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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人头咋这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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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陈耀将包裹接过,然后打开,顿时里面一摞书籍出现在了李桓等人的视线当中。

本利许多人还非常的好奇,这个时候赵毅派姜五过来到底是送的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些书籍而已。

李桓的目光落在了那书籍之上,伸手将其中一本拿起,然后翻看了起来,很快李桓的嘴角便渐渐的荡漾起一丝笑意。

随手又翻看了几本书,李桓眼中隐隐的有杀机流露道:“这文采倒是不差,可惜没有用之正途,可惜了,可惜了啊!”

陈耀几人露出疑惑之色,一旁的林平之这会儿也捧着一本书在翻看,差不多看了大半,忽然之间道:“咦,这著书之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讽刺陛下乃是昏君,还说表兄你是大奸臣,人人得而诛之……”

陈耀等人不知道书的内容,可是听林平之这么一说,许多人面色为之一变。

他们可是锦衣卫,天子亲军,有人竟然敢如此诋毁天子,监察天下,这可是他们锦衣卫的职责。

平日里一些人背地里说天子的话坏话,如果说没有被发现那倒也罢了,一旦被发现,那也肯定是不小的罪名。

更何况竟然有人在书籍之中明目张胆的诋毁天子,这也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吧。

陈耀当即向着李桓道“大人,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胆,让属下将其抓来。”

李桓摆了摆手摇头道:‘不急,先拿了谢迁再说,有这些书在,终归是跑不了对方。’

说着李桓拍了拍那一摞书籍,他可是清楚的看到,在这些书籍之上,可都有着著写书籍之人的名字的。

这些人还真的是无所顾忌啊,写这等书,竟然连名字都不变换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自己写的。

其实李桓不知道的是,这书籍之上的名字其实是谢迁命人刊印上去的,对于那些书生的解释就是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替他们扬名。

这些书生却是不知道,谢迁的这种举动到底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潜在凶险。

陈耀闻言看了李桓手中那些书籍一眼,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大人说的是,有这些书籍在,到时候想要抓人,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啊。”

李桓冲着姜五道:“去告诉赵毅,暂时派人封锁了那书铺便是,让他给我看好了谢府的人,不许走漏一人。”

姜五应了一声,连忙翻身上马,纵马而去。

而李桓一行人在结束了这一意外插曲之后,很快便来到了谢园附近。

远远的就能够看到一片占地足足有数十亩大小的园林出现在在视线当中。

在视线之中,这数十亩大小的园林与周围的山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有山、有水,有景,可谓是环境优雅,绝对是一处上佳的修心养性的所在。

纵然先前已经感受过附近山林景致的林平之、陈耀等人这会儿看到在山林掩映之间的园林之时也忍不住为之感叹。

木斋学堂距离谢园也只有数百米的距离而已,学堂并不大,可是这会儿却是坐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听谢迁讲学的文人士子。

此时谢迁正将苏魁、席真等人郑重的介绍给在场的一众文人士子。

虽然说苏魁、席真他们这些时日在余姚县已经算得上是名人了,许多文人士子都认得他们,可是终归还是有大半的人没有见过苏魁、席真他们的。

不过托了口口相传的福,苏魁、席真几人的大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绝对算得上是这個时代的轰动性人物。

实在是苏魁、席真他们所做的事情太过轰动了,以往这些文人士子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这些人竟然还能够做出那样的大事来。

打死朝廷官员,为民请命,这等事情许多人想都不敢想,可是苏魁、席真他们却是那么做了,而且还真的将朝廷下派的税吏给打死,并且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当时得到这个轰动性的消息的时候,许多江南之地的文人士子受到的震动可想而知。

就像现在,当谢迁郑重的介绍苏魁、席真等人给一众士子的时候,许多从来都没有见过苏魁等人的士子甚至忍不住发出高呼声,一边呼喊着苏魁、席真他们的名字,然后一边无比兴奋的看着几人。

