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达尔回答,林稚茵已经开始抢答:“爸爸的消息当然准确!虽然被雷劈的概率小,但不代表不会发生啊,这就叫做恶有恶报!我们是为了全人类的安危,才会炸掉实验室的,老天当然是帮着我们啦!”
霍尘凌见她说的义正辞严,不由勾唇一笑:“嗯。”
林达尔也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只是……
“薛大的腿,可惜了,”林达尔轻叹一声:“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霍尘凌夫妇都跟着收敛了笑容。
是啊,采娜这样的医学天才并不多,不然进入实验室的就不是她而是别人了。
苏郁将他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
她毫不客气道:“我们对薛家仁至义尽了!
尘凌豁出命去,给薛大找到韦德跟采娜,眼睛已经治好了,就剩下一个腿,采娜都给他送上门去了,他自己没有办法摆平,把人放跑了,这就不能怪我们了!
退一万步说,把薛大逼的跳楼变成残疾的,是薛桓自己!
所以薛桓要负最大的责任!
我们都是义务帮忙,还差点搭上命、差点搭上我女儿的婚姻,凭什么啊?
所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我们已经够乐于助人的了,后面的事情,是薛家自己的事情,我们爱莫能助了!”
苏郁说完,生怕丈夫又犯糊涂,认真叮嘱:“薛桓再找你帮忙,你可不准答应!”
林达尔怕妻子生气,两手一摊笑道:“我又不会医术,也不会治腿,我能帮什么忙?全球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都在美国,美洲、欧洲这边,薛桓比我有人脉。”
苏郁白了他一眼:“记住你的话!”
她又催促霍尘凌夫妇:“好了,走走走,咱们开开心心吃个团圆饭!昨天见面到现在,我们的心情就没有这么踏实过,等你大哥的事情办妥了,我们就赶紧回帝国吧,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节外生枝!”
大家来到餐厅。
餐桌上都是厨子们精心烹饪的美食。
美食美酒都在,大家心情美美的。
林稚茵问:“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今晚有宫宴,”苏郁温声解释:“e国虽然是欧洲小国,却是极为富有的国度,你大哥今晚肯定是回不来的,会住在他们安排的国宾馆,明日还有访问呢。”
林达尔回想自己当初的经历,温声道:“大概三天吧。这几天咱们也好好在华盛顿已经华盛顿附近转转,尘凌啊,你也好好把总部的事情处理好。”
霍尘凌:“好。”
林稚茵忽然就懂了:如果大哥跟薛大要见面的话,也就在这两三天的时间了。
不抓紧也得抓紧,否则过了这个村,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采娜死了。
薛大能够康复的希望暂时破灭了。
也不知道这样破碎的薛大,是否愿意见大哥了。
林稚茵自小在孤儿院生活,共情能力特别强,她稍微想一想就觉得难受。
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太难了。
晚餐后,一家人制定了明日游玩的项目,因为霍尘凌要工作,他们就不带霍尘凌了,只让方佐带人随行保护。
一切安排妥当,大家怀着憧憬的心情回房睡觉。
林稚茵躺在撒了精油的浴缸里。
她双手捧着水花,抬起,洒下,抬起,洒下。
表面上看着像个爱玩水的孩子。
其实她在琢磨一件事:她想让采娜被雷劈,采娜就被雷劈了。
如果她想要大哥跟薛大能见一面,是不是大哥跟薛大就能见一面了?
又或者,她想让薛大的腿好起来,是不是薛大的腿就能好起来了?
林稚茵思来想去,决定实验一把!
她抓起一片花瓣,对着花瓣道:“你变成了一朵花!”
花瓣一动不动。
五秒……
五十秒……
五分钟……
花瓣还是一动不动。
她抓起自己的头发:“你变绿了!”
头发乌黑靓丽,莹润有光泽。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林稚茵泡的有些闷,起来后擦干身子换上睡衣,把头发包起来,又到水池前瞧了一眼,花瓣没变。
她郁闷地往外走,就见霍尘凌正在给远崽拍嗝儿。
看样子,她泡澡的过程中,远崽已经饱饱地吃了一顿了。
小家伙趴在父亲的肩头,安详的睡着,细长的睫毛打着卷,发丝在水晶灯下透着淡淡的红色,瞧着跟混血儿一样漂亮。
林稚茵走过去,拿下头上的毛巾,露出里头擦得半干的头发,问:“你看我头发,绿了没?”
霍尘凌:“……”
林稚茵见他呆滞的样子,往前又凑了凑,低头:“你看啊,你快看,我绿了没?”
霍尘凌一言难尽地望着她:“老婆,我没有外遇,也没有别人,只有你!”
虽然不知道媳妇又抽哪门子疯。
但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啊。
只能先安抚,再了解情况,再慢慢解决。
林稚茵一听,抬手就往自己额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啪!
霍尘凌面色一沉。
就见小丫头白皙的额头被她自己打的一片通红。
她自己还一脸嫌弃地骂着自己:“真是一孕傻三年!我就是个棒槌!”
她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霍尘凌一头雾水,目瞪口呆。
很快听见洗手间里传出吹风机的声音,他怔了怔,轻轻把远崽放在小床上,追过去打探情况。
他倚在门口,望着专心吹头发的林稚茵:“老婆,你怎么了?”
林稚茵叹了口气:“我就是,上午想着,采娜这种女人知三当三、破坏别人家庭,应该遭天谴,应该被雷劈,没想到傍晚回来她真被雷劈了,我就觉得,我可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尘凌隐约懂了,憋着笑:“所以你说你头发绿了,想看你头发是不是真的绿了?”
林稚茵转过身,望着他:“对啊,你说我傻不傻?我说红的也行啊,我为什么要说绿?多不吉利?”
霍尘凌笑着上前,将她手里的吹风机接过去,帮她吹着。
等吹好了,他在她脸颊亲了亲:“没关系,你想说什么颜色都可以,反正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对了。”
外头,婴儿床上,远崽已经睡着了。
可是永崽却醒了。
他听见爹地妈咪的对话,咯咯咯地笑起来,小拳头在空中挥了挥。
霍尘凌拿着梳子,帮妻子梳头。
梳着梳着,他整个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