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坐在这里,没有去上班,是在等她回来,担心她出事。
没成想,他不关心自己为什么彻夜不归,等着她,只是为了跟她离婚。
本以为在江家已经心痛到不能再痛。
可现在,她发现,冷夜衡的做法更让她心痛。
那种痛,就好像她被人无情丢给饿狠了的猛兽,任由它一寸一寸地咬下她的肉。
撕裂般的痛,如潮水般涌来,直至将她淹没才停歇。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冷夜衡眸色发冷,“怎么?现在又不想离了?”
江舒畅紧咬着下唇,血腥味再次在口中蔓延,她却感觉不到疼似的,用力咬着。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在他面前哭出来。
冷夜衡没再看她。
薄凉的视线收回,身上的气息却翻涌得更厉害。
如飓风,能毁掉人世间的一切。
一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很烦躁。
那股烦躁会驱使他想去做一些能让她开心的事。
可,凭什么?
做错事的人是她,她凭什么委屈?
“离婚后,等时机成熟再告诉爷爷。”
他霍然起身,丢下一句话后就迈步离开。
江舒畅弯腰将离婚协议拿起来,粗略扫了眼,嘴角噙着冷笑。
他待她可真好。
1个亿现金跟公司5%的股份。
这可是别人做梦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
她攥着离婚协议书进了卧室,将东西放在床头柜后,就拿上衣服去洗澡。
她无法忍受自己身上那一股恶臭味,会让她窒息。
洗好澡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晚上,冷夜衡回来,见江舒畅躺在床上,眉心蹙了蹙。
他站在床边,睥睨着被窝里的人,冷声问道:“签了没?”
他不喜欢拖拉,既然决定放手,就希望能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听佣人说她睡了很久,按道理也该醒了。
话音落下,等了一分多钟,也没等到江舒畅回应。
他皱起浓眉,冷硬的面容浮现出七分冷意,三分嫉妒。
他们昨晚是折腾了多久,才能让她累到睡了一天都起不来!
“江舒畅?”他低声喊了句。
见没人回,弯下腰,推了推她的肩膀,“江舒畅?”
隔着衣服,他能感觉到手下触碰到的地方很烫,好像摸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
他蹙起眉,将被子掀开,掰过她的身体,在她额上摸了摸。
瞬间被她热得灼人的体温给吓到。
“江舒畅,你醒醒!”
他喊了几声,女孩都没有回应,脸颊红得异常,一看就是发高烧了。
他吩咐人备车,而后弯腰将她抱起。
转身时,不小心撞到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
包包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回眸看了眼,皱了皱眉,没空理,抱着江舒畅快速下了楼。
亲自送她去医院。
夜深了,夜里值班的医生不多。
冷明霁跟同事换了今晚值班,出来查房时,就看见冷夜衡抱着江舒畅过来。
“二哥!”他快步上前,打了招呼后,看了眼脸色异常的江舒畅,蹙眉道,“二嫂这是怎么了?”
冷夜衡面色冷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冷明霁说:“把二嫂放床上吧,我给她检查一下。”
冷夜衡皱着眉,眼神阴翳地看了眼冷明霁。
余光瞥见一脸难受的江舒畅,犹豫几秒还是将人放了下来。
冷明霁认真给江舒畅做了检查,确定病情,快速给她打了点滴。
十分钟后,稍稍松了口气。
“二哥,你别担心,二嫂就是惊吓过度发起高热,等下输了液就没事。”
他便将问诊的工具收好,边跟冷夜衡说,“还好送来得及时,要是再晚半个小时,二嫂这脑子怕是要烧坏了。”
说着,他站起身,“只是很奇怪,二嫂怎么会烧了二十多个小时才送来医院?”
冷夜衡看了眼躺在床上,正在输液的江舒畅,心稍稍安了下。
旋即就听到冷明霁的话,他蹙了蹙眉:“二十多个小时?昨晚就开始?”
“嗯……”冷明霁思考了一下点头,“应该是昨天下午八点左右那段时间就开始烧了,要不然不会烧得这么严重。”
怪不得今早看见她,觉得她脸色不太对劲。
那时候他心情不好,没想太多,还以为她是刚跟冷明霁做完那种事,潮红还没退下。
没想到……
“昨晚你跟她在一起,就没发现她发烧了?”冷夜衡声音冰冷,冷讽道。
在她身体那样的情况,他们还能做得了那种事。
当真是爱得深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