一些尚且还保持着几人冷静的文人士子感受着四周同伴那一种堪称疯狂的情绪,大受感染之下,心中对苏魁、席真等人竟然生出了羡慕嫉妒,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冲动。

如果……如果说真的有机会的话,他们也想学着苏魁、席真他们一般,行非常事,以此名动天下。

苏魁、席真几人倒是显得颇为平静,毕竟像这种场面,他们这一年来见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以说只要他们到一处地方,当地的文人士子一旦得知了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带人打死刘瑾所派的税吏的事情,这些文人士子的反应几乎是如出一辙。

不过即便是如此,像谢迁这般的大人物如此郑重其事的介绍他们给江浙一地的文人士子,这还是让苏魁、席真等人心中暗暗得意的。

又有几人能够如他们一般,可以让谢迁这般郑重其事的介绍。

人群之中,一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士子,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一身锦衣向着苏魁几人拱手一礼道:“在下余姚秀才卢健见过几位贤兄。”

苏魁、席真几人见状,笑着冲卢健拱手,礼数极其到位,冲着卢健道:“见过卢兄弟!”

卢健见状带着几分崇敬向着苏魁、席真几人道:“几位贤兄,你们当初带人冲击衙门,打死朝廷所派税吏,难道就不怕朝廷震怒,治罪于你们吗?”

谁都知道冲击府衙是何等的大罪,而且还打死朝廷命官,这要是换做洪武、永乐几位天子在位之时的话,只怕都是抄家灭族,诛灭九族的死罪。

苏魁、席真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问题了,闻言哈哈大笑,一脸的正气凛然道:“吾辈读书人当为万民请命,天下百姓的福祉才是我等所求,若为此故,纵然是丢了性命,吾辈亦是无憾矣!”

苏魁、席真几人那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只让卢健等人听了忍不住为之赞叹连连。

苏魁、席真几人对视一眼,这等场面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就知道他们这话一出,这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现在想一想,苏魁、席真他们心中还是有几分后怕的,只不过当时那些税吏收税竟然收到了他们家去,严重的损害了他们家族的利益。

一想到家族利益受损,他们便是脑袋一热,纠集了一些人趁着酒劲冲击了衙门,甚至还将税吏给拖了出来打死。

说实话,当时打死了税吏,他们心中还是万分的害怕的,毕竟再怎么样,税吏也是代表了朝廷,他们非但是冲击府衙,还打死税吏,这都是死罪啊。

只是事情的结果却是出乎他们的预料,朝堂之上,百官拼着得罪刘瑾硬是将他们给护了下来,这让苏魁、席真等人对于自身读书人的身份越发的认可起来。

甚至这大半年来,他们之所以四处游走,结交士林中人,一方面是为了将他们的名声打响,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获得影响力。

通过打死税吏而没有受到朝廷惩处这件事,苏魁、席真他们发现,有时候只要名气够大,参与的人够多,就算是干出了天大的事情来,法不责众,朝廷也是很难惩处他们。

苏魁、席真几人看来,以他们如今在士林之中的名声以及影响力,只要他们不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便是再度冲击府衙,朝廷也一样拿他们没有办法。

因为如今的他们已然是今非昔比,他们的名声早已经传遍江南之地,为众多的读书人所推崇。

与此同时李桓等人也到了谢园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了在那木斋学堂之中密密麻麻的文人士子。

偌大的木斋学堂此刻竟然被数百的文人士子给挤满了,一眼看去,怕是不下数百人之多。

虽然说江南繁华之地,文风鼎盛,读书人的数量要远超北方,可是在这余姚县竟然一下子聚集这么多的读书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讲学之人乃是谢迁这位名动天下的前内阁阁老,那么能够吸引来这么多的读书人听其讲学倒也不稀奇。

陈耀向着李桓道:“大人,要不要……”

李桓冲着陈耀微微摇了摇头,翻身下马道:“走,咱们也去瞧一瞧,这位谢阁老在讲些什么。”

