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在早上终于醒了,隐隐约约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却怎么也记不清,醒来发现自己脑子里多了很多知识,会很多东西,但又想不起来。就像是做题目时一看题就直接知道答案,但是不知道怎么得出的答案,仿佛天生会一样,这应该是自己长大了的原因吧?想起父亲的遗言,他决定要好好谋划一下未来,做个家里的顶梁柱。
秦淮茹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发现烧真的退了。拿两个杂面窝窝头,不怎么放心的上班去了,心里还担心几天没上班了会不会扣工资。唉,儿子没事就好,等会去和车间主任打个招呼,应该不会扣吧。
贾张氏也过来看了看情况,看到乖孙没事也放下了心,叫棒梗好好休息,把小当和槐花叫到边上,叫她们照顾哥哥。她要去把邻居们给的东西去处理一下,再去买点粮食,买点大酱。几天没出门,粮食不多了,大酱也吃没了。然后也拿了两窝头边走边吃出门了。
这时,肚子里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棒梗一骨碌爬起来,一口气吃了六个窝头却还是感觉非常饿!看着桌子剩下的两个窝头,他还是停下了,不敢再吃了,不然妹妹要饿肚子了。俩妹妹一人吃了一个窝头,明显没吃饱,但是她们很懂事,对哥哥说吃饱了。
学校早在六月十三号礼拜天开始放假了,因为要照顾农村的孩子回家收麦子,放的是麦假,全校放假,所以不用去上课。
怎么能弄到吃的呢?棒梗想:首先排除偷东西,老头死亡的场面实在太可怕太恶心了,谁会想到对他和蔼可亲一直给他东西吃一直教他各种本领的人竟然是个大坏蛋,不但是小偷团伙的头头,还贩卖小孩,更可怕的是打断孩子的腿逼人乞讨。亏自己还那么相信他,听他说时迁和燕子李三劫富济贫的故事,以为自己做的是好事!
那时想许大茂家有钱,我穷,我做的事不是劫富济贫吗?现在细想要不是傻柱替我背锅,闹起来我都可能进派出所了,可我当时还在偷偷笑话他傻。
然后因为年龄小也没办法去打短工,在脑袋放空胡思乱想中脑子里竟然出现了答案!这个时节最适合去钓虾!
先去借三大爷家的锄头去厕所附近的那块地里挖大蚯蚓,家里有棉纱线,借用三大爷家的捞鱼网,想到就做!
到三大爷家里,三大爷去钓鱼了,只有三大妈在家,关切得问了一下棒梗的身体后就叫棒梗要用什么随便拿,东西都在杂物间里,用完还回来就行。
带上小当和槐花,棒梗负责用锄头挖蚯蚓,小当捡蚯蚓,槐花负责拿着盆子装蚯蚓,在三个人合作下很快就挖满了满满一盘子的大蚯蚓。
去三大爷家还掉锄头,三个人拿着装大蚯蚓的盆子还有水桶和捞鱼网全副武装出发去了池塘边。
到了池塘边,发现只有两个老人在池塘边钓鱼,因为这个池塘里没有大鱼,所以很少有人在这里钓鱼,只有不在乎钓获的人才在这里钓鱼怡情。
三人分工合作,棒梗在池塘边扳了十几根小竹子做杆,小当把棉纱线绑在竹子上,槐花把蚯蚓递给棒梗,棒梗把蚯蚓摔半死绑棉纱线上。
然后十几根杆子一字排开开始钓虾,小当看好那根线拉直了就说明有虾在吃,负责看杆子通风报信,棒梗负责捞虾,如果蚯蚓没了就继续绑上去,槐花负责看好盆里的蚯蚓和桶里的虾。
池塘里的虾很精,只要杆子一提起来把虾提到稍稍接近水面就尾巴一弹就跑了。跑了一只虾以后,棒梗吸取教训,在提竿前先把捞鱼网放在水里,慢慢提竿,把捞鱼网慢慢地往虾的后下方套去,虾发现不对时,尾巴一弹就自己进捞鱼网
钓一阵后,发现虾吃饵少了就换个位置继续钓,这个池塘不是很大,一上午搬了几次位置就绕了池塘一圈,收获了差不多半桶河虾,马上中午了,棒梗收起小竹竿把线绕在竹竿上,几个人拿起东西准备回家。
这时,其中一个钓鱼的高个子老人凑了过来,看到水桶里收获不由惊叹:“呦!竟然钓了那么多,差不多有一斤半了吧!”这时另外一个矮个子老人也赶忙凑过来看,应声道:“我看不止!这季节的虾都很壮,我看都有两斤了!”说着吞了一口口水。
正好这时棒梗的肚子响了起来,矮个子老人嘿嘿一笑道:“小兄弟收获不错嘛,这虾卖给我们,保证不让你吃亏!”指了一下池塘后边那两排楼房,“我们就住那里,一起过去?”
