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压根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郑砚心中惊诧不已，看肖芸的目光完全就不同了。能差不多猜出他想法的，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肖芸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从来就没有那样的想法，会那样做完全就是被那个死太监给逼的。”

“对了，听说那个死太监被徐大人处斩了，你有没有去看？”

他心中惊诧过后，脑中便是在想着怎么做才能打消肖芸的那个怀疑。可惜，肖芸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那自然不是平白说说而已，她是想得很清楚了，才会把话说出来的。她望着郑砚冷笑，“行了，你就不要装了，我不是傻子。”

“郑砚，你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我有多高兴吗？可你，却一脚把他给踹没了，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世间的美好！”

“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要为了五两银子让我脱掉身上的衣裳，我也就不会恼羞成怒了！”

郑砚黑下了脸。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分明是肖芸自己贪财，才会让他心生愤怒，对她动手的！他完全就把肖芸并不知道他身上有那些痕迹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肖芸脸上的冷意更重了些，合着她不知道他身上有那些痕迹，想要那五两银子而让他脱掉衣裳还是她的错了？“总之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我的孩子没了是活该呗！行啊，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咱们就和离吧！”

“你这个夫君我可要不起。”

“放屁！我是不可能跟你和离的！”

郑砚还指望着肖芸能把他给救出去呢，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和离？“我落难了身在大牢里，而你却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和离，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你？难道你就不怕别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没良心吗？”

“到底是谁没良心？郑砚，你跟一个太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觉得我现在跟你和离会有人站出来戳我的脊梁骨吗？”

肖芸冷哼了一声。她早就在来大牢之前就把和离前后的利害关系都想清了，不然她不会支开牢头要跟郑砚单独谈谈。郑砚知道肖芸口中所说不假，心底顿时涌上一层恐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肖芸，你是我三媒六聘娶回郑家的，你若敢这么做，我郑家的列祖列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叫你郑家的列祖列宗出来找我吧，反正做错事儿的人不是我，我就不信你郑家的列祖列宗会跟你一样这么的不讲道理！”

肖芸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郑砚见之，心中的怒火简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就连他屁股上的疼痛好像都别这股怒火给冲淡了些。他奋力从地上站起来，猛地扑倒牢房门前，从缝隙中伸出手，一把把肖芸给拽了过去，并凶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芸儿，你别逼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言罢，他收紧了手中的力道，想要给肖芸一个难忘的教训，让她不要想着能跟他和离，摆脱他。肖芸在郑砚收了手中力道的瞬间就感受到了窒息感，脸色变了又变，她抬手努力掰开郑砚掐着她脖子的手。同时不理会郑砚的话，大声朝着大牢外喊道：“救命啊！郑砚杀人了！”

“你给我闭嘴！”

郑砚没料到肖芸会大声求救，心中一慌，手上掐着她的力道便更加大了几分。肖芸窒息得两眼不自觉翻起了白眼，眼见着就要被郑砚给掐晕了过去，就在这时，大牢外的牢头听到了她的求救声，忙不迭地带着人跑了进来。见郑砚正掐着肖芸的脖颈，肖芸已经翻起了白眼后，牢头心中一惊，赶忙摆手让同样跟他震惊住了的衙役上去救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去救人！”

“是是是！”

震惊中的衙役被牢头的一声大吼，吼回了神，他们手忙脚乱地冲上去，一个去掰郑砚掐着肖芸的手，一人扶着肖芸，不让她倒下。折腾了半晌，才两人合力把郑砚掐在肖芸脖颈上的手给掰开，救下了差点就要被掐死的肖芸。“咳咳咳！”

重新呼吸到空气，肖芸手捂着脖子，不由自主地猛咳了几声，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牢头见肖芸没事，提着的心这才松了松，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郑砚，“郑砚，你竟敢在大牢里动手意图杀人！”

若不是他们冲进来的快，说不得现在肖芸这条小命早就已经没了，到时候徐大人怪罪下来，可有他们好果子吃的！牢头只要一想到那个后果，整个人就都不好了，望着郑砚的目光更是直接从不善转为了阴鸷。这人被关都关了，还不老实地想要制造祸事给他担着，简直是不可原谅！“不是，是这个女人故意刺激我的，我不是故意要对她动手的！”

郑砚看清了牢头眼中的阴鸷，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这大牢是牢头的天下，他若是得罪了牢头那还得了？不行！绝对不能让牢头误会，否则日后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大人，您不要听他胡说，我根本就没刺激他，我只是想给他看看身上的伤而已，可他却是不知怎么的，反应突然间那般大，竟是要动手掐死我！”

肖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这个时候装柔弱绝对没有错。果然，牢头看了她一眼，却没说她什么，显然他心中是认同了她的话，不相信郑砚的话。郑砚见状心中一急，道：“大人您来给我评评理，我这个婆娘趁着我在牢中的时候想跟我和离，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呢吗？”

“我没有，您不要相信他说的话，我真的只是想给他看看伤！我知道他身上那些伤有些见不得人，可我是他的娘子啊！难道我也不能看吗？”

“可怜我没了孩子，不怨恨，想关心孩儿他爹，却还被这样污蔑！”

肖芸声情并茂说着，间或间眼中还流出了几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