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毛小姑娘要与遗迹守卫决斗,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将军府,大大小小的武士都在自家上级的带领下前来围观。
什么?这是旷工?
屁话!分明是在观摩敌国的军事实力。
这场决斗没有裁判,在双方就位后直接宣告开始。
“滴滴!”遗迹守卫的炉心运转,这块铁疙瘩那颗独眼亮起明亮的光,它的体格迅速转了过来,将背部对准了摩拳擦掌的观赏鱼。
“它在制造飞弹,这种飞弹攻击时会死死锁定住被攻击的对方,中短距离很难躲避,”尖下巴的男人在场外叫嚣,“小姑娘不想受伤的话,现在认输还不迟!”
“你在说什么屁话!”粉毛的回怼就直接多了,她动起来就像是小豹般迅猛,眨眼间就穿过了大半个校场。八壹中文網
与此同时,她的背后腾起泡沫似的水光,眨眼间汇聚成涓涓细流,她在瞬间掐出法印,漫天的水光弥漫中,隐隐有一片深海的珊瑚丛在她身后展开。
“咳咳,”坎瑞亚使节团的男人忍住了吃惊的表情,他也有些紧张,想大喊这小姑娘不讲武德,上来就放大招。
小珊瑚宫使用的,正是世代珊瑚宫现人神巫女代代相传的秘法,仪来羽衣,需要请降海祇的力量,招来珊瑚宫之水汇聚成的水文羽衣。
在仪来羽衣的庇护下,现人神巫女几乎能像磐石般在海啸中也屹立不倒,还能在大海上兴风作浪,隐隐有水之魔神眷属的威能。
不过小粉毛明显差点意思,但是她本身也没想过要掀起水浪解决问题。
因为历代珊瑚宫在请降海祇的时候,往往肉搏能力会格外出色。
就像现在,小珊瑚宫直接瞬移般出现在背对着她放炮的独眼小宝身后,重重的一拳捶出。
“轰隆!”
刺眼的火光,伴随着轰鸣的声响,因为炮弹准备就绪却没发射出去,被小珊瑚宫一拳堵住了炮口,自然而然,遗迹守卫就华丽丽的的炸膛了。
“呃……”尖下巴的男人捂住眼睛不敢细看,他明白遗迹守卫这下不死也残,如果小珊瑚宫能保证不受重伤,这场仓促的赌斗就结果明了了。
他刚这么想,烟雾中就冲出来一团明亮的水光,小珊瑚宫一边退,周身还披着涓流般的仪来羽衣,她依旧闪亮,身上甚至没沾染灰尘。
“哼哼!”她稚嫩的脸上笑得格外猖狂,对尖下巴的男人歪嘴挑衅,“你的大铁疙瘩,就这?”
“哼!”男人吹胡子瞪眼,此时烟尘渐渐散开,独眼小宝的残骸露了出来,内部的机括大面积裸露,特别是上本身,直接被炸穿了,留下巨大的窟窿。
“咳咳,”尖下巴的男人一边靠近,一边用手扇风,驱散扩散来的尘埃,他脸色铁青,显然没想到寄予厚望的独眼小宝会被秒杀。
“怎么样,我的海祇铁拳?”
“小大人,还真是厉害……”他只能干巴巴地恭维,心底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却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为了不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关于炉心的制造方法,我回去整理一二就给您送过去。”他补充说,“不过即便是拿到了方法,以贵国的科研水平,想仿制也是不可能的。”
谷</span>“你管那么多!拿来吧你!”粉毛持续叫嚣,造成成吨伤害。
“呃,二位是要回西偏殿吧,那我就不多奉陪了,您把它打坏了,我还得收拾残局。”男人身旁一直跟着的,像是学徒般稚嫩的几人丢出机械元件,这些元件拼合成三个蜘蛛一样多爪的机械,各自攀爬到遗迹守卫的残骸上,开始收尸。
“这些家伙,好东西不少嘛……”粉毛鼓囊着,大有想多去决斗几次的意思,在走向西偏殿的时候,小珊瑚宫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昭,我们确实没有人能仿制这些东西。”她有些难受地说,上衫昭月早有准备,她拍了拍她的小脑瓜。
“是海祇岛没人可以仿制,白夜国的工匠们有办法,只要拿到图纸。”
“你,早有预料吗?”小珊瑚宫傻眼了,她不由得想起那些白夜教的祭司们传教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句,“神全知全能,世间的事都遵从命运,而命运的纺车,正是神最骄傲的造物。”
本来她是不信的,这么说岂不是她做什么都是牵线木偶一样,那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可仔细看白夜国历史和海祇岛历史就会发现,神的每一步都是深谋远虑,他几乎每一步都会对国家造成很大的影响,让人治的国家沿着他的预料运转。
“当然不是,”上衫昭月打断了她的遐想,“我又不是全知全能,不过是碰巧罢了。”
“……”神亲口否认了信徒颁布的教义,换做其他人恐怕会有些信仰破灭,不过珊瑚宫不会。
珊瑚宫作为现人神,现人神的含义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也就是神的代言人,可以说现人神就是神的子嗣。
换句话说,珊瑚宫们都是把上衫昭月当亲爹看待的,他也从来没像白夜国那样高高在上,也就不存在幻想破灭的预想。
“那不就是给我通过试炼增加难度了吗?”她嘟囔着,隐隐不太爽。
虽然这次她是一拳锤爆了独眼小宝,不过也是对方炸膛,如果正常来说,她起码得出两拳。
仪来羽衣也不算常用的秘法,不用仪来羽衣,这海祇岛铁拳就变成大号豆沙包了,根本不痛不痒。
总的来说,如果渊下宫真的能学会制造遗迹守卫并大量仿制投入试炼的话,不出意外小珊瑚宫会在试炼的时候备受折磨。
“那不正好说明,你比晴子更厉害,是更优秀的珊瑚宫吗?”上衫昭月随口安慰,谁知道她反倒不乐意了。
“妈妈是最厉害的珊瑚宫,当珊瑚宫又不是只有力量就行,而且妈妈当时可是缺了很多珊瑚宫秘法,我才不如妈妈。”
“行吧,晴子最厉害,”他拗不过小姑娘,满脸陪笑着说。
此时天色渐晚,海岸边已经是最后一抹橘色的余晖。
小珊瑚宫蹦跳着,珊瑚色绮丽的眼睛里被黑夜与最后一抹橘光填满,欢呼雀跃的动作充满了少女的活力,上衫昭月则缀在不远处慢慢地走,像是守望孙女的爷爷。
“昭!跟上!”她不时停下来催促,上衫昭月也会一边答应,一边不紧不慢地多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