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秦淮茹还好,一提她,傻柱有些窝火,“开心个棒槌,秦淮茹已经不是过去的秦淮茹了,不是,可能过去她就那么个人,怪我眼拙。”
别人不清楚,许大茂还不清楚,哪一年傻柱不和秦淮茹闹点小矛盾,那都不事儿。
傻柱说的都是气话,许大茂晒得黑红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黝黑。
“傻柱,这哥们得劝劝你,你拎上两个饭盒,你俩就好了。”
傻柱生气,“谁要和她好,我告诉你许大茂,我决定了,我啊,再去重新追求人民教师冉秋叶。”
许大茂竖起一个大拇指,“别的不服你,追女人这一点,哥们服你,脸皮厚啊!”
傻柱打过一拳,“不带这样的,许大茂,你要再说女人啊,媳妇啊,我立马把你轰出去——”
傻柱看着农民本色的许大茂,也奇了怪了,过往的那些恩怨仇恨的,都烟消云散了。
看着傻柱真诚的目光,许大茂心里一暖。
许大茂心道:得亏听了娥子的,就穿着平常里那身下地干活的衣裳来了。本来现在就在土里刨食,还装什么清高哇。
傻柱喝到尽兴,“你知道刚刚在门口转悠,我对你啥印象吗?”
许大茂也醉醺醺,他酒量本就不好,“傻柱,啥印象?农民兄弟呗。”
傻柱一板一眼,“许大茂,你就是一个土鳖。”
“土鳖?”
“傻柱,你不是说我们恩怨两清,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
“许大茂,我不埋汰你,我还不如你,你都快当爸爸了,我这媳妇还没影儿。哥们啊,输了。”
“你没输!这能怪谁啊,院子里有现成的媳妇,现成的儿子,你不要啊?”
傻柱打了个激灵,明白许大茂指秦淮茹,“许大茂,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啊,一个未婚良好青年,是吧,为什么赶着去娶一个寡妇啊。别说我,就我老爹要是知道我要直接给人当后爸,那一关都过不了——”
“傻柱,当哥们没说,这一喝多了嘴就和你一样,不带把门的。”
“许大茂,你信不?我绝对能娶上好媳妇,我们老何家绝对不能是绝户——”
“那指定的啊,咱哥俩都不绝户。你整天抹猪油的手,还会拿扳手吗?”
“你摆弄放映机的手,还会拿锄头吗?”
……
两个人喝着喝着卧倒在床上,后来两个人胡咧咧了一堆话,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傻柱没有脱衣服,许大茂也没有脱衣服——
第二日是恰逢休息日,傻柱赖床,许大茂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他翻身坐起来,看看自己的衣衫完好。
妈呀,他和自己的冤家傻柱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这说出去,四合院都不带有人信的。
傻柱迷糊糊,“许大茂啊,我羡慕你啊,羡慕你媳妇。”
许大茂推推傻柱,“哎,还说梦话呐,太阳晒屁股了——”
傻柱揉揉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许大茂吓了一跳,“我天,昨晚你没去雨水那屋啊?”
许大茂不紧不慢,“我想去来着,可你从背后抱住我,对我说,别走,留下来陪我。”
许大茂说的肉麻,傻柱听的更肉麻,“编的吧?”
“我编啥啊,我得亏是一个爷们,要是个姑娘,那昨晚,我惨了我!”
傻柱没心没肺地笑着,“许大茂,你说你过去吧,挺鲜亮,可能我还能稀罕一下。你说现在,我就是喜欢,也不能喜欢一个土鳖——”
他扇乎着被褥,“看看,你睡了一晚上,里里外外都是土。”
许大茂不高兴了,“傻柱,哪有你说的那么脏,我还嫌你身上机油味呢?”
傻柱认真了,“机油真他么难闻,没有猪油好闻。”
说着两个人都笑起来。
秦淮茹昨晚上就从窗户里看见,许大茂跟在傻柱屁股后面进了屋,这会子也该醒了。
她敲打傻柱的门,“傻柱,起来了吗?”
傻柱还在为昨天的事置气,“没起来——”
秦淮茹推开门,装作惊讶的样子,“啊,许大茂也在啊。”
许大茂礼貌点了点头。
秦淮茹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瞅瞅,你俩造的——”
傻柱拦住秦淮茹,“我说,秦淮茹,这不需要你收拾。”
秦淮茹停下手里的动作,“谁说我要收拾了?”
许大茂走过来,“秦淮茹,傻柱啥德行你还不清楚,死鸭子嘴硬,他巴不得你给他收拾收拾。”
傻柱愠怒,“许大茂,你成心找事儿。”
再看秦淮茹,已经笑嘻嘻地收拾了碗碟洗涮去了。
“这不就了了,和好了,男人嘛,给个台阶,你就得下!”许大茂说。
许大茂望了望日头,“傻柱,我不能久待了,我还有块地要刨了。”
“想媳妇了吧,瞅瞅你那德行。”
许大茂实话实说,“就是想媳妇了。本来晓娥还托我去聋老太太那里一趟,可我寻思,别碰上二大爷,暂时不去了。”
傻柱说,“你让娄晓娥放心,太太那边有我呐,太太也天天念叨你媳妇,还说傻话——”
许大茂来了兴致,“聋老太太说啥傻话了?”
傻柱学聋老太太的口气,“傻柱啊,早知道把娄晓娥介绍给你了,这样,我就快抱上重孙子喽。”
许大茂眉毛一挑,“要不说是老糊涂了,聋老太太偏心你——”
傻柱笑着,“说笑呢,聋老太太整天撸猫,念叨也不知道晓娥和大茂他们还好不?她牵挂你们呐。”
许大茂有些难过,“那照你说,我得过去看看她老人家。”
傻柱拦住去路,“快别去了,二大爷和王小利看见了,你还能走得了吗?”
傻柱一把拉上许大茂,“我送你出去——”
三大爷正在晾雪里红的叶子,傻柱连招呼都不打送出了许大茂。
许大茂坐上公交车,傻柱回来哼着小曲,三大爷拦在门口,把傻柱吓了一跳。
“三大爷,大白天的,你干嘛呐?”
“我瞅着刚刚那个人像是许大茂?”
傻柱笑着,“眼花了,那是秦淮茹的远房亲戚来串门子,你想想许大茂多讲究一个人,能穿成土鳖?”
三大爷点点头,“也是,就许大茂那个人掏粪,也不沾一点屎尿。”
傻柱憋着笑,想着自己床铺上的一堆土,心道:讲究人,也有讲究不起来的时候。
回屋时,秦淮茹正端着洗好的杯碟进来。
看到傻柱还在怄气,秦淮茹挽住他胳膊,“傻柱,别绷着一张冷脸了。姐姐,我错了还不成?”
傻柱绷不住噗嗤笑了,“我就懒得和小女人一般见识,要不是为了孩子,秦淮茹,我一年都不想搭理你,你信不?”
“我信,我信!”秦淮茹忙不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