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家搬到四合院住已经有两年了，院子太大，他把退休的村长大爷大娘接了过来。

还招了一个大妈给他们当保姆。

可是，有一次许大茂忘记拿文件。

当他折回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

保姆大妈嗑着瓜子，大爷大娘弯腰打扫。

许大茂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来是接他们来养老的……

保姆大妈找着借口，“许总，不是我不干，是我干完他们还要干！”

许大茂当场甩出两百元，“走人！”

保姆大妈好不容易有份美差，她啪嗒一下给许大茂跪下，“许总，我知道错了，我！”

许大茂雷厉风行，只要人品不行的人，他不会给她第二个机会。

自从保姆大妈卷铺盖走人后，一直没有物色到更合适的保姆。

大爷大妈秋天扫落叶，夏天扫落花，把四合院每日打扫的干干净净。

许大茂劝说了多少次，大爷就是不听。

“大茂，这不是我们家吗，我们打扫我们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娘也帮腔，“让俺们老两口闲下来，才真的浑身不舒服。”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农村人的朴实憨厚吃苦耐劳，都在大爷大娘身上得到了体现。

凤凰山给予他的太多了，给了他人生的一桶金，让他得以在穷困中重生。

大爷大娘的年纪不适合农田劳作了，但多年养成勤快的习惯，怎么能一下子改过来。

“您二老有空就去逛逛公园，城楼底下聊聊天，去王府井买东西。”

许大茂说着掏出一百元，“大爷，我年轻时候您教我，不锄地何以锄天下。要不，没有我许大茂的今天。”

他感叹，“您的儿子现在出息了，就让他多孝敬孝敬您！”

大爷大娘自然是眼泪哗哗，他们再也不羡慕村里那些有儿女的啦。

回一趟凤凰村，不是这家婆媳不和，就是那家把老人轰出新家——

他们有福气哇。

为了老两口进出方便，现在大爷大娘住在前院，许大茂和娄晓娥住在后院。

是呢，他两口子就喜欢住后院。

许大茂在后院栽了娄晓娥喜欢的各种花树，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娄晓娥有时候创作，有时候就对着花树发呆。

中院住着许晓和许多，一个已经成长英俊少年，另一个跟在屁股后面跑着喊哥哥。

一九八四年的冬天，京城下了罕见的大雪。

许大茂起床后，望着满院子的洁白。

“娥子，雪下得真大啊。”

娄晓娥依偎着许大茂，“大茂，我的剧本昨夜完工了。”

许大茂抱起娄晓娥转了一个圈，“我就知道，我的娥子，是最出色的。”

许大茂放下娄晓娥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娄晓娥变成两个，三个，四个……

随着一声“大茂”，许大茂已经躺在了地上。

“医生，我先生他没事吧？”

“劳累过度，加上受了点寒凉，挂几天吊瓶就好了。现在，尽量不要叫醒他——”

娄晓娥这才放下心来，她摸索着许大茂的手。

“大茂，你可不要有事，我们真的不需要挣那么多钱。没有你，钱再多有什么用呢？”

“妈，你说话别丧气行不行？”许晓在另一边白了妈一眼。

许多永远站在哥哥这边，“我哥说的对，妈，我爸就是小感冒，你哭啥啊？”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许多吐了吐舌头，“正好，我还约了伞伞姐，有几个英语问题要向她请教。”

说着朝许晓挤了一下眼睛，“那，哥陪你去——”

娄晓娥看着儿女走出的背影，“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们。”

昏睡中的许大茂先是觉得浑身冰凉，就像落入一个冰潭之中。

一会儿又觉得浑身火热，如站在火山口……

他不能倒下，他还有娥子，还有一家人等着他。

这时候，一个久远的声音传来，[主人，我不该这个时候说再见的——]

是小酷！

自从许大茂大学毕业忙碌起来，已经快忘记自己的小系统了。

[怎么，你要走？]

[主人，什么走不走的，我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许大茂惊讶，[不对，那些年塑料观音，那些年地图，红绳……]

小酷狡黠一笑，红裤衩看上去有些鬼魅。

[主人，您想听实话吗？]

许大茂点点头，太多的疑问，他变成今天的自己，难道不是因为系统的加持。

[主人，我只是在1965年的冬天给您呈现了一个您孤老的梦境，那不是真的，是梦境！]

梦境？

[是主人您自己觉醒了善良系统，觉醒了智慧光芒，这些和我无关！]

[那后来，我们那么多次的对话？]

小酷解释，[那么多次的对话，是主人自己与自己的对话而已！]

[我并不是洗白系统，只是故弄玄虚。以梦境示警，让主人重新找到自己。]

[那你到底是什么？]

[浪子造梦者，可以说是用梦境来让浪子觉醒的系统，并不具备其他功能，可以这么说，生活中，我并没有实质的帮助过主人。]

小酷显得有些庄严。

[人类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浪子回头难啊，我天生喜欢挑战，我的目标就是浪子……]

说着小酷语气低沉，[浪子，就是主人1965年之前的样子。]

调戏小姑娘，嫉妒傻柱，每天不盼望院里人好活……

许大茂想来并不觉得羞愧，他嘟囔，[人不疯狂枉少年。]

许大茂疑问太多，[你走之前，总要告诉我，那塑料观音，之类的到底怎么回事？]

[好，这就给主人呈现事情真相。]

许大茂看见：娄晓娥在庙里求观音，花了两元钱买了个塑料观音，趁自己睡着给自己戴在脖子上……

娄晓娥早就听从他爸爸的话，提前找后路，她劳累了一两个月才打问到凤凰山的房子，还让老许不告诉许大茂真相……

每次自己睡的跟猪一样，娄晓娥起来为自己做英语笔记……

那许晓的第一辆三轮车，竟是傻柱偷偷放到床底下的，这个人？

一抓准红绳是娄晓娥自己编的，其实是许大茂没有自信，他天生聪慧，早已经具备了一抓准的能力！

……

许大茂看的眼含泪水，他已经分不清到底之前所见是真，还是眼前所见是真。

小酷些许哽咽，[主人，以前我好大喜功，我贪功，这些功劳都是因为您的爱人，还有您身边的人——]

许大茂依旧不相信，[主人，到这里您应该明白了，您是我的男主人，您的爱人才是我真正的女主人！]

什么？许大茂不相信耳朵所听见的，小酷的惊吓远比惊喜要多！

好在，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