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寒暄过后,李老鳖又给我介绍了那位小青年,原来他就是李老鳖的宝贝儿子,今年十八岁,在他们家县城读高中,现在还是暑假所以就跑过来找李老鳖了。
他称包大兴为伯爷,这应该是类似于伯父的称呼。八壹中文網
小伙子长得很帅气,不是那种奶油小生的帅,而是实打实的健壮,一米七多的个子,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很有阳光气息;看他双手骨节略粗,手上还有不少老茧,不难看出是常年劳作养成的,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休闲装,原本与这里的环境不搭调的服饰却因为他本身个的人气质,而让人忽略了这些外在的东西,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笑意,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自信。
我看了看半佝偻着身子的李老鳖,没想到这小老头家的品种居然这么优秀,怎么看也不像跟李老鳖是同一条血脉的产品啊。
我连忙打消了腹诽李老鳖喜当爹的念头,与这位叫做李九言的年轻人握了手。
我感觉到他握手的劲道,抬眼间,却见他也在打量我:“你刀呢?”
我一愣,这种问候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光是听他这样说的话或许会觉得是一种挑衅,但是当你看着他脸的时候就会发现,此刻的他笑的很真诚,就像是一位多年未见的朋友问候了一句:吃过饭了吗?
他见我没有回应,也意识到自己的问的唐突了,连忙挠头说道:“是胖哥说的,他说你刀法很好,我这人平时就喜欢玩刀,听说你的刀很厉害,就想见识一下。”
我笑笑:“厉害的是刀,可不是我,而且这里可是大都市,总不能带着它到处跑啊。”
众人落座,我旁边的胖子用手肘怼了我一下:“哎,那女娃子许了你什么好处啊,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我伸出了一只手张开五指:“这次我可能要另外行动了,她就叫我将姓马的那个小子给制住,其他的不在我职责范围内。”
胖子呵呵一笑:“你就醒醒吧,你知道这次有多少人盯上了这条隧道吗?咱村里自从消息泄露出去后来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啊,我估摸着到时候你能不能找到那小子都悬。”
我却对胖子的这番话不以为意:“人多有什么用,那些主播多是乌合之众,现在掌握了隧道切确位置的也就马喆那一波人而已,当然林岚那小妞肯定也知道。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啊,到时候我可不能帮着你们泄露位置。”
毕竟我已经答应了林岚,要帮她做事,要是转头就将她提供的信息给卖了,那不是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了吗。
罗烈却不急不缓地插入了我和胖子的谈话:“这点对于我们倒不是问题,朱老板那边还是有些关系的,毕竟当年施工队那么多人,找到一两个并不困难,而且除了知道墓群的坐标外,目前最大的难处应该是怎样才能进入那条隧道。”
他这话倒是讲到了点子上,看来的确不能小瞧了这些商人,真要对某件事用了心,那手段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接下来众人又交流了需要购置的一些器具,胖子索性怂恿我:“老刘,听你说你还要跟那女的等确定姓马的什么时候直播了再去逮他,那不是太被动了嘛,我看啊,要是我们这边先有了隧道的线索了,你就先跟我们跑一趟,也好积累点经验不是,一天半天的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说实话,被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意动,不过这事现在也说不准,虽然这跟答应林岚的事并不冲突,不过现在朱老板这边还不一定找到了隧道呢,说不定我等我将马喆逮住,他这边都还没行动,对此我也只能说看事态的发展了。
罗烈貌似心情不错,他告诉我朱老板很重视跟我和胖子合作,即使合作不成,相互间也要多关照。
我问他朱老板最近怎么样了,他告诉我这里两个月他都住在了医院里,各种拍片都排满了,就担心身体里还有虫子。
另外他又与我说到了那批金丝和玉片,在朱老板安排下请了能工巧匠,复原了半件金缕玉衣,好在金丝还有盈余,就用一些品质相似的玉片给补齐了,整件金缕玉衣其实最为难得的就是金丝,古代对黄金的提炼与现代差别非常大,所以这些金丝将会成为这件金缕玉衣作为正品的佐证。
现在黑市上光是放出了消息,这件金缕玉衣就成了热门货,只可惜它不属于有文献记录的传世之宝,要不然仅是残品也值几个亿。
讨论到这里,罗烈似是想起了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个跟火柴盒差不多的盒子来。
他很郑重地将盒子递给了我:“朱老板本来想将那件玉衣出手后再给你们分一份的,只是没想到影响这么大,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交易出去的,所以叫我将这个交给你,他说如果你感兴趣就自己留着,如果不喜欢那就要等他出手了玉衣才能再分润了。”
他这话让我大为困惑,我进山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追捕杨硕,虽说跟朱佑堂他们同行了一段路,但也算不上合作关系,这会他给我发分红,该不会是想拉我下水吧。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除了有一点算不得冒尖的身手外也没什么值得他惦记的啊,何况说到好身手,他那次随行的人貌似身手都不弱,哪里还需要特意用这种方式拉拢我。
这时,包大兴也开口说道:“看来这小朱做事还是很有分寸啊,我们做这种生意的除了诚信外,那最讲究的就是道义了;道义、道义,挖坟掘墓本已算是失了道,此刻他必然忙于安抚损失惨重的同伴,能在这情况下还不落下临时的伙伴,那也算是做做全了一个“义”字了。”
这包大兴本身就是朱佑堂的生意伙伴,他说话自然是向着朱佑堂的,不过我心里也有了计较,当下便不再犹豫将小盒子接了过来,揭开盒盖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枚朱褐色的戒指。
仔细一看,这戒指的材质有些古怪,不像是常见的玉石、金属,倒有几分像是角质层物质,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铭文,这些铭文都跟鬼画符一样,我自然无法看懂,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眼接触到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懵懂中擦了风油精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清明感让整个人都非常的舒坦。
我不由得眉头舒展,呼吸间都轻快了几分,兴许是这番感受在我的表情中有所反应,那李老鳖和包大兴俱都脸色一凝,齐齐朝我手中物件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