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我把孩子流掉了
秦宴去巴黎出差了五天。
这一天早上十点,飞机准时在锦城机场降落。
男人携着一身冷厉之气从vip通道走出来,英俊帅气的五官,优雅矜贵的气场引得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频频回头驻足,甚至还拿出手机拍照。
他却像毫无察觉,低头一直在拨电话,只是南绯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
男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直接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去给我查查太太现在在哪?”
“好的,三爷。”
许牧将行礼搬上了车后,打开后座的车门。
男人弯腰打算上车,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等一下!”
秦宴起身转头看了一眼。
萧沐晚推着行李箱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你们能不能载我一程?”
秦宴拧了下眉头,“你的司机?”
“还堵在路上呢。”
萧沐晚拿着手机抱怨,“我都说了我是早上十点的飞机,结果他听成了晚上十点,现在才刚刚从家里赶过来。”
秦宴静静的看着她。
“怎么?你不相信?”
萧沐晚将手机递了过去,“要不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你可以叫车。”
站在一旁的许牧嘴角抽了抽,三爷这未免也有点太没风度了吧!
秦家跟萧家不是世交吗?
而且这位萧家二小姐好像还是三爷的前任。
萧沐晚听到男人这话,有些不高兴:“秦宴,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她撇了撇嘴,“你这车里又不是坐不下,载我一程怎么了?”
看着男人脸上的冷漠,萧沐晚心里堵得慌,她冷声道:“怎么?你是怕她生气?”
男人不说话,就那样没有表情的看着她。
萧沐晚被看的有点心虚,她垂下眼帘,“这里也不好叫车,你就载我进市区,在容易叫车的位置把我放下来就好了,我又不是让你送我回家。”
顿了顿,“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行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你们走吧。”
她推着行礼转身打算进去再等等。
“上车吧。”
低低沉沉的男人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心头一喜,顿住脚步,立刻转过身:“阿宴,你愿意载我一程了吗?”
男人已经上了车。
萧沐晚嘴角勾了勾,看了远处拿着相机的男人一眼,让许牧帮她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她跟着上了车。
……
顾南绯呆呆的坐在重症病房外面。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以为是男人发来的短信,她低头看了一眼。
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大概猜到对方发来的是什么。
她并没有立刻点开,而是坐了好一会,像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看。
最后,她还是把短信点开了。
意料之中发来的全部都是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她的丈夫跟他的前任。
也许不是前任。
顾南绯讽刺的勾了勾唇,将每一张照片都仔仔细细的看了。
看到锦城机场四个字,她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她等着他回来。
他现在回来了,可这时的心境跟那个时候的截然不同了。
顾南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会儿外面阳光大亮,刺的人眼睛疼,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顾小姐,护士台那边找你,说让你回去打针。”
“好。”
顾南绯擦了擦眼睛,从椅子上起身。
回到病房吃了两块饼干垫了下肚子,护士端着托盘进来,熟练的将药水挂上,然后给顾南绯静脉注射,确定没有偏后,护士将胶带贴上。
“打完了就按铃,我来给你换药。”
“谢谢。”
护士端着托盘出去,刚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一个男人。
看到男人英俊清隽的脸庞时,护士心头砰砰跳了跳,脸颊上迅速爬上了一层红晕,连声音都比平时温柔,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娇羞味道:“先生,您找谁?”
顾南绯听到这声,抬头望了过去。
男人也正好往里面看,四目相对,她的身子瞬间僵住了,唇瓣不自觉的抿紧。
男人没有回答,直接大步走了进去,然后把门给“砰”的关上了。
顾南绯望见男人阴沉的要滴出水的脸,她搁在被子上的另外一只手蜷缩了起来,攥成了拳头,看着男人朝她一步步走来,她心里恨极了。
“怎么回事?”
男人这声音格外的克制低沉,显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顾南绯心头明明拉扯了厉害,可面上却带着笑:“我把孩子流掉了。”
男人怔了一下,下一秒深墨的瞳眸细细碎碎的皲裂开,“顾南绯,你在说什么?”
顾南绯面无表情,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把孩子流掉了,孩子没有了,以后你自由了。”
“顾南绯!”
男人俯身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颌。
顾南绯疼的眉头皱了起来,可却一声没吭,就那样冷静的跟男人对视着。
秦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我不信。”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医生,孩子已经没有了,以后你不用再对我负责了。”
秦宴瞳眸剧烈的紧缩,低眸看向她身上的病号服,又看向她的肚子。
顾南绯坐着没动,脸上的神色无比的平静,像是在说一件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为什么?”
看到男人脸上的难以置信,顾南绯心里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望着他眼底泛出的血红颜色,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真的也是喜欢她的。
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中,她又想到那些照片,那些欺骗……
顾南绯的心瞬间冷硬了下去。
她冷漠又讥诮的看着男人脸上的愤怒跟阴沉,扯唇笑了笑:“有必要这么难受吗?”
男人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顾南绯与他错开视线,看向窗外,外面蓝天白云,天气很好。
照片里,巴黎好像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他跟萧沐晚应该玩的很愉快吧。
顾南绯红唇扯出讥诮的弧度,指尖死死的抠着掌心,神经明明绷到了极致,她却反而还能笑出来:“其实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有的,没有人希望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离开了对他来说可能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