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再次陷入昏迷。流出来的血已经不是正常的红。等到陆慎寒与冥回到酒店,推开门时,就见到了血泊里的陆廷渊。和昨天的情况一模一样,陆慎寒脑子轰的一声,抱起陆廷渊就往医院跑!冥四处寻找着乔笙的身影,在沙发上发现了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支蓝色的药剂。装好药剂,冥开着车,载着人赶去医院。医生们早早等候,和昨天一样,抢救,拼命的抢救,不顾一切都要让病人活下去!陆慎寒都快疯掉了。怎么才离开一半天,陆廷渊又变成了这样?他病的竟然那样重,再也撑不下去!可这个时候,乔笙却不在了。陆慎寒给她打电话,却提示着关机,他不知道乔笙去了哪里,她本该时刻陪着陆廷渊的,为什么将他丢下后走了?“这是屋内找到的药剂,L,你冷静点,陆廷渊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就像黑暗里看到的一束光。陆慎寒不敢去碰那支蓝色的药剂,他怕自己一个激动把活下去的希望给摔碎,他急着要闯入手术室,让他们为陆廷渊注射进去,让他的弟弟能够活下去!可手术室紧紧关着,硬闯不进去,陆慎寒只能去找其他医生,他生怕晚一秒,陆廷渊就死在手术台上。冥收好药剂,拿着手机联系着人,几分钟后冥收到了消息,在看到上面文字的时候,冥眉头一紧,抬头,看向那冰冷的,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收回视线后,他给乔笙发着消息。无论她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得回来,如果晚了,或许见不到陆廷渊最后一眼……同一时间。乔笙行驶在路上,靠边停了下来。出酒店后她的手机被人抢走,刚才重新买了部手机,办了当地的通讯卡。她不知道宗噩在哪里,突然从酒店离开,她没了方向,也不知道目的,像个没头苍蝇,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冒失。乔笙本想给陆廷渊打去电话,但转念一想,是他劝着自己去找沈聿的,她的电话,他未必肯接。回想起沈聿的号码来,乔笙抱着手机,不停的给沈聿打着电话,发着消息。电话也好,消息也好,都像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乔笙继续着,就像陆廷渊所说的,沈聿既然知道药剂往哪里送,就一定在注意着她,她会联系到沈聿的,一定会。不记得打了多少遍,发了多少话,半个小时后,手机响起。又是一串很长的号码,乔笙瞬间接起。电脑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乔笙也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她不停的深呼吸,紧握着手机。几分钟后,乔笙主动开口。“沈聿。”
那头依旧沉默。“我知道是你。”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乔笙吸了吸鼻子,声音伴着哭腔,“你能听到吗?我想见你,沈聿。”
耳边终于传来了声响,是男人沉沉的呼吸声,很久后乔笙才听到声音。他卸去了伪装,不再用秦余的声音。时隔那样久,乔笙终于听到了沈聿的声音。“嗯,是我。”
“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要欺骗我?秦余?多完美的伪装,成功骗过了我。”
沈聿又不说话了,连呼吸声乔笙都听不到了。她不知道沈聿此刻隐忍着多么巨大的痛苦,他浑身是血,发出声音十分的困难。想起监控画面上看到的一幕。沈聿大口呼吸着,确定能再次说话时,他松开了握着听筒的手。“不见你,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骗人。而且。“沈聿,我有一句话一直没告诉我,我对你……”“阿笙!”
沈聿急急的打断她要说的话,“你不过是习惯了身边有我,是你误会了对我的感情。”
所以沈聿知道?他是知道她喜欢他。而她喜欢沈聿,是因为习惯了他陪在自己身边?是这样吗?怎么可能是这样呢。“快回去,陆廷渊他出事了。”
乔笙的脸色忽然一变,再也无心去质问沈聿,反驳沈聿。陆廷渊怎么了?药剂是假的吗?还是没等用药剂,他就昏迷了?她不能看着陆廷渊出事,她得回去!手机被放在一边,乔笙掉头,猛踩油门,往医院赶去。沈聿听不到声音了,他挂了电话,亲吻着手机。屏幕上,是乔笙的照片。收起了手机,沈聿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死去的人,是致卡。要他的命,沈聿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吞下的药,让他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这是致卡控制人的手段,到死,都没透露出解药在哪里。沈聿亲手杀了他。他骨子里流着沈家的血,充满野性,怎可能受人摆布?沈聿摘下了面具,坐在致卡的尸体旁,从杀了致卡开始,那个曾经救人无数的沈医生,就再也回不来了。沈聿知道,他走上了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好在他坠入黑暗的时候将乔笙推的远远地。沾血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嘴唇,那一日,她哭着喊他的名字,回应他的吻时,沈聿就知道。乔笙对他动情了。可他又分不清,乔笙究竟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习惯了他的陪伴,感动着他所有的付出?感动可不是爱情。乔笙自己分得清吗?一个小时后。乔笙赶到了陆廷渊所在的医院,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她到处找寻着陆慎寒和大叔,找着陆廷渊在哪一间手术室,语言不通,她问护士都问不清白。是陆慎寒出来买东西吃的时候,碰到了大喊陆廷渊名字的乔笙。他急急的喊着她的名字。“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你怎么能不要陆廷渊,他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乔笙又急又累,陆慎寒说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忽然就成了。陆廷渊死了。她傻在原地,眼泪直接夺眶而出。只是离开一个多小时,陆廷渊怎么会死!“带我去见他!他的尸体,他的尸体在哪里?”
乔笙泪奔,放声大哭起来。眼泪浇灭了陆慎寒的怒火,他后知后觉,乔笙听错了。看着乔笙那样伤心,陆慎寒急忙安慰,“没死,还没死呢,你忘了陆廷渊命硬,他怎么可能会死。”
“他出手术室了,现在在病房里,不过在病房里的还有其他人,你要做个心理准备。”
乔笙哭的身子都抽抽,她擦拭着眼泪,跟着陆慎寒往病房走去。推门而去,窗外的阳光照在了病床上。陆廷渊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小团子。他在微笑,在逗那个孩子开心。那个孩子是……李灿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