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延瞄了她一眼，姜眠面色如常，眼睛清亮，看不出什么怨气和愤恨，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细数姜眠从小到大的经历，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惨，大病一场，她倒是变得挺乐观。

心中一动，祁司延又捻起一块儿方糖放进咖啡，一边漫不经心地搅动一边道。

“一会儿再去医院看看，这次换一家。”

姜眠：“……”

看来还是觉得那医生是庸医了。

而且这大哥都加了八块糖进去了，不齁吗？

姜眠摆摆手，又想起什么，磨牙打字。

“你让我去的医院肯定不便宜，这个检查费，医药费什么的，指定得算在我头上。”

祁司延这家伙真的不是人，去摘星之殿所有团队费用都算到她头上，比市场价都要贵一些。

路费、化妆费也就算了，连乔双的工资都包含在内！

这是一种怎样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最惨的是她现在半点进账都没有，整个人是一个可怜的负债状态……

姜眠满脸的怨气，祁司延一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乜她一眼：“这次公司报销。”

报销？

还有这种好事儿？

祁司延看见姜眠顿了一下，随后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真的假的，骗人是狗！

祁司延嘴角抽搐，冷冷道：“不信别去。”

偶尔发个善心感觉被雷劈了一样，下次不发了。

姜眠立刻：“别别别，我去我去！”

报销还不去，那不是傻？

*

四十分钟一瞬间的事情，倒计时结束的时候，姜眠能说出话了。

但她还是决定走一趟医院。

不是因为别的，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和祁司延待在一块啊，这男人幺蛾子太多了。

“啦啦啦，啦啦啦，今天是个好日子~老板给报销体检子~”

祁司延从姜眠恢复常态开始唱歌就走了，他突然觉得姜眠哑了，似乎也不错。

人畜无害的脸就长了一张嘴。

虽然比以前有趣，但很聒噪。

没过多久姜眠就载歌载舞地等到了来接她的乔双。

一见面就被泪眼婆娑的乔双，紧紧抱了个满怀。

“呜呜呜，我的眠啊，呜呜呜呜……昨晚是不是跟延少玩的太激烈了，嗓子都玩哑了。”

姜眠：？？？

姜眠本来还挺感动的，一听她后半句开车的话，直接就把她推开了。

“死双儿，我跟祁司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再乱说，我真要气死了。”

乔双猛地抬头瞪她：“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姜眠：“……”

她拿这姐妹真没办法，可可爱爱的。

两人又去了一趟医院，这次是家私人医院，看起来比上次的豪华了不少。

上次是例行检查，这次来心态可不一样了。

这一次姜眠和春游似的，从耳鼻喉科查到脑科，甚至还去皮肤科逛了一圈，几乎把整个医院的检查项目全都做了个遍。

真正做到了一个不漏，不留死角。

最后所有的结果显示，姜眠的健康程度可以活到八十岁。

医生对着姜眠壮得像头牛的检查结果挠了挠头，给出了上次一毛一样的结果——由惊吓导致的偶发性失声。

乔双拧着秀气的眉毛拍拍姜眠的肩膀：“没事，一定能治好的！”

看着她这样认真鼓励自己的样子，姜眠突然有点小小心虚。

“咳，没事的，这个不会影响到我。”

乔双一副要哭出来的欣慰样子：“恩，你长大了，好坚强，走，我请你去吃点好的。”

姜眠：“……”

经纪人好像是自己的铁血溺爱型亲妈粉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乔双请客的地方相当不一般，腾月阁，本地八大贵之一。

姜眠这才猛地想起来，乔双只是眼泪多，她本质上，甚至算得上祁司延的合伙人。

做经纪人，不过是兴趣使然。

丫的，合着真正的穷鬼就只有她自己啊！

怀着一点仇富心理，姜眠拿起菜单就是咔咔一顿点。

点了七八个，正在想自己是不是点得有点多了的时候，她一转头，又看见乔双对自己慈祥地笑着。

“怎么这些就够吃了？再多吃点，平时在祁总家肯定担惊受怕吃不好的。”

乔双这么说着，又叭叭加了好几个菜，一副显然不差钱的样子。

姜眠：“……”

这已经不是亲妈粉了，这是亲奶奶粉吧！

姜眠怀疑自己现在唱一首破音的小星星，乔双都能昧着良心夸她是人鱼在世，仙乐入耳。

菜上来了，姜眠一边吃，一边打开了《摘星之殿》节目组刚放出的第一期。

值得一提的是，录播的时候，也是有观众投票通道的，和直播一样，分点和踩，票数实时更新。

原本姜眠是毫无疑问的碾压型第一，但是被孙志鹏那么一造谣，有一堆“正义人士”，给她点了踩。

虽然她的支持票依旧强势，但现在红色票也变成第一了。

两相抵消之后，她直接掉到了第十一名。

“真是不要脸！”乔双盯着那翻了好几倍的红条，咬牙切齿：“狗节目组居然还不清这些异常票！”

异动之后乔双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节目组，但节目组非说这些人也算是观众，不给清，歪理一套一套的。

狗屁呢，这群人压根一秒钟节目都没有看到！

而且不知道姜眠沾上了什么倒霉东西，假的要死的东西一群人搁那儿传来传去，甚至弹幕上都有一堆，太影响发展了。

造谣和辟谣的成本，真的太不一样了。

眼见乔双气得要冒烟，姜眠给她倒了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

“别气了，来喝点茶。”

“这只是第一期而已。”

“等到最后，这些东西就影响不了我了。”

姜眠把进度条拉到自己的舞台部分，各种各样的谩骂造谣逐渐消失，彩虹屁弹幕一点点多了起来。

【卧槽这个小姐姐牛啊！】

【怪不得被造谣得这么惨，挡了别人路了。】

【这才叫舞台，看刚才某些人跳得什么玩意儿。】

【看不惯某些谣棍，我要让全家给她投票！】

这些话语温暖人心，姜眠的表情也逐渐柔和：“只要有拿得出手的舞台，有作品，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我，并且知道真相的。”

让实力和时间来证明一切，就够了。

乔双捂着茶杯泪眼婆娑，到最后，只吸吸鼻子，深深叹了口气。

“当初选择带你的时候，真没想到你会是个腥风血雨体质。”

“腥风血雨好啊。”姜眠呲牙，“我行得正坐得直，就当他们给我送热度了。”

两人看完了第一期，又去看了一下热搜。

热搜第一，不出意外，是祁司延，这个比不过。

祁司延都多久没录节目了，仙侠小说里的师祖闭关三年突然出来，也是万众迎接的。

第二是聂家华，第三是江倩，

第四是姜眠，点进去是她的舞台cut，现在差不多快两万转发了。

“这是啥，为啥聂家华在热搜第二也就算了，江倩凭什么啊！！”

乔双不满地“啧”了一声，她今天还没来得及刷娱乐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