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我来五十个傻柱汉堡？”

傻柱头也不抬，“干脆给你来个猫肉汉堡得了！”

许大茂龇牙咧嘴的看着傻柱，“你看看你，当了老板，这大爷脾气也不改改。”

“你又不是我的客户？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许大茂凑过来一张笑脸，“傻柱，我今天啊，还就是来当你客户的，下午我带我那帮同学过来，让他们尝尝鲜！”

傻柱翻了个白眼，“虽说是学生，但我这也是要成本的，钱我可一分都不少，亲兄弟还明算账！”

许大茂打了个响指，“钱，咱就没缺过——一分不少你的！”

傻柱上下打量许大茂，穿的还是那么立正，亮堂。

“许大茂，这几年，娄晓娥她家没少投资你吧？”

这不是妥妥地讽刺自己吃软饭吗？

“傻柱，别瞧不起人啊，我虽然上着大学，可也挣着钱呢。”

“唬谁呢，又能读书又能挣钱，你又不是蜘蛛长了八只脚。”

“傻柱，我不说了，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傻柱心想：我媳妇甩手一万块都没把我吓着，你那个百儿八十的能吓到我，才怪！

许大茂从钱包掏出一叠人民币。

“偷的，抢的？”傻柱质疑。

许大茂嘴一撇，“傻柱，都不对，我从山上捡的！”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傻柱一把拉住他，“最讨厌这说半句话的，你倒怎么捡的，跟我说说，我也去捡——”

许大茂招呼傻柱凑过来，“记得我的第二故乡凤凰山嘛，那年挖水渠我发现了矿，然后……”

傻柱脑袋里都是“发现了矿”这几个字。

许大茂笑着，“哥们这些年什么都缺，就没缺过钱！”

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许大茂碰上？

傻柱傻傻地问，“那你一年能拿到多少钱分红？”

许大茂扬起五个手指头。

傻柱会意，“五百顶了天了，你又啥也不干！我说你整天吃吃喝喝的，那敢情不是坐吃山空哇！”

然后他指着自己的小餐厅，“别开门面小，告诉你，我这个将来要做成连锁的——”

许大茂邪魅一笑，“我用脚丫子都能想出来，开餐厅的主意是冉老师出的。”

傻柱面上挂不住，“甭管谁出的主意，一家人是吧，再说了，许大茂，我干这个比在轧钢厂食堂的时候挣得多了好几倍？羡慕嫉妒吧？”

许大茂噗嗤笑出声来，“羡慕嫉妒，不怕你羡慕嫉妒恨。我现在一年马马虎虎六七位数吧！”

说着许大茂风一样的走远。

“拉倒吧，扯吧。”傻柱自语开始擦桌子。

他还是抬起指头，“个十百千万……”

然后不相信的摇摇头，“吹吧，看你不把自己吹上天！”

可他真没心思继续擦桌子，一脸憋气，坐在凳子上。

不管是几位数，许大茂发财，发横财，反正他就是不舒服。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许大茂挣了几十万，几十万，可不是几十块？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潇洒辞职再读书，原来兜里有底啊。

凤凰山，真是座金山银山，村长大爷没说错。

傻柱心里有一万个不平衡——

“何大哥，两杯奶茶，两个汉堡！”银铃般的声音入耳，赏心悦目。

傻柱头也不抬就知道来者是谁。

“海棠，哪阵风把你两口子吹来了。”

于海棠笑着，“就是你这阵风——我早就听我妈讲了说你开了个西餐馆，这不，带着为民来给你捧捧场。”

杨为民赔笑，“何大哥，当年在轧钢厂食堂您真是屈才了您，我以为您只会猪肉炖粉条——”

于海棠白了杨为民一眼，“会说话吗？”

傻柱再看杨为民，父亲官复原职，那股子傲气又出来了。

直到一个汉堡塞住了杨为民的嘴巴，“好吃，好吃——比北京饭店的还好吃！”

傻柱把于海棠叫到一边，“海棠，我听说多你调到电台工作了，真的假的？”

于海棠面露难色，“真的，杨伟民家里给我找的关系，但关系也不是白找，让我两年内……”

于海棠结巴，“让我两年内给生个男孩。”

傻柱嗷了一声，他听雨水讲过于海棠的近况，风光是风光，苦也是真苦。

“海棠，我看着你和雨水从小玩到大的，哥没什么劝你的，就是什么时候都别委屈了自己。”

于海棠嗯了一声，泪眼婆娑。

“不聊了，为民还等着我，反正只要他在，我和男人的聊天不能超过三分钟。”

傻柱了然，给于海棠装了六个蛋挞，“拿回去吃，哥送你的，反正你怎么都吃不胖！”

“海棠，海棠……”杨为民在外头喊。

“来了，我们有吃有送，不亏！”于海棠提着蛋挞，脸上已经恢复正常的笑容。

送走于海棠两口子，许大茂带给傻柱的心理阴影少了大半儿。

一会儿闹哄哄一队人马涌过来，打头的正是许大茂。

“许大茂，你领全班都都来了！”

“哪里，只是我的十几个兄弟，怎么着？不想让给你捧场？”

“不是那意思，我开门迎客，自然是多多益善！”

许大茂回头招呼，“兄弟们，你们随便找地儿坐，这是我哥们开的餐厅，你们今儿要是吃好了，多帮着宣传宣传！”

“大茂哥，许哥，大茂哥的哥们，那就是我们的哥们，指定的呀。”

男人可不是一个汉堡能喂饱的，幸亏傻柱早有准备，提前都做好了半成品。

傻柱倚在门框上，看着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许大茂。

一口一个哥，叫的比亲哥还亲。

他料定许大茂在学校里就没怎么好好学习，竟交狐朋狗友了。

这样想，他又得到了些许心理安慰。

他叫住一个小弟弟，“喂，我问你，你们许哥在学校里成绩能跟上趟儿吗？”

小弟一脸仰慕，“大哥，我许哥是学生会主席，成绩全年级前五，好不好？”

傻柱一脸懵逼，他上学时候也得过第五，不过是倒数的。

刚刚找补回来的那点平衡，现在又严重失衡了。

傻柱一度想给许大茂汉堡里放个苍蝇，恶心恶心他，想想还是算了。

“许哥，这口味真正宗啊，比去年我在国外吃的都好！”

“我爷爷给我飞机运过来的，也没这好吃——”

傻柱呆呆听着，他以为的一群小混混，原来都是背景不简单的。

许大茂，你可真俗，不过，这年头，谁又不俗呐！

“啪！”许大茂两百块钱拍到桌子上。

“甭找了，傻柱，当年为了冉老师你学西餐是走对了！”

许大茂想了想，“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放心，这帮人要是给你宣传宣传，这生意你都得找好几个帮手。”

傻柱是该说感谢还是说感谢呐。

许大茂回身一笑，“就知道你这根木头柱子转不过弯来——过几天，你就知道这顿饭多值！”

傻柱听了这话，把许大茂的两百元塞到他口袋，“哥们还没那么见钱眼开，这顿饭当广告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