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贾梗家吗?”冉老师推着自行车,站在秦淮茹房子跟前问。
秦淮茹正在洗涮,用毛巾擦了擦手,“冉老师,冉老师,来了——”
秦淮茹拉出一个凳子,“冉老师,快坐。”
“贾梗妈妈,你知道我来呢,主要是贾梗的学费不能再拖了,学校催得紧,最好年前交上。”
秦淮茹给冉老师倒了一杯水,“冉老师,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看能不能再给宽限些日子,我年后开学一定交上。”
冉老师面露难色,“是这样的,我本来想给贾梗申请困难生,可现在学校里的困难生实在太多了,你们家正好卡在线上,就达不到标准。”
秦淮茹通情达理,“冉老师,先喝口水,我想想办法。”
冉老师笑着,“不急,放假还得些日子。”
傻柱把耳朵贴在门上,冉老师进院他就听见了。
他把皮鞋擦得亮亮的,又打理了一下三根半头发。
整理了一下黄棉服,“得嘞,小伙子,贼帅——”
他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敲了敲秦淮茹的门,“进来!”
“吆,家里有客人啊?”
冉老师自我介绍,“我不是什么客人,是贾梗的班主任。”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你啊!”
秦淮茹惊诧,“你们两个见过!”
冉老师微笑着,“昨天晚上在路口的修车铺。”
傻柱怕冉老师说出自己去卖车轱辘,赶紧说,“哎呀,有缘,是吧。我以前经常听棒梗提起你,说你循循善诱,说你讲课生动,说你……”
秦淮茹打断,“别贫了,何雨柱同志。冉老师,我给介绍一下,这是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何雨柱,平时对棒梗很照顾,和亲,亲叔叔一样。”
傻柱装糊涂,“冉老师,好像我听到什么学费。”
“是贾梗的学费,两块五毛钱。本来我也不想走这一趟,学校那边催得紧。”
傻柱掏了掏口袋,拿出两元五角,“冉老师,棒梗的学费我给交了,你点点?”
冉老师看向秦淮茹,“贾梗妈妈,这合适吗?”
秦淮茹只好道,“我先借他的,回头还他。”
傻柱机灵,“冉老师,你看学费你也收了,要不去我屋坐一坐?”
冉老师不卑不亢地回绝,“我还有几个学生要去家访,下次吧。”
“哎,那,我送送你。”
秦淮茹依着门框,看到傻柱殷勤地替冉老师搬自行车,冉老师和他有说有笑,心里有些酸。
快走到门口时,不巧,三大爷从门口出来。
“阎老师好!”
三大爷一直盯着冉老师自行车的前轱辘看,他在他自行车轱辘轴承那里做了个记号,独一无二的记号。
“阎老师,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吧?这是我昨晚上在路口的修车铺刚刚换上的车轱辘。”
傻柱心里急,“冉老师,你不是还要去家访吗,快点去吧!”
冉老师笑着对三大爷,“阎老师,我能找到这么合适的车轱辘,得谢谢何雨柱同志,他昨晚上卖这个车轱辘,正好我车轱辘坏了,这一配,正好!”
三大爷闻言激动了,使劲拽住傻柱,“冉老师,你知道不!傻柱他,他是小偷,他卖的车轱辘是从我自行车上卸下来的。”
冉老师对傻柱的好感全没了,“何雨柱同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三大爷,你也忒缺德了,你那丢了一个得了两个,还在这里叫喊啥。是,我是卸了你的车轱辘,可今日当着冉老师的面,你说说我到底为啥卸你车轱辘——”
冉老师安慰阎老师,“阎老师,对不起,我要是知道这是你的车轱辘,我就不换了。”
她望向傻柱,“不管什么原因,偷别人东西,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傻柱就是长上十张嘴也没法解释,眼看冉老师就要推着自行车走。
傻柱想跟上,却被三大爷牢牢抓住手臂。只能傻傻看着,昏黄的路灯下,冉老师越走越远……
傻柱挣脱开三大爷,用手点着他的头,“三大爷,今日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三大爷气得火冒三丈,“傻柱,我要去派出所报案去!”
“有本事你去啊,现在就去!这案子啊,早都结了。你前脚去,我就后脚去,说你在此案中多贪污一个自行车轮子,全院人都能作证,看看派出所的张所长听谁的?”
三大爷手指着傻柱,“傻柱,你别欺人太甚——”
秦淮茹听到动静往这边走,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傻柱,过来,消消气!”
傻柱踢飞了脚底的一块石头,“能不气吗?好端端的,被三大爷搅黄了。”
秦淮茹抿嘴偷笑,“傻柱,你怎么偏偏碰上了三大爷,你说,你是不是没媳妇的命?”
傻柱一听这话急了,“秦淮茹,我告诉你,你要再说这句话,我跟你急,我!”
秦淮茹不做声了,是啊,她一个寡妇,有什么理由诅咒傻柱娶不上媳妇。
“傻柱,你别急,等过完年开学了,我去学校找冉老师给你解释解释,还不成?”
傻柱阴转晴,“这还差不多,姐姐,我的人品,那没得说,要不是三大爷他干得不是人事,我能卸他车轱辘吗?你看看,这次还是他赚了。”
傻柱伸出两个手指头,“多了个备胎,还白得我那么多土特产,还人民教师,忒不靠谱儿,只赚便宜不吃亏。”
娄晓娥关上屋门,“大茂,刚刚外头吵嚷,你听见没?”
“咋了?”
“我听邻居说,傻柱和棒梗老师本来第一印象不错,结果三大爷给搅黄了,这会儿,傻柱正在屋里生闷气。”
“车轱辘的事儿?”
娄晓娥点头,“大茂,我都有点同情傻柱了,他可真够背的。”
许大茂紧张起来,“媳妇,你千万别同情,你要是同情,就同情同情你丈夫我。”
娄晓娥嘿嘿笑着,“这,你也吃醋?我是说,我不是有个女同学叫章小燕,要不给傻柱介绍一下。”
许大茂安顿娄晓娥做好,“我的傻媳妇,你还不明白啊?傻柱啊,他和谁都得黄,秦淮茹能让他顺利娶到媳妇吗?到最后兜兜转转,还得和她凑一家子。”
“啊?”娄晓娥还是听不明白。
许大茂摸了一下媳妇的脸,“要不老太太说你最傻,秦淮茹最聪明——不过,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就喜欢我媳妇傻乎乎的。”
“说谁傻呐?”
“生气了?来,亲一个!”
“去你的。”
夫妻俩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