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今天过完就走了……”
“确实，刚才那是最后一场戏了，以后就舒服了。”
方诗怀走后，众人都放松不少，但祁司延感觉更闹心了。
一个拔尖的刺儿头走后，其他的问题就变得扎眼起来。
姜眠和那两个男的的戏份怎么这么多？
祁司延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这部剧的剧情介绍，只管花钱，这会儿让人拿了一份过来。
上边说这是一部励志的校园剧，讲述的是家境贫寒的女主努力考上顶级大学的故事。
总的看下来情感戏不算很多，由于一些不可抗力也不存在什么确定关系的戏份，大概也就是集中在某两天直接拍完。
不巧，今天就是那个某两天，感情戏，全给他碰上了。
祁司延心气不顺地把本子放到一边，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那个孔泽阳倒是没什么，“眠姐眠姐”地叫着，看起来很显然不太聪明，也没有奇怪的想法，翻不出什么水花。
那个季周航……
祁司延眯着眼看向场内，季周航和姜眠刚刚过了一条。
女主成绩很好，体育却是一团糟，这会儿应该是男二教女主打篮球的情节。
两人结束之后也没急着走，那男的手里拿着篮球，看似随意地抛接，末了还在手臂上灵活地转了一圈。
祁司延冷嗤一声。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展示什么，钓人呢。
手段这么拙劣，姜眠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可能上钩？
“给我试试！”
下一秒，祁司延就看见，姜眠被这绚烂技巧吸引，跃跃欲试，季周航一笑，轻轻把球抛给她。
祁司延：“……”
姜眠接过篮球之后没能做成那些华丽的动作，季周航直接上手教她，看得祁司延血压升高。
明明现在也不傻了，怎么就被钓了？？
祁司延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且上火，表情直接不对劲起来，一旁善于察言观色的助理感觉到涔涔冷气，惊恐地看向祁司延视线所在的地方。
顿时，心领神会。
他懂了，他跟了老板很久，已经完全掌握了祁司延的需求。
助理自信满满地开口：“祁总，您是想打篮球吗？”
“…………………………”
祁司延无语到了极点，凉凉的一眼瞥过去，助理立刻闭紧了嘴，蔫了吧唧地垂下头。
好吧，看来他还不太懂老板的心思。
祁司延疲惫地按了按鼻梁。
这个剧组是不是有什么能让人降智的气氛在？
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为了避嫌没有带乔双来了。
眼看着季周航就要再教姜眠一个花活儿，方诗怀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导演，我调整好了，可以继续了。”
姜眠挑眉。
哦吼，居然回来了。
她还以为这方诗怀今天都不会回来了呢。
谭冲点头，抬高音量：“行，这次可别再有事儿了啊！”
方诗怀老实地走到场中间，季周航退了下去。
祁司延顿时舒服不少，看方诗怀都顺眼了一些。
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可用资源，这话不错。
“祁老师。”
季周航拿着篮球径直朝着祁司延走过来，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坐在了祁司延旁边的椅子上。
助理眉心一跳。
圈内大部分人都知道祁司延脾气不好，他在这里坐下之后，周围一圈就成了真空圈，大家都坐到别的地方去了。
突然有个人坐在这儿，甚是突兀。
“祁老师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季周航把篮球放在座位底下，又从下边拖出一箱水：“我之前就坐在这个位置，下意识就往这边走了，您要是不舒服的话，我换个地方。”
助理：“……………………”
总觉得，这哥们儿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一般人被这么说，肯定就不说什么了。
但祁司延不是一般人。
他冷脸道：“介意。”
“好吧。”
季周航面色不改，丝毫没有被赶走的尴尬，拿了一瓶水就离开坐去了另一张椅子上。
祁司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家伙，磨了磨后槽牙：“你去查查这人背后什么人。”
助理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姜眠和方诗怀补拍的这么一场戏结束，姜眠朝着季周航的方向走去。
祁司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坐我这儿来了？”
季周航将一瓶水拧开，递给姜眠：“祁老师让我不要坐在他旁边……喝水吗？”
“哦，谢谢。”
姜眠接过水瓶大喝一口，还回头看了祁司延一眼。
祁司延未料会有这种展开，五指全都攥成拳头，气血不顺。
助理也总算反应过来怪异之处了。
这不就是绿茶吗？？
姜眠喝完水，便径直转身朝着祁司延走了过去：“祁老师好。”
祁司延恨恨：“没想到，你还挺忙。”
姜眠睨了他一眼：“不是你让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的吗，今天排的基本都是我的戏。”
她还以为祁司延是那种随性领导，偏偏这话听着莫名有点冲她来的怨气，好像在怪她这会儿才来和他说话。
姜眠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要说吗？”
她有点疑惑。
有事儿不能手机上说吗？非得直接过来？
此时场上所有闲人都盯着这边，并且心里对姜眠竖起大拇指。
真猛，不愧姜勇，和大魔王说话都不带抖的。
祁司延感觉太阳穴突突狂跳，没有要紧事就不能来吗？
然而注意到四周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没有。”
姜眠：“……？”
这是又犯什么病了？
姜眠思考了一下，福至心灵。
大概是祁老爷子又作妖了，刺激得祁司延决定大张旗鼓地跑来她剧组里做给老爷子看，所以他才会是这么一张臭脸。
恩，就很合理，这也解释了这人为啥突然跑到这里来。
姜眠这么想着，顺手扒拉出手机搜了一下。
网上果然有祁司延来她剧组探班的消息，下边一群延眠不绝cp粉嗑生嗑死，要抬他们两个入民政局。
她就知道！
祁司延只见姜眠拿出手机来在上面划拉了些什么，随后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施施然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姜眠：“这种事情，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祁司延心头猛地一跳。
直、直接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