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水,“秦淮茹,我现在可没饭盒了?你甭想从这里找到啥吃的。”
秦淮茹眯着眼睛,“谁信呢,东坡肉好吃吧?”
傻柱惊诧道,“姐姐,你狗鼻子吧?要不我让雨水问问我妹夫,看他们所里招不招侦探啊?”
秦淮茹笑出眼泪,“行了,别挤兑我了。我昨晚想通了,让你当主任,让你求上进,那你就不是傻柱了。”
傻柱斜眼,“不会吧,女人啊真是善变,你和那秦京茹真是亲姐妹。”
秦淮茹反驳,“提她干嘛啊?我和她不一样。不过说到她,你别恼。听老家的人说,她啊城里找了个对象,见天往城里跑,那穿着那打扮就像城里的小媳妇——”
傻柱打断,“秦淮茹,甭提秦京茹的事了啊,我就不爱听这个——”
秦淮茹想着王小利的美好许诺,岔开话题,“对,刚刚说什么着来?你不用求上进,但我,趁着年轻还想努力一把,求上进!”
傻柱品了品,秦淮茹话中有话,“等等,啥意思,好像你就要当官了似的。”
秦淮茹挤了一下眼睛,“刘岚能当食堂主任,我就不能学着人家争取当个啥?”
“哎呀,姐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刘岚就她咋当上的主任,还用我明说。”
秦淮茹吸口气,“傻柱,以前啊,是我太死心眼了。好衣服也舍不得穿,也不爱打扮。现在我想通了,女人啊,凭姿色博得领导的关怀,能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值。”
一句话惹怒了傻柱,“秦淮茹!我还以为你真是想通了。你要是想上位,这不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领导的大腿有那么好抱吗?你要步刘岚的后尘?哎,你走着瞧,有她哭的时候。”
秦淮茹反驳,“我说什么了吗?我的意思是,领导要是能对我另眼相看,顺带升官发财,有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当然,你不用看扁我,我也是有底线的,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傻柱捂着额头,“秦淮茹,你还好意思说底线?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是吧?和八大胡同那些卖身不卖艺,卖艺不卖身,卖身也卖艺,有什么区别?”
两个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因为傻柱一席话降入冰点,“傻柱,我再理你,我就是棒槌!”
傻柱气呼呼,“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不得逞他不罢休。秦淮茹,我瞧不起你!”
秦淮茹怒道,“那说明你就不是男人喽。”上次醉酒多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有病。
傻柱语气颤抖,把凳子抬起又摔到地下,“谁先和谁说话谁是孙子!”
秦淮茹砰的一声关上门,扬长而去。
傻柱一气之下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土腥味不太难闻,秦淮茹,自己和她聊不到一起,还不如和许大茂聊得畅快。
辗转几个钟头,许大茂一身风尘回到家,从裤兜里掏出两封信。
“娥子,你猜这信谁给我收的?”
“聋老太太,三大爷,一大爷?”
“是傻柱,昨晚我和他喝了点小酒,然后在他那凑合一晚上。”
娄晓娥要拿剪刀剪信封,许大茂一把夺过来,“谁让你碰剪刀了,以后带刀的都不准碰,听见没?”
娄晓娥直搓手,“大茂,我着急啊,我想知道爸妈的消息。”
许大茂给娄晓娥把两封信都拆开。
第一封信是爸妈在码头上写的,第二封信是爸妈去香港安顿好之后写的。
娄晓娥本来想忍着,读着读着信,哭了起来。
许大茂像哄孩子一样,“娥子,别难过,你一难过啊,儿子也跟你难过了。”
娄晓娥停止啜泣,“我爸妈说了,等我生了孩子,给他们寄张照片。大茂,我不哭了。”
许大茂拍打着媳妇的后背,“娥子,这就对喽。你看咱们现在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几亩良田,再缓个几年,你想过以前的日子那不成问题啊。”
“什么以前的日子,当下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吃的简单健康,不用生病;穿的朴素,干净舒服——”
许大茂眉毛一挑,“瞅瞅,这觉悟,这境界,我打着灯笼才找到的好媳妇啊。”
娄晓娥把信藏好,“傻柱那边怎么样?”
许大茂喝了一口水,“甭提了,原主任下马,刘岚当了食堂主任,傻柱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图嘴上痛快,也不知得罪了谁,和刘岚一起给他穿小鞋。结果,现在又去生产一线了。”
娄晓娥不相信地看着许大茂,“傻柱他去车间了?”
“可不咋地,你说我背运,哥们也挺背,我俩昨晚可喝痛快了,以往恩怨那一笔勾销——”
娄晓娥八卦,“他和秦淮茹没有进展吗?”
“两个人过家家一样,我去的时候正逢上俩人闹矛盾,我都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过两天他俩就好了。”
娄晓娥点头,“不说他们了,聋老太太怎么样?”
许大茂支支吾吾,“挺好的。”
娄晓娥白了一眼,“是不是没有去看?”
许大茂求饶,“哎呀,娥子,不是我不去看,二大爷眼睛贼尖儿,原先轧钢厂的保卫科长分上了咱原先的房,我敢去吗?”
娄晓娥低头叹息,“也是,今日不同往昔,大茂,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姑奶奶,快不用操心别人了,能把你自己和孩子照顾好,我就万事大吉了。”
许大茂细心地把娄晓娥搀到床上,“儿子,不准踢你妈的肚子啊。”
娄晓娥望着窗外的夜色,狗窝里的小狗偶尔叫唤两声。
“大茂,知道爸妈和四合院的聋老太太都好,我就放心了。”
许大茂坐在桌边,翻开一本伟人语录,在信纸上抄写。
娄晓娥看到许大茂认真的样子不再打扰,白天许大茂和村长大爷学种地,晚上就读许大干爹留下来的各种书。
以前,她总觉得许大茂喜欢走捷径,抄近道。经历了这些变故之后,他变得踏实稳重了,娄晓娥打心里感到高兴。
透过层层的夜幕,她好像看到了黎明在向他们招手,在向她腹中的孩子招手……
夜极静,许大茂仍在桌前抄抄写写,不觉打了个哈欠。
[主人,最近你怎么不做好事了?]
[帮村里人追猪放羊抱小鸡那不是好事?]
[呃,主人,我这是洗白系统啊,专门针对那些对你你过去有阴影的人——]
[啥意思,合着,就是说我得回四合院轧钢厂,系统才给积分?送奖励?]
[主人聪明啊,主人会回去的,还会风风光光回去。]
[甭提这话,我已经回去了,一身土鳖回去的。]
气氛略尴尬。
许大茂拿出挂在脖颈上破烂不堪的塑料观音,缓和道,[裂了个缝儿,都不见你为我修补一下?]
[主人,您不是有孩子了吗?]
[谁说我只要一个孩子,多多益善,让傻柱羡慕死。]
系统启动“修补赠品”按钮,塑料观音光亮如新。
许大茂道,[你啊,就和傻柱一样,对人好从来不主动点,等人家提出来就不是那个味了。]
[傻柱,是一根什么样的柱子呢?]系统发出一长串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