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不发财我不在乎，媳妇愿意买我就支持她！”

许大茂嗤之以鼻，傻柱这厮爱面子，跟多疼媳妇似的。

谁不知道他挣的那点钱，也就够一家人吃饭的。

买四合院的钱，傻柱一分没出，都是冉秋叶掏家底买的。

许大茂点着合同，“就这一座，还好意思跟我叫板？”

傻柱白扯，“我就觉得我家这座位置好，什么都好！反正比你的三座加起来都好。”

许大茂只好头疼道，“好好好，再说了，我挑的能不好吗？”

他继续低头看资料，还有一大堆的资料等着他。

“傻柱，你没别的事了？”许大茂看着坐在转椅上抖腿的傻柱。

“没别的事啊，就这事啊！”

许大茂莫名有点气，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磨嘴皮中浪费了。

“刘秘书，送客！”

然后他朝着傻柱，“你可真闲！顺便把这几个兜子带上。”

许大茂解释，“客户送的咸鸭蛋，适合你。”

来者不拒啊，傻柱拎着许大茂送的一堆咸鸭蛋走在大街上。

咸蛋咸蛋，什么意思吗？

“秋天里的小雨淅淅沥沥哗哗啦啦下个不停！”傻柱快活地唱着……

谁知这时候路边的音像店里传出，“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悠扬又有磁性的男声。

比傻柱瞎哼哼的不知道动听多少倍。

不是？这歌词是我先编好的，这，这谁啊这！

傻柱掉头走进音像店，“喂，同志，我说放的这首歌是什么歌？”

“看到没，就是这位帅哥唱的《三月里的小雨》——红遍大江南北了。”

傻柱看到一张英俊无比的面庞，尤其一头浓密的披肩黑发。

他摸着自己可怜所剩无几的刘海，喃喃，“这歌词，可是我写的——”

音像店的店员上下打量了一下傻柱，并不相信。

礼貌问道：“先生，来一盘听听？”

于是傻柱为了买这盘磁带，顺带买了一台录音机。

一边走他一边自语，“傻柱啊傻柱，你是个天才啊，你看你编歌词比别人早了十多年呐！”

刚刚在许大茂公司待的压抑感，全部烟消云散。

天上飘着鱼鳞片一样的云朵，傻柱顿感自己特别有艺术家的气质。

他哼着秋天的小雨进了四合院，三大爷正在擦拭他的二八大杠。

“三大爷，还擦呐，就您现在的身价，是吧，直接卖废铁算了。”

“你这傻柱，这可是我的老朋友哦。”

说着抬头看到了傻柱的录音机，“新买的？”

“可不，你看最近咱们院子里多沉闷，我得让大伙儿都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三大爷计上心来，“那个，傻柱，我可以偶然借来听一听吗？”

他手里好几盒京剧的磁带。

傻柱瞥了一眼，“三大爷，现在不流行你那个了，流行我这个。”

三大爷摇头，“国粹，京剧艺术，不跟你那靡靡之音一样。”

傻柱往回缩手，“三大爷，再说我不借你了。”

“不是，我是说这什么年代喜欢什么艺术，你这个也是艺术。”

傻柱这才不较劲了，他一手咸鸭蛋，一手录音机，“三大爷，你落伍喽！”

傻柱喜滋滋提着录音机，刚进中院，就看到一大爷在打太极拳。

傻柱呵呵笑了两声，“一大爷，你这样子像是狗上树！”

“柱子，有这么说一大爷的吗？我在学校做保卫，那身子整天挺得板板的，再不活动一下，就僵死了。”

一大爷继续，“不过比在轧钢厂的时候轻松多了，拿钳子把我手都变形了。”

他看到傻柱手里的录音机，“这是新型的收音机？”

“落伍了吧，一大爷，这叫录音机。”

傻柱拿出磁带，“看到了吧，就把这个放上，轮子一转，歌声就飘出来了。”

一大爷诧异，“谁信呢，歌怎么能印在一条塑料带子上？”

傻柱拿出两节一号电池，装好，把磁带放上去，一按。

“三月里的小雨”传了满四合院。

一大爷还是纳闷，“你说，这歌怎么就能跑到塑料带上？不信。”

傻柱也不懂，只好道，“这是高科技，一大爷，您啊得跟得上时代。”

左邻右舍听到歌声都聚集到傻柱的院子里听歌。

李大妈嘴长，“傻柱，这个东西好啊。”

冉秋叶进来时，院子里极少这么热闹了。

傻柱放开录音机，“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你们听好了，这首歌是我和秋叶的定情之作。”

冉秋叶听着《三月的小雨》，“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秋叶，我唱的是秋天里的小雨，谁知道他给我把歌词改了我。”

众人哄笑，冉秋叶却涌动着一股甜蜜。

一起生活的十年柴米油盐，这两年忙于创业，她和傻柱已经平淡到像是亲人一样。

“冉校长，没想到傻柱也有浪漫的一面。”

傻柱举手示意，“我的浪漫可只针对我媳妇——”

刚上师范的小当回来看到这一幕，“傻爸，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呐？”

“小当，你就说爸爸有没有艺术家的气质？”

傻柱在小当眼里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爸啊，什么气质都有！”

傻柱显摆，“看到没，亲闺女！”

小当进屋，“冉妈，我爸今天是怎么了？”

“犯病了呗，你爸就那德行，跟个孩子一样。”

小当凑过来，“哎呀，冉妈，这正是我爸可爱的一面。”

冉秋叶摸着小当的头，“在你眼里，你爸哪哪都好！”

“可不是，在我眼里，冉妈也哪哪都好，你是我的偶像！”

到了晚上，大家各自回屋睡觉，傻柱提溜着收音机。

“媳妇，秋叶，你闭着眼睛仔细听听这首小雨的歌，想想咱们相识的那个秋天——”

“傻柱，你今天没受什么刺激吧？”

“没，我就是走在路边上听到这首歌，就像是很多年前就听过一样。”

冉秋叶闭着眼睛，傻柱闭着眼睛，录音机里的歌声流淌出来……

他们一起看到了雨中的小伞。

傻柱拥着怀中的媳妇，用只有她才听到的声音说，“秋叶，我，我，我爱你！”

这么肉麻的一句话，冉秋叶听了却不觉得油腻。

她嘴上说着，“老夫老妻的干嘛呢？”

手臂却攀上了傻柱的肩膀，小声嘀咕，“我也是……”

那个晚上真下了一场小雨，一场浪漫的雨，四合院笼罩在美好的光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