李桓、陈耀、林平之几人很快便出现在木斋学堂之外,站在门口处,前面就是密密麻麻的无比兴奋的一众士子。

其中一个宏亮的声音自其中传来道:“……所以说面对朝廷派下来的那些税吏,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绝对不能够任由他们搜刮百姓,我等读书人受圣人教化,理当为民请命……”

苏魁一脸神圣之色的向着四周的一众文人士子传播着他的思想,只将许多年纪轻轻的文人士子给刺激的满脸通红,在下方大声的高呼,为苏魁几人叫好。

而站在木斋学堂门口处的李桓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被一众文人士子所簇拥着的苏魁、席真几人。

陈耀听了苏魁的一番话不禁面露震怒之色道:“大人,他们疯了不成,竟然将冲击府衙、打杀朝廷命官视作理所当然……”

李桓神色平静的道:“他们可没有疯,这等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正因为他们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敢这么说啊。”

陈耀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看向被众人簇拥着的苏魁几人,登时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几分惊愕之色道:“大人,他们……他们难道就是制造了苏杭税吏血案的那几人?”

李桓淡淡道:“不是那几人的话,你认为还有何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且还让一众人觉得理所当然。”

陈耀闻言看着苏魁几人,眼中流露出几分厌恶以及杀机道:“那他们可真该杀!”

李桓笑道:“你说的不错,这些人的确是该杀,刘瑾最不该的就是放过这几人,以至于让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真以为朝廷拿他们没有办法。”

苏魁看着四下里数百文人士子皆是用那种崇敬的目光看着他,当即高呼道:“诸位,当今天子昏聩,宠信李桓、刘瑾之流,小人当道,我辈读书人当挺身而出,为万民计,何惜此身。”

“好!”

谢迁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一声叫好。

与此同时,谢迁上前一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道:“苏明光所言甚是,老夫以为,尔等当以此为鉴,常思为民请命……”

就在这个时候,啪啪啪的鼓掌声传来。

四下里一众文人士子的目光尽皆在谢迁身上,没有人开口,所以场中只有谢迁的说话声,可是当这鼓掌声响起的时候,显得极为清晰。

这突如其来的鼓掌声自然是引得许多人为之错愕,这是谁啊,没见谢阁老话还没有说完嘛,怎么突然之间鼓掌,大家都还没有鼓掌呢,你抢什么先啊。

不少人怀着这般的心情循着鼓掌声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不少人直接露出愕然的神色。

“锦衣卫!”

有人一眼便认出了李桓以及李桓身后的陈耀、林平之等锦衣卫来,忍不住惊呼出声。

李桓一身的御赐飞鱼服,身形挺拔,整个人看上去贵气十足,而此刻正一脸笑意的拍着手。

谢迁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鼓掌声,看到了李桓。

只不过当谢迁看到李桓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眼睛忍不住为之一缩,面色稍稍变了变,当即便稳住了心神,哈哈大笑道:“老夫当是何人呢,原来是李桓你啊。”

苏魁、席真等人同样也打量着李桓一行人,傻子都能看出李桓的身份不简单,只是他们并不清楚李桓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这会儿听了谢迁的话,众人当即便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人竟然就是他们这些文人士子提及便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的李桓啊。

李桓在福州一地,动辄屠杀读书人的消息已经渐渐传开,虽然说还没有彻底的传遍江南之地,可是一些消息灵通的读书人已经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

只不过大多数的读书人对于这消息的真实性根本就是不信的。

在这些人看来,要说李桓杀了几名读书人的话或许还可信,可是要说李桓一下子杀了数十上百读书人的话,那根本就是个笑话。

毕竟抹黑李桓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因此许多人只将那从福州传来的李桓屠杀上百读书人的消息当做夸大其词的谣传。

“原来他就是李桓啊!”

