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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牛头马面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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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涯背着水小姐上了马车,串莲紧跟其后进了轿厢内陪同,昌甫敛解开马绳坐在前头驾车,昌涯安顿好她们后便掀开帘子出来坐到了爷爷身边。

“去哪里找水夫人?”如此急切行事,昌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实际上他还想问爷爷这么久不见去了何处,水小姐灵海中的‘隔’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爷爷肃穆着脸色抿唇赶路,便把这些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出了钩月,昌甫敛调转马头往水镇外的郊外驶去,昌涯蹙起了眉。

“水夫人在这边吗?”

“看见树上的划痕没?”昌甫敛抬头示意了下左侧的一棵松树,其树干上有一斜拉的划痕破开树皮,露出了内里白色的新木。

“这是肖渌给我们的指引。”

“他去找水夫人了?”

“嗯。”

“希望一切尚来得及。”

昌涯心内惴惴不安,水夫人棠闭寺时把水小姐托付给他们必是身不由己,岑肖渌此番前去不知如何了。

从白天驶到黑夜,暗沉的暮色压了下来,这时节夜间空气凉,昌涯在周围捡了些柴火在空地上燃了起来。串莲坐到火堆边,让水清淩躺在了她的腿上,昌涯从马车上抱下一床毯子披在了她们身上。

串莲想拿下毯子:“我们离火堆近,我抱着小姐便行了,这毯子你拿去给医师用吧。”

昌涯阻止了串莲的动作:“爷爷无碍,现下水小姐要紧。”

串莲想了想后裹紧了毯子,感激地对着昌涯一笑:“麻烦你们了。”

昌涯摇了摇头,示意串莲不必挂怀。他走去了昌甫敛身边:“爷爷,你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昌甫敛多番赶路,实属疲倦,只叮嘱昌涯:“有情况叫我。”便靠着树阖上双目睡了过去。

火堆上空火苗炸裂劈啪作响,昌涯大睁着双眼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因着心里堆积了太多事还有担心岑肖渌的安危丝毫没有睡意。

……

昌涯硬熬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时昌甫敛醒了过来,昌涯灭了火堆,叫醒串莲后几人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昌甫敛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很多,他见昌涯眼下的乌青,劝说他进去小憩一会。轿厢内毕竟是两个女眷,昌涯自感多有不便,摇了摇头,只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马车颠簸着,昌涯睡眠也很浅,摇摇晃晃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耳畔的“吁”声,睁开眼睛,昌甫敛把马车驶停了。

“师父。”前方空地上跪着的岑肖渌转过了头望向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昌甫敛,他的怀内抱着个妇人,发鬓凌乱,气息奄奄,正是不知所踪的水夫人莫枝莲。

“如何?”昌甫敛快步行至岑肖渌跟前,蹲下身子两指并拢贴在了水夫人脉搏上。

岑肖渌摇了摇头。昌甫敛撤下了手,哀叹了声。

“涯儿,带水小姐过来吧。”

昌涯站在马车边想喊岑肖渌也没能喊出口,此刻闻声他赶紧帮着串莲把水小姐扶到了水夫人身边。

“夫人……夫人……”串莲见水夫人的样子最先受不住,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又怕自己碍事拿手捂着嘴巴,声音闷在口中呜咽着。

昌涯震惊于水夫人现在的境况,打眼扫过抱着她的岑肖渌,仔细一瞧才发现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衣衫破烂,眉目寒戾中难掩倦怠,衣襟血染一片,左臂一条斜拉的刀口破开衣袖,肉和着血翻了开来,深可见骨,不忍直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岑肖渌的刀口像痛在昌涯自己身上一样,他避开了目光,艰难张口。

昌甫敛也看见了岑肖渌的伤口,不悦和厌恶拢上眉心。

“丧尽天良。”他这句话说得轻,昌涯注意力全在岑肖渌身上,并未听清。

“肖渌,让涯儿给你包扎一下,水夫人交给我吧。”

岑肖渌松了劲,把水夫人慢慢放平在了地上。昌涯随岑肖渌走到了一边,看着他胳膊上的刀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岑肖渌没等昌涯动作,利索地抓着衣袖沿着破口使力撕开,只听“撕拉”一声,整只袖子从肩部处被完整撕扯了下来。岑肖渌的胳膊裸露了出来,他看似瘦弱,胳膊上却肌肉紧实,上面横着一条从肩头划到手肘的刀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匕首在吗?”岑肖渌冷汗涔涔,强忍痛意。

