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嗡嗡嘤嘤，“大茂啊，咱都没家了，你还笑得出来？”

许大茂拍打媳妇的肩膀，“娥子，家是啥？不是咱四合院房子，有你就有家。放心，天塌不下来——凤凰山四合院后面有一大块地，随便种种，就够咱们三口子吃！”

娄晓娥破涕为笑，“真的？”

傻柱站在二大爷家门口，二大爷端着架子背着手，“傻柱，你是不是有事来请示我？”

“怎么着，二大爷，你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二大爷小声，“什么叫当啊，是上头委任的。”

傻柱讥笑一声，“二大爷，今天我正睡午觉呢，房子一摇三晃，许大茂家的事是你干的吗？”

二大爷推了推新买的眼镜，“傻柱，你别没事找事，那不是我干的，是李主任派人抄的家，干我什么事？”

“我说，二大爷，你想当官想疯了吧，抄家还抄到四合院里来了，你咋不把你自己家抄了呐？”

“有你这么和二大爷说话的吗？你，注意态度。我可没有赶他走，是他自己主动走的，不信你问问厂里的队长？”

傻柱一急，“二大爷，你这事儿做的是真不地道。你想想吧，娄晓娥怀孕了，他们家封了，你让他们去哪里？”

“爱去哪里去哪里，那不归我管。何雨柱，你要是和出身不好的人站在相同立场上，那你就是有严重的思想问题，是大问题！”

傻柱笑着，“看不出来啊，二大爷，你还真是当领导的料儿。六亲不认！”

二大爷气得跺脚，“傻柱，你别得意，你再来我这里找不愉快，我让你不愉快！我——”

二大妈递过水，“老刘，你和傻柱置什么气，他脑袋缺根弦儿——”

二大爷叨叨，“这个傻柱啊，我非找机会杀杀他的威风，你看他那嚣张样儿，他不光在院子里，在食堂里也是横着走——”

傻柱一脸丧气，秦淮茹端着洗衣盆，“哎呀，这是谁又招惹你了？”

“还有谁，二大爷，他芝麻大的小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你看许大茂家的屋子了吗，惨不忍睹！”

秦淮茹悄声，“二大爷干的？”

傻柱自言自语，“除了他还有谁？这娄晓娥怀孕了，让人家哪里去？”

秦淮茹碰了他一下，“许大茂的媳妇你操哪门子心，是不是看上娄晓娥了？”

“姐姐，你想哪里去了。娄晓娥现在家里挺惨的，我同情她。”

秦淮茹洗衣盆搁到水龙头底下，看着水滴答滴答地流。

“傻柱，你咋不同情同情我？”

“秦淮茹，你别没数了，我最同情的就是你了。”同情的，快把我幸福搭进去了。

“傻柱，上次你不是说要和冉老师进一步吗，进一步了吗？”

傻柱挠挠头，“人民教师嘛，多少有一点高姿态，我去学校找她三次了，都不见我，哎。女人呐，我是真搞不懂。”

秦淮茹大笑出声，“我说什么来着，傻柱啊，你啊，就是没媳妇的命。”

“秦淮茹，你少诅咒我，我告诉你，没了秋叶，我还有海棠，知道不？我妹妹雨水，打算把于海棠介绍给我。”

秦淮茹，“人家于海棠有对象的。”

“分手了。这你消息没我灵通，雨水和于海棠那是交情特好的同学，雨水啊是想我们亲上加亲。”

秦淮茹掩嘴轻笑，“金嗓子于海棠？你们俩也太不搭了。雨水怎么想的，于海棠和你那就不是一路人。”

“怎么就不可能了，上次她去食堂打饭，还对我抛了个媚眼。”

秦淮茹洗着衣服，“她长了双狐狸眼，看谁都像是抛媚眼儿。”

傻柱憋着气，“我这台子还没搭起来，不带你这样拆台的，秦淮茹。”

“不是我拆台，傻柱，于海棠和冉老师可不一样，那可不是长在咱们四合院里的海棠哦。”

傻柱转身回屋，“不爱和你聊天，秦淮茹，你等着，说不定今天她就会来咱的院子，主动找我。”

他掀门帘前，回头：“我今年必走桃花运！谁诅咒都没用——”

秦淮茹摇摇头，继续洗衣服，可一抹脸，湿的。

傻柱回屋后，贾张氏把窗帘一角撂下。

棒梗问，“奶奶，你怎么老是偷看我妈和傻叔聊天？”

“小崽子，你懂什么，我是替你爸看着你妈——”

“奶奶，你少把我爸搬出来压我妈。”

“没良心的。你妈要不是我守着，哪天不定丢下你跑了？”

棒梗捂住耳朵，“奶奶，你说话真难听。我妈才不会丢下我们。”

棒梗叹息，“好多天，我半夜醒来，都听见我妈偷哭。”

贾张氏敲了一下棒梗的头，“哭哭哭，奶奶想起你爸，白天黑夜都哭。”

“哎呀，我苦命的东旭哦，年纪轻轻——”贾张氏开始嚎，棒梗捂住耳朵跑开了。

“何大哥在家吗？”一身连衣裙的于海棠就像是一枝海棠花开在小院里，分外鲜艳。

秦淮茹掀开窗帘，于海棠，还真来找傻柱了？

傻柱推开门，“哎呀，稀客，稀客呀，于海棠，快来屋里坐一坐。”

于海棠坐下后，“何大哥，不瞒你说，是雨水让我来找你的。我不是和杨为民分手了吗，现在没地儿住，去我姐姐夫那里被赶出来了。雨水说她屋子里空着，让我先住几天。”

傻柱满脸堆笑，算是听明白了。

“就说你和雨水的关系，是吧，你呀，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于海棠抬头看到了留声机，“吆，何大哥，你还有这洋玩意儿？”

傻柱嘘了一声，“小声点，二大爷，不，刘海中耳朵可尖着呐？让他看见，就成了一堆废铁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我以前以为你只喜欢做饭，原来也有高雅的爱好。”

“大领导家的，我和许大茂借来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什么夫斯基的《命运交响曲》。”

于海棠瞧了一眼门窗，小声，“说到许大茂，我听厂里说，可惨了，被除名了不说，四合院的家也被抄了——”

傻柱悄声，“哎，现在啊，就那么回事，他那房子空着呢，也不知道上头安排什么阿猫阿狗的来住。”

于海棠托着腮，“我倒觉得许大茂这回挺爷们的，你知道么，我们厂里的女工都以为许大茂会和娄晓娥离婚，双方还押宝呢——”

傻柱喝了一口茶，“离婚？那是以前的许大茂干的。现在不能，别说娄晓娥怀孕了，就是没怀孕，许大茂也不会抛下媳妇儿——”

傻柱心道：我要是有娄晓娥那个么如花似玉的媳妇，抛家舍业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