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灵虚带领打光弹药的准备撤退的时候,白鹰机群已经逼近到离第七舰队20多公里的地方,而这时,返航的41架战斗机中尚能升空的35架也完成整备迎面扑了上来,这让本来就左支右绌的白鹰机群更是应接不暇,仅仅在靠近第七舰队10km的外防空圈的2分钟时间内,至少又有30架飞机被“海鹰”击落。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攻击机。
如同之前的白鹰战斗机一样,面对120mm高射炮弹爆炸的产生的一朵朵“黑云”,“海鹰”们并没有然后犹豫就追着白鹰攻击机群冲了进去。
看到第七舰队4艘航母的白鹰攻击编队指挥官杜兰特少校同样傻了眼,不过他还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很快做出了判断,“各机队按计划对外侧三艘航母进行攻击。”在攻击机群已经被海鹰冲得七零八落的情况下,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重新分队来对付那艘计划外的航母了。
不同于东煌帝国海军的“苍鹭”,由于mk13型鱼雷的糟糕的性能,白鹰的tbd鱼雷机被要求在不超过200公里/小时和15米的高度下投雷,这让他们进入了第七舰队40mm防空炮的“甜区”,这种射速高达240—480发,有效射程高达7000米的40mm高射炮如同在游乐场打气球一样,把这些在低空慢慢“蠕动”的目标打了下来。tbd引以为傲的坚固机体在40mm炮弹面前和纸糊的也并没有太大区别,往往只需要命中一发,就会被打成碎片。
最终,之前躲过“海鹰”拦截的31架tbd中,仅仅有3架成功对“神农”号投下了鱼雷。“神农”号则以减速内切的方式完美避开了攻击。
而sb2c机群的境遇也没有好太多,挂载着1000磅炸弹的“地狱俯冲者”变成了空中的肥火鸡,他们赖以躲避防空火力的俯冲投弹方式在40mm和25mm防空炮90度的仰角前也变成了摆设。在密集的防空火力下,多数白鹰飞行员不得不在1000米甚至1500米高度就投放了炸弹,命中率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由于他们众多的数量,第七舰队还是承受了不小的损失,“汉高祖”号飞行甲板中段右侧被一发1000磅航弹命中,炸弹穿过飞行甲板后在机库内爆炸,所幸机库内的飞机大多数已经出动,除了引发了一点火灾和破坏了机库内部分管线外,并无大碍。
而倒霉的“太昊”号则再次被两发航弹命中,一发击中了前部升降机处,爆炸直接摧毁了这部升降机。另外一发则在该舰舰桥附近的飞行甲板爆炸,摧毁了停放在甲板上的7架舰载机,顺便把甲板炸开了一个直径3米大洞,“太昊”号实际上已经暂时丧失了航空作业能力。另外还有一发近失弹造成了“太昊”号的轮机舱进水,导致他的暂时只能以19节的速度航行。
完成攻击的白鹰舰载机纷纷加速逃离第七舰队的防空火力打击范围,而紧急升空的“海鹰”们也因为油料和弹药耗尽,停止了追击。
“各队,报告损失。”杜兰特通过无线电呼叫着同伴。好容易逃出生天的他,作为巨量的肾上腺素刺激的后遗症,他大口地喘着气,心脏也在咚咚乱跳。
“vf-4,还有5架。”“vb-5,我还剩11架。”“vs-3,7架。”......各航空中队陆续报送着自己的损失情况。
“vt-5,vt-8......收到请回话,报告你们的损失。”杜兰特在无线电中重复着。
“长官,他们都被击落了......”后座的机枪手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便用力地咬住了嘴唇以免自己哭出来。
看着手中统计损失的小本子,杜兰特也沉默了,在刚才的作战中,白鹰机群总共被击落17架战斗机、51架鱼雷轰炸机和31架俯冲轰炸机,损失率高达54%,来自“克城”和“黄蜂”号的vt-5,vt-8两支鱼雷轰炸机中队全灭!