“咦,这李桓也不像传说中那样生的身高三丈,体宽两丈,宛如恶魔一般啊。”

“李桓来做什么?”

李桓笑着冲谢迁拱了拱手道:“谢阁老,别来无恙啊。”

谢迁闻言冷笑一声道:“李桓,老夫这里不欢迎你,若是没事的话,请离开此地。”

四周的一众士子听了谢迁面对李桓这位朝廷之中的大奸臣的时候竟然如此的不卑不亢,登时两眼放光。

一些士子更是冲着李桓高呼:“这里不欢迎你,李桓滚开,滚开……”

不得不说,这些文人士子的情绪直接被谢迁给引动了,以至于许多人下意识的跟着喊了起来。

很快一众士子都冲着李桓怒目以视,高呼着让李桓滚开。

李桓看着这些满脸兴奋,双目隐隐泛光的一众文人士子,眼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好胆,给我住口!”

李桓当即一声断喝,蕴含着李桓内息的一声断喝宛若惊雷一般在这些人耳边炸响,直接将所有的文人士子给震的不轻,许多人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差点被震得昏过去。

谢迁见到这般情形不禁冲着李桓怒道:“李桓,休得猖狂,这里不是京师,不是你那锦衣卫衙门,你纵然是想要摆什么锦衣卫的威风,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苏魁看着李桓,眼中隐隐的露出几分兴奋之色,这会儿听了谢迁的话,当即便道:“谢老大人说的对,咱们乃是大明的举子,未来大明的栋梁之才,又岂惧你。”

李桓淡淡的瞥了苏魁一眼,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只是冲着谢迁冷笑道:“谢迁,你的事发了,奉陛下旨意,锁拿反贼谢迁进京,抄家灭族。”

谢迁面色大变,惊呼一声冲着李桓道:“李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老夫……”

李桓只是淡淡道:“谢迁,你勾结费宏、毛纪等人谋害陛下的事情已经事发了,任你如何狡辩,也难脱谋逆之罪。”

四下里一众士子都愣住了,一个个的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看着李桓。

显然是被李桓的话给镇住了。

谢迁竟然谋害天子,这听着怎么那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呢。

要知道谢迁那可是几朝老臣,更是先帝的托孤重臣,这样一位重臣,又怎么可能会去谋害天子。

谢迁看到四周一众士子的神色当即便道:“诸位,看到了没有,李桓这奸贼为了加害老夫,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给老夫冠上谋逆的罪名,其心何其歹毒……”

一名士子忍不住向着李桓道:“奸贼,你竟然敢污蔑谢老大人……”

苏魁看着李桓,目光落在李桓身后那些锦衣卫校尉身上,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数百名的文人士子,眼中隐隐的闪过几分异样的神色。

李桓冷哼一声道:“来人,给我将反贼谢迁拿下,胆敢阻挠者,杀无赦!”

两名锦衣卫校尉当即应声上前,准备将谢迁给拿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就见苏魁忽然之间高呼一声道:“诸位,奸贼李桓竟然如此污蔑木斋先生,我等绝不能容忍,大家随我一起将这奸贼给拿下……”

席真闻言只看了苏魁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苏魁的用意,显然苏魁这是想要搞一把大的,如果说他们今日能够将李桓给拿下乃至打死的话,到时候所造成的轰动绝对不是他们打杀几名税吏可以相比的。

到时候他们绝对名动天下,恐怕自此之后,士林之中,无论何人见到他们,都要对他们以礼相待,高看他们一眼。

心念及此,席真压下内心对李桓锦衣卫身份的忌惮,只是一想到此番若是能够成功将会收获何等的好处,席真便毫不犹豫的跟着苏魁高呼起来。

四周许多的文人士子被苏魁的一声大喊给搞得懵了,傻傻的看着苏魁、席真几人扑向李桓。

有人下意识的后退,同样也有人两眼放光的跟着苏魁一起冲向李桓等人,显然是被苏魁给鼓动的想要与苏魁一起拿下李桓,以求扬名天下。

李桓看着苏魁、席真几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这些人可真是无法无天啊。

竟然想要故技重施,重演苏州之旧事吗?

