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傅,早!”
秦淮茹换上工作服来到车间,还在为早晨傻柱说当她妹夫的话闷闷不乐。
她甩了甩头,习惯性地拿起一个扳手,想想这些年傻柱之所以没找上对象,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
她记得去年,一大爷介绍了个远方侄女给傻柱认识,那姑娘生的白白净净的,她专挑傻柱和白净姑娘在屋里谈话的时候,去敲傻柱的门。
“哎呦,姐姐,你啥时候来不成,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姑娘悄声问,“何大哥,这位是?”
“哦,一大爷没有告诉你吧?这是我们院里的秦淮茹。”
秦淮茹从床上床底,收拾了一堆傻柱的脏衣裳,自语,“姑娘,你看一个男人能把日子过成啥样。傻柱,雨水嘱咐我多帮你拾掇拾掇。”
她装模作样地,“你们继续聊,瞧我,傻柱儿,我那里还给你买了瓶白酒,等你和姑娘聊完了,去我屋拿去。”
待秦淮茹走远,白净姑娘还在张望,傻柱不好意思解释,“她是个寡妇,我们一个院里的,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还养着老婆婆,挺不容易。她不屈心,拿我当——当自家弟弟看——”
白净女孩没有说话,女人最了解女人,这是寡妇成心来破坏她和傻柱的“相亲”,要说她心里没傻柱,她才不信。
白净姑娘顿时觉着心里长了根刺,毛扎扎的。她可不要和傻柱交往时,一个寡妇天天在跟前晃荡。
再看傻柱,越看越傻,这寡妇的心思这么明显,他看不出来?
白净姑娘礼貌地起身告辞,傻柱郁闷地拍床,“这个秦淮茹,这一星期的饭盒她甭想要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秦淮茹留心着傻柱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傻柱好歹没有许大茂那两把刷子,总是能把好事搞糊了,第二次就约不出来姑娘家,都不用她搅黄。
这一次,挨到自己妹妹秦京茹,秦淮茹心里不是个滋味,如果他们愿意,那还是一家人,也就,就凑合着吧。
“秦师傅,秦师傅,机油倒多了!”
秦淮茹才发现自己给机子上油,弄了一车床。
她拿来抹布慢慢清理,幸亏没让车间主任发现,要不,他又要借此占自己便宜。
一整天,秦淮茹都魂不守舍的,想想自己早晨无缘无故生气跑了,再怎么也要给傻柱道个歉。
她敲了敲食堂的门,傻柱回头,“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的大媒人吗?”
秦淮茹一歪头,“这事儿还没成呢?”
傻柱给秦淮茹装饭盒,“八九不离十。”
“真不明白,你这股子自信从哪里来的?”秦淮茹拿过饭盒,小心塞进随身的布兜里。
说来也巧,李厂长进来了,“秦淮茹同志,你兜里装的什么?”
前几日没占到王美美的便宜,他心里痒痒。
秦淮茹心虚,“没,没什么,李厂长——”
秦淮茹被李厂长推搡到厂长接待室,上来就要抱她,“李厂长,李厂长,别这样!”
“秦淮茹,你忘了当年你的工作谁安排的?是我,当时,你说过要好好报答我——”
秦淮茹赔着笑,“李厂长,我家里的生活你是知道的,我感激你当年让我顶替了棒梗他爸的名额,我是真心谢你。”
色眯眯的小眼睛,“那你得拿出点诚意来,拿出点行动来。”
风韵犹存的秦淮茹在李副厂长看来,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上前使劲抱住秦淮茹,就要往脸上亲。秦淮茹本能的大喊出声。
傻柱拎着菜刀一脚把门踹开,李厂长威胁,“何雨柱同志,你别乱来——”
“龟孙子,到底是谁乱来了!”傻柱上去就给了李副厂长一个耳光。
“你,你敢打厂长?”
“我打你怎么了,我们工人阶级就活该被欺负?”
最近上头有些风声,李副厂长现在还真是不敢招惹工人阶级,傻柱家的四合院里有不少轧钢厂的老工人,他一想,憋着这口气。
又听傻柱道,“我好像记得有件事,要找李厂长夫人说。”
李厂长多精明的人,他和刘岚的事在食堂是公开的秘密,只好忍气吞声:“傻柱,你,你给我等着。”
傻柱把秦淮茹扶起来,“他没怎么着你吧?”
秦淮茹双眼噙满泪水,“咋办?傻柱,你刚刚把厂长打了,你不怕丢了工作——”
“我的工作他说了不算,他还怕我把他的丑事抖搂出去!”
他悄声附在秦淮茹耳边,“他和刘岚搞,他要是逼急了我,我告诉他夫人去!”
“麻花——”
“哦——”马华惊魂未定,他的师傅也太帅了,刚刚把李副厂长暴揍了一顿,他敢说这轧钢厂只有他师傅有这个胆儿。
“傻愣着干嘛,今天人家拖我们送给李副厂长的十斤猪肉给秦师傅拎上。”
“哎——”
秦淮茹拎着十斤猪肉进了家门,做针线活的婆婆扶了扶老花镜,“咦,我说,媳妇,这还没过年,你就割这么多肉,咱下个月的生活还过不过了?”
秦淮茹吸了一口鼻子,“别人送的。”
“谁?”是不是媳妇又做了不干净的事。
“李副厂长——”
张氏絮叨,“我当时就知道李副厂长是个大好人,给你安排了工作,还送我们家这么大块猪肉。我拿去剁碎了,冻起来,能吃一两个月。”
秦淮茹看着婆婆的背影,嘴里喃喃,“大好人。”摇摇头,眼泪又要掉下来。今天要不是傻柱出手,她都不知如何应对李副厂长。
从窗户里看着傻柱一摇一摆进了家门,秦淮茹跟了进去,“傻柱,今天的事谢谢你——”
“哎呀,姐姐,你可别跟我这里客气了,咱们谁和谁啊,你要是真记这份恩情,就让你表妹多住些日子。”
秦淮茹把头发塞到耳后,“她出去逛游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违心道,“等她回来,我多替你美言几句,你们这事啊,就有眉目了。”
傻柱把自己手里的饭盒递到秦淮茹怀里,“哎呀,全仰仗姐姐了。”
秦淮茹抱着热乎乎的饭盒,听傻柱正在哼着一首小曲儿,得儿啷当,得儿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