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坐在四合院的大门口，她想好了，谁挣钱都不如自己挣钱，她要在城里找一份像秦淮茹的体面工作。

傻柱一摇二晃地拎着鱼，哼着小曲走过来。

“吆喝，这还出门迎上了，京茹小姐，这腻歪的，才一天不见，怪让我不好意思的。”

秦京茹脸一沉，“傻柱，我不想和你处下去了。”

傻柱手一抖，手里的鱼差点掉地下。

“秦京茹，你说啥？”

斩钉截铁，“我说，我不想和你处下去了，我没看上你！”

傻柱愣了一下，“行，处对象吗？看不对眼很正常，我，我晚上做鱼给棒梗吃。”

秦京茹看着淡绿色的背影，有些堵得慌。

和傻柱吹了，她没啥好后悔的。

秦京茹继续在门槛上坐着，憧憬着有一日穿上蓝色工作服，每月领工钱，和姐那样，不，比姐还要出息。

那时，她才能真正成为城里人。

“晓娥，把我上次给领导放电影送的土特产，都给爸妈带上。”

“吆，你不给你爸妈留点？”

“留啥？你家人口多，分一分，没多少。”

娄晓娥把特产塞到包里，“大茂，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许大茂凑上前，附在她耳边，“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娄晓娥推开他，“那就算是变好了呗——”

许大茂又死皮赖脸贴上来，“还算是，那有啥奖赏没？”

“去去去，再磨蹭都几点了。”

许大茂点头，“那回来奖赏——”

娄晓娥要拎着包，许大茂抢过来，“媳妇不能拎包，”他看了她肚子，“万一有个小小茂了，我可担不起。”

娄晓娥一路笑着和他出了门，看到坐在门槛上的秦京茹。

“秦京茹，你还没回家呐？”许大茂随口一问。

秦京茹站起身，“这就回。”

她看着娄晓娥鲜亮的红色呢子大衣，拽了拽棉袄的下摆，“那个，许大哥，答应我的事，你可记得？”

许大茂点点头，娄晓娥醋意翻涌，“大茂，你答应秦京茹什么了？”

“怎么，吃醋了？告诉你，她和傻柱的事黄了。我答应她，为她引荐一下李厂长，她想在厂里找份工作。找对象的事，想再拖一拖。”

“你明知李厂长有那毛病，你还——”

“晓娥，秦京茹这个女人，和她姐不一样，不是安分的主儿。没有李厂长，也有其他人——”

“你怎么那么了解秦京茹，交往过？”

一句话把许大茂问的语塞，他吞吞吐吐，“哪里话，总共见了两次。我看人，那还是有些准头的，要不能找上这么好的媳妇？”

“我是嫌你管闲事——”

“媳妇，你看，傻柱和秦京茹要是成了，那糟践了傻柱，我于心不忍。正好秦京茹想找份工作，我给介绍一下李厂长。”

娄晓娥嘴巴弯起，“那照你说，你还做了两件好事？你可别指望傻柱感激你，他要是知道内情非揍扁你！”

“他总有一天会感激我。”许大茂神气地说。

娄晓娥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大茂，我是真想给你生个孩子了。”

许大茂揽过她的肩膀，“孩子，会有的。别急，等晚上，我再努力努力！”

“大街上，不兴说这个。”娄晓娥低头，脸和红呢子大衣一样娇羞。

许大茂眼里，全世界的女人，都比不上自己媳妇。

一日后，许大茂在厕所门口等到秦京茹，“秦京茹，我们李厂长今天要去昌平农村考察，你不是对那一片熟悉，我就推荐了你。”

“真的，许大哥，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你能自立，也能给你姐家减轻点负担，我就当是帮了邻居。”

秦京茹点点头，“我这身衣裳，行吗？”

“行！”

正说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街巷里，李厂长一身中山装从车里走出来。

许大茂指着秦京茹，“李厂长，秦京茹，就是秦淮茹的妹妹，她对昌平一带的农村熟悉，所以我推荐她给你当向导。”

秦京茹赶紧鞠躬，“厂长好，我——”

李厂长看了一眼眉清目秀，脸皮嫩的能出水的秦京茹，“上车说吧。”

许大茂挥手，“厂长，你多照顾一下，这位可是秦淮茹的妹妹。”

秦淮茹妹妹？怪不得眉眼间有些相似处。

李厂长回头，“许大茂，好好干，年底有大领导找你放电影。”

许大茂一声“得嘞”，看着绿皮吉普车扬长而去。

车内，李厂长翘着二郎腿，“秦淮茹是你姐姐？”

“是，是堂姐，不是亲姐。”

“哦？当年她顶替你姐夫的工作，是我安排的。”

“厂长，你真能耐！”

李厂长如沐春风，飘飘然起来。

“看上去，你今年没有二十岁吧？”

秦京茹笑着，“刚满二十。”

李厂长问，“有对象吗？”

“没有，我想先在城里找份工作。”

李厂长卖起关子，“现在工作不好找啊？不过，这趟考察要是你表现好，我可以考虑让你调进厂子。”

秦京茹没想到李厂长这么爽快，她一高兴，两条辫子都要翘起来。

“那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李厂长一只手摸上了秦淮茹的大腿，“好！”

她下意识抖了一下，好像有点明白李厂长说的表现什么意思。

秦京茹没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她一农村姑娘，也就仗着年轻，长得好看点，只要能成为城里人，让她做什么牺牲都愿意。

平日里，张姨背地里说姐姐靠着出卖色相得几个白面馒头，她不觉得白面馒头怎么就脏了。

她嘿嘿笑着，样子有些憨。

李厂长看着她一身农家姑娘打扮，“等考察回去，我带你去趟王府井，再去趟西单，弄弄头发，买几件呢子大衣。这去厂里工作穿的不能太寒酸了。”

秦京茹笑得跟朵花一样，这许大茂没有骗他，李厂长有钱，也有本事。

她往李厂长身边坐了坐，“听厂长安排。”

车窗外的大片农田一晃而过，田里还有未化的积雪。秦京茹把头探出窗外，她很快就要告别种地的生活了。

“厂长，你看，我们老家就在那个方向，村里穷，我们村都羡慕我姐。”

李厂长把她拉回来，“很快，你们村就都羡慕你了——”

一阵风吹来，她把棉袄裹了裹，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许大茂和娄晓娥从丈人家回四合院时，已经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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