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支棱着脑袋，听傻柱讲和冉秋叶的相识相知，和秦淮茹误会那一段自动掠过。

雨珠笑着，“哎呀，何大哥，我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不对，不对，用情专一的人。”

傻柱自嘲，“什么啊，我不是叫柱子吗，柱子柱子一根筋。”

雨珠若有所思，她说，“我这一趟是没有白来啊。”

“根据你的恋爱故事，我打算写一篇小说，叫做《伞缘》，你看怎么样。”

傻柱可不想自己和冉秋叶的故事成为小说，那是他一个人，不，是两个人的秘密。

“三元，还五元呢？”傻柱故意装傻。

雨珠笑着，“不够新颖，不如叫《一个车轱辘引发的……》”

傻柱摇摇头，“挺恐怖的，不好，你还是不要瞎写了。”

他抬头，“那你还喜欢我这个老大叔吗？”

“您不老，就比我爸年轻一点点——”

傻柱顿觉脸上烧热，这还不老呢。

傻柱问，“你进门时候看到阎老西了吗？不是是阎老师，戴个眼镜。”

“看到了啊，他还打量我来着。”

“对，就这个阎老师，和秋叶是同事来着，把我坑的，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车轱辘和伞。”

雨柱回想门口见到的小老头，一双小眼睛在眼镜后面滴溜溜转。

“这叫什么，何大哥，叫有缘自会相见。”

傻柱叹息，“对，有缘自会再相见。”

他做梦都盼着那一天，但就是梦罢了。

雨珠说，“怎么办？何大哥，你说了这些，我更觉得你这个人优秀，更喜欢你了。”

傻柱，“啊”了一声，“怎么办，凉拌！雨珠，你看看你，比我那——”

他小声，“比我们院子里的小当大不了几岁，这个时候容易一头脑热，是吧。”

雨珠点点头，“何大哥，懂了。”

傻柱转移话题，“还想听留声机吗。”

“想想——”

雨珠装模作样的掏出小本本，看傻柱小心翼翼放上唱片，自己听的都快睡着了。

笔记上写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日子就像是冬天的湖面，结冰了，看不到内里的涌动。

但腊月终究是来了。

许大茂自和娄晓娥雪中一战，那自是黏糊糊的，感情更上一层楼。

等进了腊月，雪消融了，进城的公交车才通车。

许大茂装着一百块钱，打算去城里的供销社买年货。

给晓晓买一身过年衣裳，给娥子也置办一身过年衣裳。

去晚了，好的样式都被抢了，码子也不全。

提溜当啷，进了锣鼓巷的供销社，供销社的售货员抬头。

不像现在，先看看麻衣相，有没有消费能力。

那个时候，算是农村和城里人一个待遇，只认得布票油票和钱，不认人。

没有那么多的贫富观，尊卑观。

许大茂就穿了一件狗皮做成的夹袄进的四合院，他本来不想穿，可经不住村长大爷的推搡。

“穿上，城里人想穿还没呢。”

说实话，前胸后背的，挺暖和。

“您好，帮我拿一下那件青绿色的呢子大衣。”

售货员拿着竿子挑下来，“同志，您真是好眼光，今年就时兴这个颜色，显白。”

许大茂左右端详，想象着娥子穿上的样子，满意。

“包起来。”

售货员仔细折叠，打包。

许大茂又来到卖孩子衣服的专区，“那一身怎买卖？”

“十六元——”

供销社的东西，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水，也不兴降价。

“包起来。”

许大茂又到糖果柜台，买了点瓜子花生和糖。

他打算去傻柱家里一趟，瓜子花生和糖分别给傻柱一大爷三大爷的。

许大茂一出门，被冷空气激得打了个颤。

得亏听了村长大爷的话，穿上了这狗皮夹袄。

供销社门口的一侧，有一个臃肿的身影，弯下腰去，在捡地上的半截子烟头。

很多抽烟的人，来供销社，就把半截子烟扔了。

那个身影他太熟悉，做梦也忘不了，刘海中。

吆喝，不养活两个儿子了，怎么能混到这个份上。

这是啥，现世报！

许大茂可不是能憋住话的人。

“刘海中，你在干嘛啊！”

刘海中打了个愣怔，我的妈，怎么哪里都有许大茂，阴魂不散。

自己最丢人的一面被他看了去。

刘海中是谁，他挺起宽大的身子。

“许大茂，我街坊志愿者，专门清理烟头的。”

说着他不舍的把手中的一堆半截子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

“刘海中，你还挺有公德心的。”

许大茂继续，“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要抽烟，没钱买。”

“谁说老子没钱，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说完朝着地下吐了口唾沫，往胡同另一个方向走去。

碰上许大茂就倒霉，二大爷嘴里骂骂咧咧——

许大茂冷笑一声，“他日我是丧家之犬，那早晚轮到你啊。”

夹着一堆东西到了四合院，“傻柱，傻柱！”

傻柱出门，“叫魂呢，你——”

转眼看到他手里的瓜子，花生之类的。

“哦，离过年还早，就来孝敬你爷爷了。”

许大茂回道，“谁吃谁孙子。”

许大茂把大包小提放到傻柱桌子上，“看到没，哥们这就提前备年货了。”

他继续，“不像有些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压力啊，巨大。”

傻柱白他一眼，“省省吧，哥们最近还犯难呢，小姑娘可多有看上我的了。”

许大茂说，“明白，那小姑娘肯定是眼光不好。”

“去——”

傻柱抓起一把瓜子，许大茂说，“停。”

“就知道吃，这不是有三份吗，一份给三大爷，一份给一大爷，一份给你——”

傻柱看着旁边的房子，“奇了怪了，这次你不给张老婆子了？”

许大茂想起上次碰上秦淮茹的慌张，明白秦淮茹有路子了。

“人家不需要，比你家吃的要好！”

傻柱不答话了，转移话题，“许大茂，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

“我是诚心诚意地向你请教——”

“傻柱，你也有今天，请教谈不上，对你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傻柱还在犹豫。

“像个爷们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傻柱说，“这件事，我想来想去有点蹊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一五一十地把雨珠喜欢自己的事情讲给许大茂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