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根据怪兽追踪器的提示,众人来到了一座山上,正是当初年轻人被发现的地方。
“明明系统显示就是这附近啊?怎么会找不到呢?”
“会不会是这玩意儿坏了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正当众人谈论之时,一个僧人模样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拿出一颗小东西,询问众人:“你们在找的是这个吧?”
堀井发现,僧人手里拿的正是怪兽追踪器。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宗方好奇的问道。
“那天晚上,我去给施主家里做法事,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从枯井里面飞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
“从黑暗到黑暗。”
“锅子和这口井是通的!”
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那路或多!”
僧人突然大声吼道:“有道理啊!”
众人被吓了一跳,堀井有些好奇的问僧人:“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是阿彦少爷的事情吧。”
“阿彦少爷?”
僧人将众人带着众人往山上爬着,还一边将奥比克的事情娓娓道来。
将奥比克与这个村子发生的事情讲述给胜利队的人听了以后,僧人也是缓缓离开,只是在没人发现的时候,一条尾巴突然冒出,又突然消失,快的让人怀疑眼睛出现错觉了。(不知道有人注意到没有,原作品中也是这样的哟。)
只有古德像是预知到一样笑盈盈地望向离开的僧人(然后第二天天亮,古德就被狼人刀死了,全剧终)。
回到城镇之中,民众们正为了奥比克的传言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的就是人们正在不断谈论着奥比克的存在。
大古突然想通了,奥比克为什么会将受到袭击的人送回来,那就是为了制造恐慌!
刚和队友沟通完以后,诡异的笛声出现,是奥比克!他又来了。
民众瞬间化作鸟兽一般散开,为了不让民众恐慌,宗方副队长也是立即下令搜寻奥比克。
经历了一下午的他逃他追以后,奥比克并没有插翅难飞,反而是不断地戏耍胜利队的众人后,从容离开。
只剩下精疲力竭的众人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边等着水龙头洗脸的新城,烦躁而不甘的大吼道:“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到村子里吓人,这到底是为啥!”
另一边,丽娜拿着一整张大头照的相片发呆,这是在追逐奥比克时,正好大头照的机器将奥比克拍了下来。
图片中他正极度痛苦的忍受着机器的强光造成的不适。
一旁的大古接过照片,神色惊讶。
“很吃惊吧,明明那么痛苦,明明畏惧着阳光与强光,可是他依旧出现了,就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古德慢慢地讲述着。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仅仅是想让大家害怕他吗?”丽娜十分不解,这说不通啊。
“不过是旧时代的残党不愿意踏上新世界的船罢了。”
古德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什么意思?”宗方听着这句话,知道古德知道着什么。
“昨天晚上,我去吃了碗荞麦面。”
“你是说?”
“没错,奥比克的荞麦面,说实话味道挺不错的,还有一种怀旧的味道。”
“你还能吃出怀旧的味道?”堀井惊诧地望向古德。
“搞错重点了大哥!还有,别打岔。”古德有些无语地回了堀井一句。
“我错了,你继续。”堀井果断认怂。
“他像是一个老人,面对这个陡然变得陌生的世界手足无措,不知何去何从,就连唯一的家,那座山,明天也将破土动工成为游乐园,被迫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变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他又像是一个孩子,赌气般的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即使他比谁都清楚,以前的村子已经回不来了,可是他依旧倔强的向着全世界说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永远到不了的彼岸,努力但却毫无希望的挣扎着。”
不知什么时候,古德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内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奥比克其实只是想通过恐惧让人们记住自己,记住村子?”丽娜不可置信地回答。
“是的,或许还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阻止时代的洪流吧,哪怕片刻,哪怕知道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样的奥比克,我……”听到古德的言论,新城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宗方副队长强行将自己从煽情的氛围中抽离,拍了拍古德的肩膀。
“不管怎样,它已经对民众产生威胁了,而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民众。”
“我知道的。”
“走吧,我们去找奥比克!”
“明白!”
夜色降临,原本热闹的灯火通明的村子此刻却显得尤为寂静,宗方副队长站在那个枯井面前不断组合着枪支。
“副队长,你是要射什么?”新城不解。
“从黑暗到黑暗。”一句话就将新城打发了。
将枪械组装好以后,宗方副队长直接对准枯井里面,开始射击。
“原来是这样!”新城他又懂了。
远处传来烟花爆炸的声音。
“奥比克就在那里!我们走!”宗方副队长大喝一声,众人立即向着烟花的地点出发。
细心的大古注意到,此时奥比克出现的地方正是明天这座山破土动工的地方,也是奥比克最后能够得以生活的地方。
而现在,唯一的安栖之所也要消失了。
众人举着枪对向奥比克,可是奥比克依旧毫不在乎的背对着他们,抱着锅子,说道:“那儿跟以前完全一样,一样的黑暗。”
激动地转过头,像是好朋友分享糖果的样子般激动地冲众人说道:“看啊!那才是以前村庄的夜晚,以前的村子又回来啦!”
奥比克激动地狂笑着,眼里净是原来村子的模样。
望着近乎癫狂的奥比克,胜利队众人收起了对准他的枪支。
奥比克一边疯狂的笑着,一边不断指着远处:“那里是村子的瞭望台,在那儿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的对面是莲藕池,以前的村子又回来了。”
一边拍着锅盖,一边兴奋的蹦着,跳着,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睛中流出。
看着发疯的奥比克,众人也是于心不忍,丽娜的眼睛早已通红,古德也扭过头去,不愿意看向奥比克。
“奥比克!”大古忍不住出声大喊。
奥比克回头望去,
“在那一片黑暗中已经没有以前的村子了,以前的村子,已经消失了!跟我走吧,我会带你去寻找新的住处。”
大古放下枪,向它伸出了手。
奥比克却是一笑,“你在骗我,那就是以前的村子,我都看见啦!嘿嘿。”
随后手指向古德:“你一定也看到了吧,以前村子模样,你看啊,现在天空上的满天繁星,是不是和你之前看到过的一模一样啊!”
