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知夏。”
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宁向晨看到温知夏站在窗边发呆,于是便上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啊,怎么了?”
温知夏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宁向晨。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温知夏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发会儿呆。”
“还是因为你父亲?”
宁向晨看四周没有人,就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到:“温伯父那边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消息获取不那么顺利。不过你放心,我这边也通过我家里的关系,去查当年温伯父曾向哪家银行借过贷款,你再耐心等等,不要着急,我和佛爷都会继续查的。”
“没事的,我这边不着急,我和佛爷查就够了,你不用分心。墩墩抚养权的官司不是快要开庭了吗?你有空还是多用在官司上吧。墩墩是美丽姐的命根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温知夏知道最近美丽姐因为官司的事情很焦虑,所以更不愿意宁向晨在这个时候分心。 “嗨,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绝对不会让那个渣男抢走墩墩的。”
宁向晨信心满满。 “不可以掉以轻心,这一场官司,绝对不能输。”
温知夏生怕宁向晨轻敌,不由地提醒他。毕竟他们才到海澜市几个月,而杨越已经在这里扎根很多年了,关系网又比较广,谁也不能就有100%的把握保证就一定赢。 “放心吧,这个案子的法官是个……女的。”
宁向晨见温知夏如此紧张,就故意开起了玩笑。 “别胡说。”
温知夏皱了皱眉,“这么重要的官司,别拿来乱开玩笑。”
梅丽这段时间的担心溢于言表,整个人看着都紧张起来。她甚至干脆把接送墩墩的任务直接交给了白一光和TT,自己经常拉着宁向晨研究官司,有时甚至研究到半夜。温知夏真怕官司还没打,她人就累倒了。 二人刚提到官司,门外就响起了梅丽的声音。 “向晨,昨天你说的那个点,我突然想到了新的证据,你现在有时间吗?”
话音未落,梅丽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没想到宁向晨正在跟温知夏说话,笑着表达了歉意。 “真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没想到你们在说事呢。那,向晨等下要是有空的话……” “我们就是闲聊,没什么事,走,咱们去洽谈室谈。”
提到官司,宁向晨就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向晨,你看看,这是我昨天整理出来的,这些年墩墩上课外班的缴费流水,还有我接送的记录单,你看看。”
一进洽谈室,梅丽就将自己整理好的材料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宁向晨接过整齐的材料,发现上面还用铅笔一笔笔都做了标注。 “这些缴费都是从你的工资卡上划走的吗?”
宁向晨翻了翻,发现缴费都是来自同一张银行卡。 “是的。”
梅丽点了点头,“我微信和支付宝都绑定了我的工资卡。”
宁向晨点了点头,“这个证据可以,回头我也整理一下,到时候应该能用上。”
随后他又看了看梅丽整理的接送记录,有的是课后班老师的证明,有的是她打车的记录,虽然不完全,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多证明,说明她的努力和用心。 宁向晨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梅丽,发现她眼睛微微发红,虽然面色有些疲惫的,但是依旧画着淡淡的妆,一点也没有邋遢的痕迹。 他以前只觉得她娇滴滴的,有时还有些骄横。但是,最近接触的越多,越发现,她仿佛一株坚韧的梅花,无论面对多少风雪,都能依旧美艳动人。 宁向晨收敛起自己的心思,专心地听着梅丽一条条地说着,仿佛只要她能多提供一条记录,就能多一份赢得希望。 他低下头,认真的将梅丽说的话,都记录下来。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一定! 梅丽认真地说着,宁向晨认真地记着。时间过得飞快,等二人整理完材料,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哎呀,这么久了。都是我,太啰嗦了。”
梅丽有些歉意地说着。最近她占用了宁向晨太多的时间了,导致他经常很晚才回家。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为了墩墩,她只能厚着脸皮,麻烦他。 “没事,这也刚上班。”
宁向晨说着,站起身来,却听到“撕拉”一声。他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裤子的腿窝部位,撕开了一个口子。 “哎呀,这是这么搞的。”
梅丽急忙俯身一看,不知道这椅子怎么会有一块伸出来的小铁条,也就两三厘米长,却正好刮住了宁向晨的裤子。 ”你等我一会儿。”
梅丽看了看,便快步走出了洽谈室,不一会儿,又急匆匆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卷跟他裤子颜色相近的线。 “你别动,我给你缝缝。”
梅丽二话不说,就蹲在了宁向晨身前。 “这不好吧。”
宁向晨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梅丽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这有什么不好,看你平时挺放得开的,关键时刻怎么就怂了。再说了,我大你那么多,都是你老姐姐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多想,两三针的事,马上就完事。”
梅丽快人快语一顿“输出”后,宁向晨再也不好意思动了。 于是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蹲在面前的梅丽,认真地拿着阵线,一针又一针地缝着裤子上的口子,只觉得,自己心上那块缺失很久的口子,被慢慢地缝补上了。 其实,我们差的也不多,只是六岁而已。 宁向晨在心里默默地回应着梅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