棒梗一看那两排楼房,再看这俩老人的衣着和举止,就知道这两个老人是干部楼里的老干部,不然谁有闲心花半天时间钓几条小杂鱼?
棒梗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心眼也不小,更何况也经过了老贼的训练,不管是察言观色还是和人打交道都不是同龄人可以比的,虽然有时很棒槌,但是在妹妹们面前时还是很靠谱的。
棒梗一手拎起装虾的水桶,一手拿起捞鱼网。小当一手抱着十几根小竹杆,一手牵着槐花,而槐花还是端着那个装蚯蚓的盆子。
楼房是一圈围墙围着的,门口还有两个穿着人民装的人在站岗。俩老和门卫打了个招呼,让棒梗三人把捞鱼网等东西都放在门卫室。然后两老拿着鱼竿前面走,棒梗一手提桶一手牵着俩妹妹跟着走。
三人跟随着俩老头到了慢慢走到了前边一排楼其中一栋楼的楼下。这时,一间半掩的房门打开,出来一位大妈。一边对矮个子老头点了下头,一边和棒梗他们一行人打招呼:“几个小朋友,你们来找谁啊!”小当和槐花怕生,躲到了棒梗的身后,探出头偷看。
没等棒梗他们回答,矮个子老头笑呵呵地说:“这几个小朋友是我带回来的,他们可比我们俩老头厉害多了!我们就钓了几条小鱼,还不够喂猫的。他们可是钓了整整半桶的虾呢!”
听到老人的夸奖,就连原来躲哥哥后面的小当和槐花都忘了怕生,挺直了腰杆,一脸的骄傲!
大妈很有眼色,一边招呼几人进屋,一边端上一盆水给大家洗手。大家排队洗手,大妈拿起毛巾帮棒梗兄妹三人擦干手,然后把毛巾丢给俩老头,让他们自己擦干!
然后打开菜橱,从里面端出一个铁皮的点心盒子,拿出老北京动物饼干招待兄妹三人。俩妹妹一起看向哥哥,用祈求的眼神表达心中的愿望。
那时老北京动物饼干可是孩子们的最爱,里面有各种小动物,小鸟,小兔子,小乌龟,金鱼,小羊,小鸡,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动物,有的认不出是什么动物,可惜买饼干不但要粮票,还要饼干票,轧钢厂只有过年时职工每人才有半斤糕点票,二两饼干票。
其实老北京饼干还有一种长方形的用富强粉做的奶油饼干,除了要饼干票和粮票之外还要两毛钱一两,动物饼干是建设粉做的,8分钱一两。那时拿到动物饼干都要看了又看,一直到馋的实在受不了才慢慢地吃掉。
棒梗小心地从铁皮饼干罐里给妹妹各拿了两个动物饼干,自己也拿了两个,然后对大妈道谢,俩妹妹也学着哥哥说:“谢谢奶奶!”让大妈开心得合不拢嘴,然后拿起饼干一个又给了两块,三兄妹激动得又是一顿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