只可惜这等戏码在福州的时候,他便已经见识过了,想要携裹士子来威胁他,简直就是个笑话。

本来李桓还想着先拿下谢迁,然后再收拾苏魁、席真几人,却是不曾想对方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来,想要踩着他扬名。

“找死!”

李桓只是冷笑一声,下一刻就听得呛的一声,绣春刀出鞘,随即刀光一闪。

冲在最前面的苏魁眼中泛着兴奋以及期待之色,只要这次打死了李桓,他苏家绝对可以在这江南之地横着走,无人敢招惹他们。

“咦,这是谁的身体,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脑袋怎么不见了……”

下一刻苏魁的脑袋飞起,鲜血激射而出,直到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苏魁依然没有想到李桓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将他给杀了。

随着鲜血激射而出,跟在苏魁身后的席真登时睁大了眼睛,他可是亲眼看着苏魁被李桓一刀砍掉了脑袋的那一幕的。

可以说在看到那一幕的一瞬间,席真整个人感觉打了个激灵,原本热血上头,满脑子想着将李桓给打死的念头刹那之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李桓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在了席真身上。

毕竟方才李桓可是清楚的看到席真同苏魁几人正是站在正中,为一众士子所崇拜,不用说,这席真也是当初苏杭血案的领头人之一。

所以李桓在杀了苏魁之后,自然也就盯上了席真。

席真本就被李桓干净利落的砍了苏魁的那一幕给镇住了,这会儿又见李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高呼饶命,只可惜李桓只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手起刀落。

又是一颗头颅飞起。

“饶命……”

席真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脑袋飞起,嘴巴一开一合,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悔意。

眨眼之间,李桓便是连杀苏魁、席真二人,鲜血飞洒,冲在最前面的一些文人士子直接被鲜血浇了一身,甚至苏魁、席真二人的脑袋更是直接落在一些人身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直接吓得面色惨白高声大叫。

李桓手中绣春刀一挥,刹那之间,已经冲到李桓近前的几名士子的脑袋便飞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陈耀等人方才反应了过来,陈耀大叫一声吼道:“好胆,竟然敢阻挠锦衣卫办案,兄弟们,随我杀!”

数十名锦衣卫一声断喝,随即纷纷拔刀出鞘,如狼似虎一般扑向那些文人士子。

木斋学堂并不大,容纳数百学子已经是显得极为拥挤,冲在最前面的士子自然是首当其冲被锦衣卫给迎头一通乱杀,当场就有十几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于说后面的士子还没有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只听得前面传来惨叫声。

“前面的兄台下手轻一些啊,别将李桓那奸贼给打死了,等我也踹李桓那奸贼一脚……”

有人在后面高呼不已。

只是很快锦衣卫乱杀的那一幕便映入了其眼帘之中。

就见一名名的如狼似虎一般的锦衣卫挥动手中的绣春刀,将一名名惨叫着的士子砍倒在地,断臂横飞,鲜血飞溅。

下一刻一股热流激射而来,正浇了他一头一脸,那士子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当看清楚自己满手的鲜血的时候,当即发出一声尖叫,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谢迁站在那里,看着李桓毫不犹豫的砍杀苏魁、席真等人的那一幕的时候,心中便是咯噔一声,生出了极度不妙的感觉来。

李桓在福州府大开杀戒,屠戮上百文人士子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可是他却是知晓的。

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李桓屠戮那些士子的一幕,终究是没有那种视觉上,心灵上的冲击力,也就不被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刻,谢迁看向李桓的目光终于变了,就像是看着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一般,颤声道:“你……你怎么敢,他们可都是我大明的栋梁啊!”

