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小东，小东……”四合院里聋老太太又在到处唤她的“猫儿子”，正在贴对联的傻柱从凳子上跳下来。

“奶奶，又把您儿子弄丢了？”

“傻柱哦，好孙子，你刚看没看见它的影儿？每天和我玩躲猫猫。”

傻柱的脸被对联衬得通红，“哎呀，奶奶，就您那儿子，比我辈分还大，我看着它哪能不喊您哩——”

一句话，说的每日绷着脸的一大爷也笑了。

“一大爷，您䁖䁖，这三大爷也就对联写得人模狗样的。人吗，我都懒得说，我。”

“还为冉老师的事生气？”

“切！我不带和三大爷一般见识的。”

一大爷问聋老太太，“老太太，年夜饭我们去秦淮茹家吃怎么样？”

“好喽，剩下的菜都给孩儿们，合适。”聋老太太笑着。

“喵呜——”独轮车后面传来一声猫叫。

聋老太太唤着，“小东，小东——”

猫温顺地跑过来，跳到聋老太太怀里，傻柱傻笑着，“奶奶，你对猫儿子比亲儿子还亲呢。”

聋老太太把猫毛捋顺，“乖乖，傻柱，吃年夜饭也把大茂一家也叫上。”

奶奶的话就是四合院的圣旨，“奶奶，你以前不是说咱们玩，不带许大茂？”

“那八成你耳朵不好使，我没说过这话。你看这小东，就是他给我送来的。”

一只猫就把聋老太太收买了？

傻柱吧唧着嘴，“奶奶，那你以后，就让许大茂过来给你做好吃的吧？”

“怎么着，还吃醋了？傻柱吆，好孙子，奶奶就爱吃你做的饭，奶奶离不开你，奶奶最亲的还是你——”

一大爷拍了拍手，“老太太，我先回去喊我们家那口子，傻柱，一会儿你做好了饭，来背老太太。”

秦淮茹忙着备菜，手就没停下来。

棒梗小当和槐花一会儿跑出院，一会儿进屋来。

贾张氏看着孙子满心欢喜，“棒梗哦，来试试奶奶给你做的新鞋子。”

“奶奶，不是明天早晨才穿吗？”

贾张氏招呼着，“先试试，试试。”

贾张氏的针线活是院子里出了名的细致。

棒梗穿上新棉鞋，走了两步，“奶奶，正合脚！”

小当噘着嘴，“奶奶，偏心。过年给我哥做了三双鞋，我和槐花才一人一双。”

“小当，说啥话呢？你哥跑得欢，费鞋子。”

槐花也努了努嘴，奶奶偏心哥哥，“每次分东西，哥哥能得双份儿。”

秦淮茹忙得出汗，“棒梗，领着两个妹妹院子里玩去，眼皮底下晃荡，一会儿你傻叔就过来炒菜了，妈还没准备好！”

娄晓娥拎着几个罐头，“秦姐，这是我从爸妈那里带的，倒出来也能当个凉菜！”

贾张氏急忙过来，伸出手想拎，“晓娥，你送的那只鸡我还养着，你看看，你又客气上了。”

娄晓娥没有答话，径直走到秦淮茹跟前，把罐头塞到她怀里。

贾张氏撇了撇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许大茂后脚跟上来，秦淮茹打趣，“晓娥，你家许大茂现在是分分钟都离不开你。”

“秦姐，你可别拿我两口子开涮了，一会儿让傻柱听见，今晚上的菜都得是酸的。”

大家正在笑，傻柱推开门，“许大茂，我还没找算你，上次你给的是酱油还是醋——”

许大茂一脸无辜，“我从锣鼓巷供销社买的，能有假，酱油呗！”

傻柱点了点许大茂，“你呀，不给我找点事，你就不舒服。”

秦淮茹笑着，“大过年的，你哥俩快消消火，多大点事儿——”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瓜子，“棒梗，进屋吃瓜子！”

三个孩子不客气，一人抓了一把塞到口袋，又跑出去玩了。

许大茂看着孩子愣神，傻柱过来碰碰许大茂胳膊，“眼馋孩子吧，说实话，我挺同情你的，哥们——”

许大茂明白傻柱是讽刺自己没孩子。

他单手揽过娄晓娥，“哥们，我更同情你——”

傻柱只好揽着秦淮茹，“许大茂，不带你这么刺激人的，我今年一定能找上对象，不信你问问秦淮茹。”

傻柱一个劲使眼色，想让秦淮茹说出冉老师，可秦淮茹就不给脸，“傻柱，要是你找不上对象，我就给你补缺儿——”

听了这话，贾张氏咳嗽了一声，秦淮茹脸色微变。

有点冷场啊。傻柱一拍脑门，“瞧我，差点把老太太忘了，她还等着我去背。”

聋老太太抱着小东伏在傻柱背上，“奶奶，你看我又背奶奶又背您儿子的，您可得给我准备个大红包。”

“傻柱呀，你说啥，我听不见哦。”

傻柱一叹气，“关键时候啊，你的耳朵就不好使。”

棒梗兄妹三人凑过来看聋老太太的猫，“哥，它长得可真可爱。”

许大茂摸摸猫，“奶奶，你舍不得吃的肉，都喂它了吧？”

傻柱走过来，“别光顾着猫，棒梗和槐花小当快给老太太磕头拜年啊！”

傻柱把聋老太太扶到上座，棒梗兄妹仨跪下，“太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一人得了个一块钱的红包，稀罕的不得了。

一堆人围着桌子团团坐好。“一大爷，你说两句呗！”傻柱提议。

“好，新的一年里，我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说完了，大家都愣着，谁也没动筷子。

傻柱看着棒梗，“挺能装，是吧，开吃呀！”

棒梗问秦淮茹，“妈，能吃吗？”

“你傻叔让你吃就吃！”

许大茂和娄晓娥默契一笑，羡煞旁人。

“娥子，来，你爱吃的糖醋鱼！”

“大茂，别给我夹，大家伙都看着呐。”

傻柱挑了一下眉毛，“你们两口子想亲热，回去关了门亲热去！”

大家说说笑笑，年夜饭吃完了。秦淮茹把剩饭剩菜打包好，盛放起来。

贾张氏絮叨，“那个娄晓娥，上次来送鸡，是不是怪我们没给钱，没给我个好脸色。”

“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娄晓娥不缺你那两毛钱，她是不想听你说话。”

“我好歹也算个长辈，是吧，和她婆婆一个辈的，我说话怎么了我，想当年她婆婆还看我脸色行事。”

秦淮茹没有和婆婆倔强下去，你说一句，婆婆能说三句，和她讲不清的理儿。

许大茂回到家把屋门一关，环抱娄晓娥，“娥子，你怎么对张姨不冷不热的——”

“你们尊她，我可不尊她，和她打了几次交道，说话刻薄的。这秦淮茹每天怎么和她相处的？”

许大茂轻声，“能怎么样，忍呗。再怎么说也是棒梗亲奶奶。”

说着就要亲娄晓娥，“大茂，有酒气——”

“瞎说，我都没喝一口，我为了我们下一代着想，什么酒都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