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上官羽这边如何重新谋划。
另一边,许亨许大人这里,这几日可真谓是意气风发、威风八面。
众所周知,像是此类涉及到谋逆叛乱的案子,不光意味着有大把的功劳可以捞。通常情况下,也是排除异己的好机会。而事实上,我们的许大人事实上也是这么做的。
或者换个说法。
许亨之所以不辞辛劳,设计了这一切。
为的,就是重新夺回他失去的一切,报复那些他之前身处于低谷,对他极尽打压羞辱的人。
嗯,这么说可能有些不明所以。
那就从头说起吧。
事情的起因还是户部库银被盗一案。
户部的库房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么作为拥有直接管辖权的户部,责任肯定跑不了的。
所以作为当时还时任户部尚书一职的许亨许大人,自然也随之贬官降级,品级连降了三级,从正三品,降到了从四品不说,官职也从尚书变成了户部侍郎。
而且还是暂代。
这其中的落差有多大,从外人对待许亨的态度的起伏变化,就可见一斑。
毕竟这世上永远不乏捧高踩低者,而这种人在官场上尤其多。
在加上许亨应该算是当今朝堂之上,高官之中少有的算是寒门出身的人。注意了,这里说寒门的还不是指家境贫寒,这里所指的是往上数辈,甚至十数辈,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门第权力低下的世家。
所以这一见许亨失了势,不要说是他以前的政敌、本身就和他不对付的,就是以前那些在他面前做小伏低的,不少也开始在他面前抖起来、装起来了。
其中更有甚者,更是各种明里暗里嘲讽、打压。
因而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的许大人过的是相当的不痛快。
这里有人会说了。
这许亨不是而那位武皇后的人吗?那那位武皇后怎么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撑腰、出头呢?
这怎么说呢。
正所谓上赶子不是买卖。
一样是帮助人,帮一个焦头烂额的人,和帮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所收获的感谢可是大不相同的。
同样,我主动帮你,和你来求我帮你,也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考量,因而武皇后并未在第一时间出手。
而许亨这边呢。
他想的是,就算武皇后出手又如何?
那些挑衅和打压虽然让他怒火重烧,但基本上也在规则的范围之内。到时候一旦请武皇后出手了,搭上了之前的情分不说,最关键的是结果还无法令他满意。
了不起是申饬一顿,撑死了略施薄惩。
而这些在许亨看来,却根本就不够!
最起码在他看来,那些对他的羞辱要用血,甚至命,才能够偿还!
好了,书归正题。
虽然九品中正制伴随着魏晋的覆灭,已然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但知识的垄断,让世家门阀依旧以绝对优势把持占据着,当今的朝堂。
因而那些被许亨以请的名义抓走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自然有不少都是出自世家大族,其中更有出自五姓七望这等大离最顶级的世家门阀之中的。
比如说眼前这位,正被锁骨钉、缚龙索等封住了武道修为,押到刑讯室之中的,现吏部侍郎,崔平州,便是出自五姓七望之中的博陵崔家。
而他以前也是对许亨踩脸,踩的最狠的人的其中一个。
“崔大人,你也是在三法司任职过的,这些刑具的厉害,你也不老觞上官羽???应该心知肚明。所以……你是现在就招呢,还是想挨个体验一下,再招呢?”
大理寺狱中,许亨随意摆弄了几下跟前的几种刑具,继而不紧不慢的开口,轻笑着对着崔侍郎道。
“本官行的端、坐的正!无愧于天子,无愧于朝廷!许亨,你想要构陷本官,就先拿出证据来!”
崔侍郎能以不惑之龄,便做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憨憨。当然清楚,这许亨的不怀好意。不过对此他也不惧,反而一脸傲然不屑道:“若拿不出来,就休怪本官上书参你个诬告陷害之罪!”
“证据?”许亨玩味的笑了笑,继而若有所指道:“崔大人莫急,本官相信,大刑之下,很快,崔大人就亲手给本官奉上的。”
“许亨,你敢!”崔侍郎闻言怒目而起,同时威胁道:“别忘了,本官可是姓崔,博陵崔氏的崔!可不是你之前审讯的那几个,能任由你拿捏的寒门庶族!”
许亨闻言也不怒,反而一边伸出手来用着烙铁拨弄着面前火热的炭盆,一边笑容不变的反问道:“崔大人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是又如何!”崔侍郎高傲道。
“博陵崔啊,本官确实是惹不起。不过……崔大人你好像也代表不了博陵崔氏吧。反倒是本官,现在代表可是陛下,是朝廷向崔大人问话。
所以……崔大人最好还是乖乖的配合。
如若不然,那么为了陛下,为此朝廷,本官也只能辣手无情了!得罪了!”
说着,许亨居然直接将烧红的烙铁,就这么直接印在了崔侍郎的右脸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得崔侍郎惨叫痛呼,同时也让许亨脸上的心情更惬意、更舒畅。
“许亨,你找死!你敢动我,五姓七望,十二门阀世家是不会放过你的!”痛过后,崔侍郎便是一顿疯狂狠话输出,一副恨不得现在就将许亨生吞活的模样。
“崔大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许亨不屑的笑了笑,继而便随手丢下手中的烙铁,同时冷声吩咐左右道:“都愣着做什么,你们也都是老刑名了,接下来的还要本官教你们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