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人,亦不是我最后一个女人,更不是我宠幸最多的那一个,为什么她们都不曾有孕,我一年碰不了你两回,怎么就你有了这么个孽种。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你给她们都不了药了,还是说这个孽障根本不是我的!”
明简的手,放松了一些,语气却变得愈发地坚硬。“汪明简,你个混蛋,你自己脏,便看谁都脏。你自己会偷,你就觉得谁都会偷。我清清白白地跟了你,老老实实地跟你过日子,除了今天晚上,我奉了王妃之命,往秦家提问秦红弦之外,我哪回离开王宫,不是侍奉在王妃左右?你自己不清白,倒敢与怀疑我。你不是有本事么?手往下用力啊!再大点劲儿,我们母子便是一尸两命。呵呵,这几年我求神拜佛求医问药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孩子,你却这样待我。好啊,我死了,倒看你那些妖精们,哪个还能给你生!”
余氏是这一番连哭带骂,终让明简的手彻底地离开了她的脖子。“既然这么说,那便是你给她们都下了药了,是不是?”
余氏喘着粗气:“呵,这些妖精们,有多少是我进门前,便爬上你的床的。你再外面,还有多少相好的,是我手伸不过去的。你自己想想,咱们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罢。我也是命苦,跟了你这么个人,这辈子,想要过个正常夫妻的日子,是不成了的,我想着,咱们虽不能情投意合,落一个夫唱妇随,也是好的。我替你谋划着,帮你在王爷、王妃面前支撑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能有一天,登上那个位置么?”
明简哂笑一声:“你盼着我能登上那个位置,你又为的什么,还不是想有朝一日,能当上王妃么?”
余氏抹了一把泪,缓和了情绪:“当初,不是我上赶着要嫁与你的要当这什么小王妃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做了你的小王妃。你一在想当王爷,我便想当王妃,这有什么错么?你我之间,你就是看我再不顺眼,如今也是走的一条路。”
明简白了一眼余氏:“你若真同我走一条路,今天,便不会寻借口要害红弦了。”
余氏呵呵冷笑:“您这些年,纳过多少妾侍,我可说过二话么?什么时候不是您但凡露出一点意思,我就给你们收拾屋子,让你如愿?只是,这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不一样。您看秦红弦,看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是她那模样还过得去。我看到的是,她是个有手段的人,她可以以一个四品官家的女孩儿,在这王宫里短短几天便立下足来。她的手段,甚至是她所不自知的。”
明简邪魅一笑:“既然这样,那你让贤吧。这样的女人,才配做我将来的王妃。”
余氏的声音,高亢起来:“你敢胡来,信不信连这一个孩子也保不住?”
明简笑道:“我这怎么算是胡来呢?我不下这个手,就是明箴他要下手。这样一个女子,要是给了明箴,你说,咱们还斗得过那边么?”
余氏一时语塞,抽抽鼻子。明简轻轻地拍了拍妻子的脊背:“好了,你歇一歇,我去探探那边的情形。你呢,凡事别多想,好好的养胎。这些日子,你便不要出去了,只在这屋里,有什么要的,叫人来找我。等这孩子瓜熟蒂落,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到那时候,嘿嘿,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余氏轻轻地抬起头来,对明简所说,全然不信。只是哂笑一声:“你看上了秦红弦,却要看看秦红弦能不能看透你。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那秦红弦不单是有手段,而且,她的心,比谁都硬,我告诉你,寻常女子,也许你使手段弄了来,她自知余生只能靠你,渐渐地也就跟你是一条心了。可是这秦红弦她不一样。你就是真把她弄了来,她看不上你,还是看不上你,你非但不会为你筹谋,她反过来,还会害了你。”
明简戏笑道:“听上去,你还真像是在替我着想的样子,不过我并不相信,她会像是你说的这般。好了,我走了。我去看看明簪去。对了,你知道明簪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余氏垂下眼皮:“自然是白天的时候,秦红弦打落明簪手里棋子的时候……”明简轻撩一下自己妻子的头发:“好大的胆子,你这样说,我可帮不了你了。”
说罢,明简再不理会自己的妻子,甩门离开,离开后,直接吩咐自己的心腹:“看住了,不许她离开,亦不许她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