众人抬头望去,一片寂寥的天空连月亮都消失了,哪有什么星星可言。
“以前的星星,早就已经不在了,奥比克,但是我会记住它的样子,你也记住村子的样子,然后和我一样,走向明天吧。”
没有大喊大叫,仿佛是诉说着他人平淡的故事,最后的规劝。
“你们都在骗我!”“看着”以前的村子和满天繁星,已经陷入魔怔的奥比克表情逐渐愤怒,
“我才不要呢!如果这不是以前的村子,如果说这不是以前的村子的话!”
奥比克的表情逐渐变得凶狠而坚定,“我就把这个地方毁掉!”
回头望向众人,奥比克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出现斑驳的光点,在周身游动。
随后巨大化成一只怪兽。
“大家散开!”宗方副队长果断下令。
众人四散离开,看着已经走向村子的奥比克,大古拿出火花棱镜在经历犹豫后,最终还是选择变身迪迦,将城市护在身后。
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不过与其说是战斗,其实更像是小孩子打架。
奥比克并不会任何的战斗技巧,所谓的战斗其实不过是它在不断宣泄着内心的不甘与愤懑,自己赌上性命为之奋斗的目标,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大古也没有像对待其他怪兽一样,对奥比克拳打脚踢,只是不断地阻拦着它的行为。
(原作品中,这里战斗的镜头是一个很巧妙地设计,镜头是以一座山丘的位置平视着两人,最绝的是两人的前面,有一堆坟墓与墓碑,这里的镜头语言拿捏的非常到位,也有着多种解读,我个人的理解是它的寓意,或者说墓碑中葬下的,其实是过去的村子,也就是奥比克所执着的过去,都已经消亡了。也预示着奥比克最后身死的结局。)
奥比克面对阻拦它的大古,不断用手拍打着大古的身体,还骑在大古身上压着他,就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不断对着大古撒气。
被大古拖拽开与村子距离以后,奥比克一发火焰命中迪迦,迪迦也随手放了一发小小的光箭。
被打中的奥比克发出哀嚎,他的身体其实非常脆弱,可是依旧不断前进着,然后不断大古推开。
又一次被推倒在地,奥比克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冲了过去。
胜利队的众人看不下去了,开始用手中的武器向奥比克攻击而去,只是他们内心也是充满着悲伤的。
尤其是新城,看着这头“奇怪”的怪兽,冲着它大声喊道:“不可以把城镇毁了,要知道,以前的村子,不会回来了!”
开枪的他此时却偏过头去,不敢看向奥比克,于心不忍。
听到这句话,奥可比突然停止了活动,望向了大古身后,本来眼中的荷花池与瞭望台,此刻全部变成了冷冰冰的高楼大厦等城市建筑。
不甘心的它再度望向天空,哪有什么满天繁星,不过是错觉而已。
哀莫大于心死,这或许就是现在的奥比克最为真实的写照了吧。
一心求死的它双手挡住脸,一副要发射火焰的样子,旁边也不断的有火星子溅出,大古条件反射的一发光箭射去。
结果奥比克并没有发射火焰,那些火星子,不过是奥比克流下的眼泪,就这样慨然走向死亡。
古德变身雷克替奥比克挡下光箭,转头回望。
奥比克只是摇了摇头,去意已决。
古德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将奥比克抱住,转过头,不愿意看它的模样,身体弥漫出黑雾,将奥比克遮盖。
只是这次,没有哀嚎与挣扎,只有不断溅起的火光,即使在黑雾的包裹中依稀可见。
黑雾散去,奥比克消失于黑暗中,或许这是对奥比克最为体面的退场吧。
转身离开,两奥的身影消失在无边又黑暗的天际中。
众人回过神来,古德和大古也从远处归来,胜利队众人就这么席地而坐,看着远方的城市与天空发呆。
“其实奥比克比谁都清楚,原来的村子早就不在了。”大古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没错,只是它不愿意相信而已。”丽娜也是附和道。
“你的看法呢?”新城望向古德。
作为最早发现真相和最早接触奥比克的人,古德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话了:
“其实整个事情中最可悲的不是奥比克,也不是村子,更不是我们。”
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众人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最可悲的其实就是这个事件本身,奥比克想守住自己的村子与住所,民众们想享受现代化设施带来的便利,时代也顺应潮流的更替,就连我们,也是为了民众的安危在努力着。”
古德望向天空,那里仿佛有别人看不到的“星星”不断地闪耀着,“所有人都为了自己正确的事情而努力着,结局却是这样,这就是最大的悲剧吧。”
视线下移,看向城市,“其实奥比克是很惨的,老年人的外貌与思想中,却有着一个孩子的灵魂,杂揉着孩童的天真与老人的守旧,其实他的结局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如同一些墨守成规的老人一样,做不到像它一样接受城市的变迁,同时作为孩子一面的他却又不甘心村子就这样消失,固执,倔强的做着努力。你说对吧。”
似乎是对某人的提问。
黑暗中,一个僧人模样的人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随后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