看着被锦衣卫的人追杀的到处乱跑,哭爹喊娘的一众士子,李桓满是不屑的道:“如果这些人也算是栋梁的话,那么这般的栋梁,大明不需要。”

说着李桓冲着陈耀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李桓在见到苏魁、席真这些人鼓动这些文人士子的时候,这些文人士子的反应可都看在李桓的眼中。

这些人的心中已经被种下了一颗不畏朝廷,不畏王法的种子,若是今日放过了这些人,谁知道这些人将来会不会干出苏魁、席真等人一般携众冲击府衙的事来。

听了李桓的命令,一众锦衣卫挥刀的时候更加的干净利落,而谢迁则是面色苍白,骇然的盯着李桓,口中喃喃自语道:“你这奸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李桓不屑的看了谢迁一眼,冷笑一声:“这些人皆是因你而死,谢阁老!”

看着逼近自己的李桓,谢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是脚下一名士子的尸体却是差点将其给绊倒,身子一个踉跄,惊恐的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一切都是你杀的,是你杀的……”

足足盏茶功夫,差不多有三百多名的士子四散而逃,但是在木斋学堂之中却是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倒塌的篱笆之上尚且趴着几具逃命之时被锦衣卫追上,一刀砍死的士子的尸体。

陈耀正准备带人追杀那些逃命的士子,李桓淡淡道:“让他们逃,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

数百人四下逃散,便是李桓将身边的锦衣卫尽数派出,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未必能够将之杀光杀尽。

毕竟这些文人士子当中可不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有些人还是修炼了武道,颇有几分实力的。

否则的话,真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的话,也不可能逃走这么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原本聚集在这里听谢迁讲学的四五百士子,在短短盏茶功夫就倒下了二百余人。

一些被砍伤没有当场身死的士子在血泊之中哀嚎惨叫着,有锦衣卫上前直接补刀,很快木斋学堂之中便一片平静,然而一股血腥之气却是弥漫开来。

面色惨白的谢迁被两名锦衣卫架到了李桓的身前,看着李桓那一张平静的面孔,谢迁咬牙切齿的道:“李桓,你就是个疯子,你如此大肆屠戮士子,你会遭报应的,天下读书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桓淡淡的瞥了谢迁一眼,很是不屑的道:“谢迁,这些人因何而死,你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

谢迁闻言,身子一晃。

李桓开口道:“陛下得知你竟然勾结毛纪等人谋害于他,痛心疾首,怎么都不敢相信你这位老臣竟然会谋害于他。”

谢迁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忽然之间哈哈大笑道:“他这昏君不死,我大明江山社稷危矣!老夫所做一切皆是为我大明江山社稷考虑,老夫无愧于心。”

李桓只是瞥了谢迁一眼道:“谢阁老,说说看吧,你们到底勾结了哪位宗室。”

谢迁闻言冲着李桓冷笑道:“李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啊,只可惜老夫纵然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桓摆手道:“李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李某的手段够厉害。”

此时一身鲜血的陈耀走了过来向着李桓道:“大人,这些人的尸体,还有逃走的士子如何处置?”

李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命人将这些人的身份调查清楚,至于尸体,待确定身份之后,就地给我埋在这学堂之中。”

邢康身上染着鲜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疯了一般向着余姚县城方向跑去。

脑海之中满是方才许多的同窗好友被锦衣卫砍死的恐怖场景,邢康只感觉浑身发寒。

“死了,全都死了……”

邢家在余姚县也是地方豪族,今日他同族中两名兄弟一起前来听谢迁讲学,又见到了名动江南的苏魁、席真几人,邢康心中是万分激动的。

可是让邢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两名族弟因为钦慕席真、苏魁二人,距离两人近了些,结果在李桓突然发难的时候,受到席真、苏魁的牵连,两名族弟第一波就被李桓给砍了脑袋。

而他则是因为距离锦衣卫远了些,让他趁乱逃了出来。

此刻邢康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躲回家中去,李桓实在是太可怕了,说杀人就杀人,那可是数百的读书人啊,就这么说杀就杀了。