半小时,当杜兰特黯然地通过无线电向舰队报告战况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萨城”号的通信兵声音中同样有一种黯然的意味。直到他们飞临舰队上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出发时看起来还兵强马壮的舰队,现在已经残破不堪。“列城”号、“克城”号航母以及“南达科他”号战列舰上都冒着滚滚的浓烟。
特别是“列城”号航母,这艘35000吨的巨舰已经丧失了动力,巨大的舰体已经半浸没在水里,甲板上被炸开了两个可怕的大口,破口可以看见浓烟和火焰冒出来。两艘巡洋舰正在他的舷侧用水管朝着破洞里面喷水,不过看起来似乎已经无力回天。
就在白鹰攻击机群向第七舰队发起攻击的几乎同一时间,来自第七舰队的第二波攻击机群也再次光临了白鹰航母编队。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列城”号的惨状和这波攻击机群无关,就在赫尔塞放出攻击机群半小时后,“列城”号看似已经被控制住的局势急转直下,致命的损伤来自之前的两条航空鱼雷,第一条鱼雷炸穿了左舷的航空燃油罐,导致大量汽油蒸汽被释放了出来。而第二条鱼雷则毁坏了总水管,切断了消防软管和几个蒸汽引擎的供水。
由于“列城”号的航空汽油燃料罐放在左舷紧靠船体内侧的地方,所以损管人员虽然在隔壁的内燃发电机室闻到了强烈燃油气味,却始终无法发现找不到准确的泄漏位置。高度易燃的蒸汽像致命的病毒一样蔓延到了整个船体的底部。
半小时后,“列城”号船内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总发电站已经瞬间被完全炸平,25人当场丧生,周围的隔间已经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黑烟从飞行甲板上的升降机边缘冒了出来。
一名上尉描述道:“我被一阵火焰和无数的火花组成的飓风吹起,直接抛到了墙壁上。这阵风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浓雾了。”
消防队戴着防毒面具和呼吸用的氧气罐,拖着长长的软管冲入了“地狱”,然后他们悲哀地发现,消防水管中的水压迅速下降,他们不得不试图使用手提式化学灭火器控制火势。“列城”号陷入了走向毁灭的恶性循环。
第一次的爆炸撕开了防水门和墙壁,让易爆的汽油蒸汽和有毒的烟气散布到了整艘航母里,导致损管队无法封锁危险区域。每隔10分钟到15分钟,航母就会因为新的爆炸而颤抖一次。燃料罐被进一步破坏,更多的易燃液体流进了火海。
总电缆也被不断蔓延的大火烧坏了,电源被切断,下层甲板陷入了黑暗。
随着化学灭火器和氧气罐逐渐减少,消防队员不得不逃离火海。熊熊的烈火把舱壁烧得通红,点燃了另一面的油漆,于是火焰穿墙而过。
而更糟糕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萨城”号的雷达上再次发现了东煌攻击机群的踪迹,赫尔塞不得把熊熊燃烧的“列城”号丢在一边,以三艘相对完好的航母为中心重新组成防空阵型迎敌。
等东煌的第二波攻击机群离去,白鹰编队折返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副舰长塞利格曼中校从舰桥上俯视着航母前方被烧成了橘红色的升降机,无奈地命令船员关闭引擎,排出锅炉里的蒸汽,并且通过旗语向“萨城”号上的赫尔塞请示弃船。
“让这些孩子们下船吧。”赫尔塞在舰桥上俯身对信号台上的舰长说。
为了防止“列城号”落入敌手,在确认舰员撤离后,“费尔普斯号”驱逐舰行驶到距离它大约1500码的位置,奉命朝“列城号”的右舷发射了四条鱼雷,爆炸声让整个白鹰舰队都感到了心碎。
这艘35000吨的航母吃水越来越深,在一片蒸汽的咝咝声中,慢慢地沉了下去,随它一同沉没的,还有100多具船员的尸体。
大约一分钟后,方圆几英里内都能听到一声巨大的、可怕的水下爆炸声。那是“列城号”最后的怒吼。它沉向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