了。”

……

吴忆希回到寝房的时候,叶朝钧已经睡下了,吴忆希寻思着给他弄点什么补补身子,毕竟当初害十岁的他从那么高的马上摔下来,吴忆希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他把发冠摘下,一头乌发随即散落下来,褪去繁复的华服,只留一身白色亵衣,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又找了个毯子盖在身上。

叶朝钧其实没有睡着,他听着吴忆希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内心怅然。

他听说过七王爷几番遇刺的事情,他虽然喜欢男人,却从来不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同处一室。

可是他现在和自己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还睡得如此安心。

叶朝钧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他也睡着了。

此时的夜本就已经很深,到了凌晨时分,叶朝钧突然觉得身边好像有个东西,呼吸打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有些痒。

叶朝钧猛地惊醒,歪头一瞧,吴忆希竟不知何时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他又气又愤,恼怒地掀开被子,对方却瑟缩了一下,借着微弱的光,叶朝钧看见吴忆希正用两只手抱着自己,像是很冷。

他这一举动明显惊扰了熟睡中的人,他睡意正浓,口齿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冷……睡地上好冷……”

叶朝钧瞅着他这模样,竟和那个叱咤风云的七王爷完全对不上号,此时的他又陷入沉眠。

天还是很黑,叶朝钧只能看见他脸部大致的轮廓,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着,在朦胧夜色里,甚如昙花绽放,美不胜收。

瞧着他现在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叶朝钧气恼的情绪顿然去了一半,他把被子拉扯回来,又给吴忆希盖好。

只是这一回,叶朝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早上,吴忆希的生物钟自动唤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了顶着黑眼圈的叶朝钧。

“啊……你醒啦。”吴忆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想着自己醒的早,没想到你醒的更早,被发现了。”

叶朝钧把头转过来去瞧吴忆希,他疲倦的很,现在只想补个觉,“王爷既然醒了,就去整军吧。”

吴忆希道,“不急,有林将军他们帮忙整军,我只用在明天晚上去和将士们打个招呼,参加出征前的夜宴就好。”

“我瞧你面色憔悴,还是得多休息,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药,等药煎好了我再端来叫你。”

吴忆希灵活地跳下床榻,快速穿好那些繁复的衣裳,却不甚会弄头发,手忙脚乱了半天,最后还是叫了丫鬟进来帮忙梳冠。

叶朝钧等他离开,才安心些许,重新入睡。

不过他并没能睡多久,就被门外嘈杂的声音吵醒了,蹙了蹙眉,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时,腹部只剩下了轻微的疼痛,他想起吴忆希说,给他吃过灵丹妙药,想来那药还是挺奏效的。

索性起身去开门,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王爷,您都好久没去见奴家了,奴家思念王爷,心都要碎了……”

“王爷,您出来见见我们吧……”

叶朝钧打开门的时候都惊呆了,地上跪了一片男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七,穿着清一色的浅色轻纱,有的甚至坦胸露乳,对于深院里清静惯了的叶朝钧来说,这些景象简直就是群魔乱舞,粗鄙不堪,令人发指!

此时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出来开门的不是吴忆希,原本千娇百媚的声音顿时一落千丈。

“他不是王爷,王爷呢!”

“就是你整日在迷惑王爷?好大的狐骚味儿啊,怪不得王爷被你迷了心窍,把我们这么多兄弟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嘴上说出来的话已经算是好听的,叶朝钧听着这些人内心嘈杂的叫骂,情绪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一副好模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内心干净,其中大多数都是其他藩王或者大臣派来的探子,甚至有两个人一直在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吴忆希,叶朝钧还一不小心找到了自己亲爹弄过来的眼线。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个七王爷,平时都是和什么东西在鬼混!

吴忆希端着药碗走近的时候,很快就被这群人围住了,一个个要么哭要么撒娇,甚至有人去扯吴忆希的袖子。

反观那位众星捧月的七王爷,倒显得一脸懵逼,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不停在说别弄洒了,哎哎,药别弄洒了!

叶朝钧试着集中精神力,想从一片嘈杂中抓住吴忆希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听不见吴忆希在想什么,就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一心想保护好那碗汤药。

吴忆希有些苦恼,他记得自己在这位面当炮灰的时候不得已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美少年,可是他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心想着反正很快就会脱离位面,这些人目的都不纯,自生自灭就是了,来吧,都来吧,全都收下。

不过穿书局的ai也太智障了,竟然又给他整回来了,他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叶朝钧在丞相府清静了八年,他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对于人多的地方就受不了,那些人内心的声音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往他耳朵里钻,他不想听,可是没有办法,他就是能听见。

好吵……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又用手敲打脑袋,身形踉跄了一下,撞到了门栏。

吴忆希见状脸色一白,也不护药了,推开一群人就跑到了叶朝钧身边扶他。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不疼?我扶你进去……”

说罢,吴忆希又转过脸去看那些男宠,“你们都给我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这里!”

“吩咐厨房为叶公子重新煎一碗药。”

“是……”

叶朝钧虚弱地瞧了吴忆希一眼,又在怨气弥漫的诅咒声里被吴忆希扶进了屋子。

房门关上,那些嘈杂的声音才终于被隔绝在一门之外。

“看你方才的样子,是头痛吗?”

叶朝钧默默坐着没说话。

“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你在养伤,得好好吃饭。”

吴忆希一直微微笑着,反观叶朝钧却没什么表情,只道了一声清冷疏离的,“谢七王爷恩典。”

此话一出,吴忆希的笑顿时有些僵,不过他很快就又缓和过来,“明日正好十五,如果你觉得王府太闷,不如带你去集市上,买个花灯……”

“臣自小便患有头痛症,这病症受不了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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