余姚县城门口处,几名守门的老卒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角处,忽然之间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

一名,两名,三名,许多的士子狼狈的狂奔着,看那架势,好像在其身后有着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追赶他们一般。

转眼之间就有数十上百名的士子跑进了城中,只看的那守城的老卒一脸的呆滞与不解。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些平日里最是讲究仪表斯文的读书人这般的惊恐,如此的狼狈。

甚至许多人连鞋子都跑丢了,衣衫之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应该是跌倒在地又爬起来所致。

余姚县教谕宋广生此刻正同训导谭渊有说有笑的走在长街之上,准备出城前往木斋学堂。

本来宋广生、谭渊二人一早便准备前往木斋学堂的,只是因为县学中突然有事,导致两人不得不先行处理县学之中的事务,等到两人处理完事务,这才赶往木斋学堂。

就听得谭渊向着宋广生道:“宋兄,你我怕是要迟到了,到时候肯定会错过木斋公的讲学。”

宋广生叹息道:“这也没法子,谁让县学之中有事……”

正说话之间,忽然宋广生愣了一下,愕然的看着前方。

谭渊注意到宋广生神色有些不对,诧异的道:“宋兄,你这是……”

不过谭渊话没有说完,也是呆住了。

就见前方的长街之上,十几名狼狈无比的士子满脸惊恐之色的狂奔,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种斯文。

宋广生一眼就认出了跑在前面的邢康,邢康此时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因为跌倒了几次而沾满了尘土,鞋子也跑丢了一只,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看到邢康那一副狼狈的模样,宋广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如此不堪,成何体统。”

邢康乃是县学之中的秀才,宋广生轻哼一声,直接上前冲着邢康一声断喝道:“邢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看看你这般模样,简直丢尽我辈读书人的颜面。”

被宋广生这一声断喝,仿佛是回魂了过来的邢康,下意识的抬头向着宋广生看了过来。

当看到宋广生还有谭渊的时候,邢康不禁哇的一声抱着宋广生放声痛哭起来。

显然邢康是被吓坏了,陡然之间见到了熟悉之人,仿佛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如此放声大哭却是将宋广生、谭渊几人给搞懵了。

陆续的有士子跑过来,看到谭渊、宋广生的时候有人直接离去,有人则是跑向二人。

很快二人身边就聚集了十几名狼狈无比的士子。

这会儿就算是宋广生还有谭渊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一个两个文人士子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多的文人士子都是这般模样,要说没有问题那才是怪事呢。

宋广生冲着邢康喝问道:“邢康,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一个个这般模样?”

稍稍回神过来的邢康闻言似乎是想到了李桓还有那些追杀他们的锦衣卫来,登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的道:“教谕救我,教谕救我……”

其余的士子也都一个个的面色惨白,甚至有人不时的面带惊惧的向着身后看去,仿佛在他们身后有着无比可怕的东西正在追着他们一样。

谭渊与宋广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士子的异常,不由对视了一眼。

宋广生被邢康抓的胳膊发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邢康那一副惊惧的模样,还有四周十几名士子的神情,宋广生二人心中生出一股极度不祥的感觉。

强忍着胳膊传来的剧痛,宋广生冲着邢康道:“快说发生了什么?”

邢康无比惊恐的道:“教谕,死了,死了,呜呜呜……死了好多人啊……”

听邢康说的这没头没尾的话,宋广生与谭渊却是听得心中咯噔一声。

宋广生心中大急喝道:“谁死了?”

邢康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道:“苏魁死了、席真死了、毛凯死了、江英死了……全都死了……”

宋广生面色大变,如遭雷击一般,邢康口中那一个个的名字,无论哪一个他都不陌生,毛凯、江英自不必说,那是县学里的秀才,苏魁、席真更是名动江南的名士,可是现在邢康竟然说这些人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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