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看到傻柱唏嘘，“傻柱，这个时候，也就是你还愿意来给老百姓家里做饭。”

傻柱瘪嘴，“大领导，您啊，怎么是老百姓呢，就是是老百姓，也不是普通老百姓。”

大领导撂下手中的报纸，“哎，什么都别说，这么些年，我和夫人属今年过的轻松，前不久我们去南方溜达了一圈，人家那里可比北方发展的快。”

傻柱没有作声，大领导抬头，“气色不对，厂里遇见难事了？”

傻柱故作轻松，“哎，不是什么事儿，就是暂时不让炒菜了，冷不丁还不适应，这不来您家找找炒菜的感觉。”

大领导爽朗地笑着，“傻柱啊，这人啊，命运起起落落，太正常了。你啊，要是为这件事难过，那是你还没找到自己的价值。”

“价值？我一厨子，价值就是做好吃的饭。”

领导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傻柱的肩膀，“要不你是傻柱啊，就是你这股傻劲儿，才把川菜做的这么地道。那些钻研科长的，主任的，他就不能一门心思做饭。当然，厨艺也不如你。”

傻柱挠头，“大领导，你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了。”

大领导笑着，“傻柱，天气风云变化是吧。你的价值就是好好锤炼手艺，将来必有大用！”

傻柱在厂里挨了一顿奚落，没想到来大领导这里找回点信心。

“大领导，您真是太会安慰人了。”他摸了摸胸口，“我舒坦了。”

大领导说，“又不明白了吧？傻柱。相信我，只要你把菜做好了，媳妇会有的，事业也会有的。”

“可真没奢望过事业！大领导，你看我吧，在食堂干了十多年了，今天被人算计，下车间开车床了。”

傻柱想到领导的遭遇，那才是天上地下，“瞧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大领导，您别往心里去。”

“你小子，甭来那套。我什么大风大浪我们没见过，这些都不是事儿。你就记得一点，男人把事干好喽，小人挡不了道，我敢打赌过一阵子有人请你回食堂。”

“真的，冲您这话，我今天做个东坡肉，那可是个麻烦活儿。”

傻柱宽心不少，他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切着肉，棒棒棒。

领导微笑地对夫人点头，“你不是念叨想吃傻柱做的饭了，东坡肉”。

二人相视而笑。

傻柱带着空饭盒来的，是装还是不装？大领导看他打开饭盒又关上饭盒。

“傻柱，装吧，别犹豫，给孩子们吃的，大人不能和孩子们过不去。”

傻柱脱口而出，“是孩儿他妈，我最近都不想搭理她。”

大领导笑着，“又和你们院里那个寡妇闹别扭了？傻柱，好男人从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尤其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领导夫人不爱听了，“哎，有女同志在场呢。”

傻柱嘿嘿笑着，自语：“大领导说得对，就是我带回去给孩子吃。”

傻柱走到四合院大门，看到门口一个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衬衣来回转悠，走路的样子有点熟悉。

“许大茂？”傻柱试探喊道。

许大茂回头，一脸憨笑，“傻柱，你说咱哥俩那不是一般有缘。”

许大茂一双解放鞋漏了几个洞，裤子的膝盖上有补丁，衬衣上也有补丁，一看这身行头，傻柱了解他生活近况不尽如意啊。

许大茂不好意思笑了笑，“现在我在农村干活，穿不成好衣裳好鞋，你不要见怪。”

傻柱可逮着机会了，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农村小伙，还是以前威风的许大茂吗？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说你是许大茂，那你说你媳妇叫啥？”

“娄晓娥呗。”

“行！”傻柱拎起手里的网兜饭盒，“还杵在这里干嘛啊，正好有肉，我那里还有一瓶酒。喝一杯去！”

许大茂犹豫，傻柱催促，“去哥们家，雨水的房子空着呢，今晚上你就住在那里。”

许大茂跟傻柱进了屋，傻柱关上门，左右看了一眼。

“你怎么混到这份上？娄晓娥家里没有留点余钱啊。”

许大茂不好意思，“傻柱，不，柱哥，娄晓娥不是怀孕了吗，你说那点余钱得紧着给他们娘俩花。我啊，现在在农村和村民一起种地——”

傻柱想到自己在车间拿扳手，许大茂在地头扛锄头，涌上无限心酸。

他把饭盒打开，给许大茂倒上一杯酒，“来，什么都不说了，干一个！”

许大茂支支吾吾，“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给娄晓娥——”

傻柱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别一口一个娄晓娥，小心二大爷！”

他转身从地板上抠出一块砖头，里面藏着两封信，掏出信，又把砖头放好。

傻柱递到许大茂跟前，“是来拿这个了吧，我都给收好了。你甭感谢我，娄晓娥的事上，你够爷们。”

许大茂看着没有拆封的两封信，感激，“柱哥，你看过去我对你——”

傻柱笑着，“你咋变得婆婆妈妈了，别提过去——”他继续，“别一口一个柱哥的，不如傻柱听着顺耳，你就还喊我傻柱，我想喊你孙子就喊你孙子，喊你爷爷就喊你爷爷。”

一听这话，许大茂乐了。

“傻柱，打听一下，我那房子上头给谁住了？”

傻柱压低声音，“咱轧钢厂的哈巴狗——”

“王小利？”

“对头。”

“许大茂，有家不能回，不是，是自己家变成了别人家，心里挺不是滋味吧。”

许大茂淡然一笑，“哥们，房子的事我早看开了。哥们现在干的也是修理地球的大事！”

一句话，傻柱喝进嘴里的酒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许大茂，有那味了——村里那土味儿。”

能没那味吗，整天和村长大爷学种地。

他摊开自己的手，“看到了吗，都起了老茧了，现在再打架，你不定是我对手——”说着，自己笑起来。

傻柱一口酒下肚，“你今儿来的正是时候，你不准刺得我，我啊，今天光荣下车间了。”

然后跟许大茂一五一十讲了刘岚上位的一堆破事儿，许大茂听的津津有味。

“傻柱，你的事我捋明白了，你说是刘岚给你穿小鞋，那不对，刘岚跟个男人一样，是上头？”

“李主任？”

“也不见得，以前我在李主任手下干的时候，他是唯才是用，以前他在食堂和刘岚眉来眼去的，就没打算避开你——你这事，八成有人在背后使坏。”

傻柱顿觉后背一阵冷风，“和哥们想到一起去了，小人得志，那最后得的都是痔疮，我啊，还挺喜欢在车间里干活，热闹。”

许大茂笑嘻嘻，“是开心，能和秦淮茹一起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