“在。”昌涯立马从怀内拿出了匕首递给了岑肖渌,“我一直随身带着。”

“我……我帮你包扎。”见岑肖渌接过了匕首,昌涯无措地在身上摸索,想要找出能包裹这恐怖刀口的布条。

“不用找了。”话音刚落,岑肖渌举起匕首对着刀口处便剜了下去,刀影翻飞,几处腐肉生生被剜了下来,斗大的汗珠从岑肖渌额角滚落。

“你……”昌涯直面了他这个师弟对自己的狠绝,那感同身受的刻骨疼痛让他不禁抱住了胳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岑肖渌攥着匕首死死咬着嘴唇忍过了那阵钻心的疼,他缓了好一会儿抬头虚弱地对昌涯说:“有水吗?帮我冲一下。”

昌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立马跑去马车上拿回了携带的水壶拧开盖子颤抖着手帮岑肖渌冲洗着伤口。现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布条,昌涯直接撕下了自己的一条衣袍,小心翼翼把伤口裹了起来,保险起见,他又撕下了一条衣袍扎在了他的胳膊上部寄了个死结。

岑肖渌轻“嘶”了声,吓得昌涯赶忙松开了手。

“我没怎么使劲,你还好吧?”昌涯皱着张脸。

“无事。”岑肖渌摇了摇头。

昌涯见岑肖渌满额的冷汗,抬手就想拿衣袖给他擦擦。岑肖渌偏头躲了下,昌涯的手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好这时昌甫敛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缓解了昌涯的尴尬处境。

“涯儿,你过来。”

昌涯看了眼岑肖渌。

“你过去吧,我没事了。”

“嗯,你先休息,我去帮爷爷。”说完,昌涯便去了昌甫敛处。

水夫人明显身受重伤,此时被昌甫敛扶靠了起来,昌涯帮她稳住身形,只听她艰难地说着话。

“咳……咳咳……万般皆是我的孽,清淩是无辜的,我的孽该我偿还。”她说着颤抖着拉住了昌甫敛的手,“多谢唤灵医师出手,我对清淩一直管束太过,忽视了她自己的意愿,每个人的命运皆不相同,我不能因为自己……罢了。”

莫枝莲的眼中显现出弥留之际的神采,抓着昌甫敛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蠕动着双唇,恳求道:“唤灵医师,你一定要救救小女,救救清淩啊,清淩是我最后的牵挂了。”

岑肖渌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正站在昌涯身后。

“水大人死了。”他冷冷出声。

经岑肖渌一提醒昌涯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地上躺着具尸体,正是曾在水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水府主人水覆舟。

昌涯难以相信:“你们遇险了?”

岑肖渌径直走到了水覆舟的尸身旁,弯腰拿手覆在他脸侧摸索着竟撕下了一层□□,底下露出了另一副面容。

岑肖渌把□□甩在了一侧,转身看向了昌涯:“他不是水大人水覆舟,真正的水覆舟早已被人害死掉包了。”

“什么?”所以他那日在水府见到的不是水大人吗?难怪总觉得有些古怪。

“你还记得我们在水大人房内密道中发现的棺材吗?”

“你的意思是?”昌涯大概猜了出来。

“里面装的正是水大人的尸身。”岑肖渌证实了昌涯的猜测。

想起当日情景,昌涯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他们当时打开了棺材,发现了的话……

岑肖渌似是知道昌涯在想什么,解释道:“我们去时棺材里并没有人,我注意观察了棺盖有开合的痕迹,后来我又曾去过一次,棺材已被转移走了。那时水大人的尸身应已被转移了出去。”

“没想到你们会误打误撞入过此地。”莫枝莲咳了咳,续道,“老爷的尸身是我转移走的,他一生体面,死后更不能被困囿于暗处不见天日。”说到此处恨意翻涌,“我已把老爷的尸身火化了。”

“覆舟,你等着我,枝莲就来陪你。”

“水夫人……”

莫枝莲收敛了哀思:“人是我杀的,他害死覆舟,假冒他,仇束天的走狗,他死不足惜。”

“水夫人你先别激动,水小姐尚且未愈,你接下来定要对我知无不言。”昌甫敛的话安抚了莫枝莲,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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