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枪响,打的他们待过的地方。会在几秒钟内作出这样迅速反应来的,只有坤枭!坤枭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权利,就代表了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幸好他反应的也足够快,否则子弹一定会打中她。沈聿一阵后怕,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他怕坤枭会派人追上来,此刻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保护好阿笙。他就是死,也要她好好的。“那个,七爷,你流血了。”
乔笙的视线里,只看到血渗透了男人的衣袖,低头看去,血滴答滴答的滴了一路。他受伤了。“等等,你受伤了,必须马上处理伤口,丛林这么炎热,不及时处理伤口会溃烂的。”
乔笙再次开口,手上用着力试图让前面的男人停下来,可七爷却越来越快,再到后来,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紧,让乔笙都觉得疼了起来。她一时间不明白,七爷是在紧张,还是伤口太痛?乔笙再次开口让他停下来的时候,面前的人终于回应。“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坤枭若是派人跟上来,我们摆脱不掉的。”
“应该不会,刚才我听到了很多人的惨叫声,不知道哪里掉下来一个马蜂窝,原始丛林的马蜂是有毒的,他们无暇兼顾我们,不会追上来的。”
“现在要紧的是你,让我看看子弹打中了哪里,你一直在流血,流了很多。”
乔笙使着吃奶的劲阻拦着他继续往前,被子弹打中那得多疼,而且丛林到处都是有毒的植物,万一伤口被感染上,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她不能看着印尼小队的队长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何况那么多马蜂在,那些人真的没有心思和时间来追他们。“你听我说的了吗?你的伤口必须马上止血!停下来,马上。”
沈聿却走的更加快。他越是激动,动作幅度越是大,血流的越快,伤口也更疼,可这一切跟乔笙的安危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我不能让你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里,先转移,其他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说。”
“可你中弹了!”
“打中的不是致命的地方,死不了的。”
“但你流了很多血。”
“我没事。”
哪里像是没事呢,她就在他的身后,血就跟小泉眼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身体里有多少血经得住这么流?乔笙莫名的有些生气,她干脆甩开了男人的手,站在原地,非但不走,还往后退了两步。见她如此,沈聿心急到脱口而出。“阿笙,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听话,快过来。”
乔笙眼底浮现一片茫然,她望着眼前戴面具的男人,竟能幻想出面具之下的人,此刻多么的慌张与害怕。害怕的,居然是她的安危。“你,你叫我什么?”
乔笙微微皱眉,“阿笙?”
除了华国小队的人和赛琳娜,陆廷渊外,还有谁知道她是乔笙?这一声阿笙是什么意思,眼前的男人又是谁?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的容貌进行过伪装。谁会一眼看穿她的伪装,确定她就是乔笙。乔笙向前一步,“你认识我,你是谁?”
她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好奇多一些,再想到刚才的子弹如果不是男人及时,打中的就是她自己的时候,乔笙更加确定。他认识自己,他在保护自己。可乔笙再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心甘情愿的保护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命看的那样轻,却将她的安危,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是你听错了。”
沈聿的声音很轻,他伸手护着流血的胳膊,环顾四周,看到了一颗树上雕刻的印记。“你的队员大概就在附近,去找他们吧,我也该去找我的队员了,保重,保护好自己。”
沈聿说完后便转身离开,慌了脚步,匆忙的要逃走。他怎么会那么的不理智,怎么会无意识的就喊出她的名字?一切已成定局,何必要再回到从前。沈聿走的更快,乔笙就快要看不见男人的背影,她唯一能看到的,是滴落在野花上的血,顺着花瓣滑落,滴进了泥土里。乔笙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她只是张了张嘴,提高声音说了句好疼,就看着走远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的方向,想要跑向她。见乔笙好好的站在那里,沈聿才意识到,她是在欺骗自己,为的就是要亲眼看到,他在关心她。乔笙踩着一地的血走去,靠近男人的时候,心口处莫名的狠狠一疼。她下意识的捂着心脏,抬头看去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泛红。“你到底是谁?”
“你敢不敢,让我看看面具之下你的脸?”
乔笙伸手就要去触碰他的面具,却被男人握住了手腕。沈聿的另一只手掏出了找到的枪,里面的子弹,只能用来淘汰人,他轻声出声,“如果你真的执意要看,那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会自己淘汰自己然后离开,再也不会出现。”
这是在威胁自己吗?乔笙没收回手,反而扬起脸,言语肯定,“那我就等你淘汰后,也开枪淘汰自己,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直到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
沈聿弯了弯唇,现在的阿笙,小脾气真的很大。他反问,“你真的敢那么做吗?”
“有什么不敢的。”
她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糊弄被蒙骗,她想知道,谁会唤她一声阿笙。乔笙一脸的无所畏惧,她坚定的眼神和下定决心的心,却在下一秒被轻而易举的打破。沈聿只说了一句话,就清楚的看到了乔笙眼底的动摇。他只轻声询问她。“那陆廷渊呢,你舍得离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