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戴着黑框眼镜,手拎着公文包,陆平从保时捷中心走出。
他驻足,推了推眼镜,远眺向面前繁华的车来车往与摩天大楼,在大楼和大楼之间是蔚蓝的天空、明媚的骄阳。
天高海阔!
鱼跃鸟飞!
长长的舒了口气。
回想起方才的经历,陆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受在身体间滋长。不超过半个小时,他洒出三百多万,更在后排的座位里享受金钱的极致魅力!
“没发挥好。”
陆平握了握手里的公文包,笑道了一句。
话罢。
他的目光在店前左右扫了扫,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公司。
…
“刚才的那位先生…”
“他在发泄!”
保时捷中心。
方才接待过陆平的那位靓丽女销售李英把刚签好的合同送到相应的部门,她匆匆往回走,脚下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细密的‘嗒嗒’声。
她不断想着刚才的经历。
偶尔抬起头时,望见的画面:
那车厢的后排,闭目仰躺着的男人…那平静、从容的神情…喘息很均匀,但在一瞬间亦难掩的沉重感…
李英在单亲家庭长大,从乡下走进中海,见证这座大都会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她常常会感到迷茫和痛苦,因为那绚烂、精彩于自己而言,只是一场镜花水月、渴望却不可及的梦。
李英心思很细腻,擅长发现别人发现不到的东西,她不断思嘱、揣摩,也说不出是什么具体的原因…但就是有种感觉,那位先生的压力很大!超出自己想象的大!
“这是我的机会!”
“那位先生绝不是普通的富豪,哪怕是做他的情妇也足够了!”
李英,低语道。
这时。
她已经走回大厅,抬头看向休息区…一眼没有看见那位先生,内心陡的一慌,忙在大厅里寻找,目光略过了好几个人。
“小陈,刚才的那位先生呢?”
李英望见同事,是个平日喜欢向她献殷勤的年轻人,焦急问道。
“刚离开了。”
李英听见,忙小跑着出去。
“呼!”
她在不远处看见了陆平。
“陆先生!”
陆平循声看去,迎向了李英的目光,他眸子冷漠,像是在看着一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不是才在后排席位发生过交汇的女人。
“那个…我们还没加个朋友圈…”
李英咬着嘴唇,低声道。
“不用了。”
“陆先生!”
见到陆平就要坐进一辆车里,李英攥紧了手,忙又喊了声。
“我!”
红唇颤抖。
“我在想,先生是不是会需要一位不会询问太多、介于陌生与熟悉之间的伴侣。”
李英,低声道。
她很聪明,说这句话语的时候,没有直接表明自己感知到后者身上难以言喻的压力,而是用另一种委婉的言语表述自己的意愿。
“这是我的名片。”
李英恭敬递上名片。
陆平听见,停下了进车的动作,他回首,定定的看向眼前的女人。他嘴角轻扬,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又坐进车里。
被她这么一说。
陆平觉得自己确实需要这样一位,只在压力大时联系,联系过后分开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不能对他有任何过多的了解,不会询问任何多余的事务。
李英失落的站在路边,看着缓缓起步的出租车。
却未想到。
车子刚开,后排的车窗竟摇了下来,那位陆先生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我会联系你的。”
猛地抬头。
只望见那车窗又重新升起。
“成功了!”
李英心头一跳,她右手攥住放在胸前,脸上露出喜色。
…
“爽!”
“爽!”
“真特娘的爽!”
出租车。
陆平坐在后排座位上,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好奇打量着他的司机师傅,向其轻轻颔首,垂放在右腿侧边不会被看到的右手紧紧握拳,袖笼里胳膊上一根根青筋炸起。
不管是花钱,还是女人,都让他内心淋漓酣畅。
车子开远。
他的情绪渐渐平稳,不像是早上时的恐惧,亦不再是保时捷车子里的肆意和发泄。
“算算时间。”
“丁青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了…他到底会交给我一份怎样的投名状呢?”
陆平手支着下巴,他看向窗外明媚阳光笼罩下的城市,嘴角高高的扬起。
与此同时。
另一处。
黑色的奔驰s级开进中海市东城顶级别墅区,以东方传统风格为底色的九间堂会馆。把花衬衫脱去,换上西服正装,神情肃穆的丁青翘着腿看着窗外。
粉墙黛瓦,黑白色调。
中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方,三开三进的深宅大院。
车子开进车库,袁爷的老管家已经等候在门前,隔着玻璃,丁青注视着这位身着中山装,曾被尊敬唤做贾爷的老人,眼眸深处血色涌出。
可当车子停稳。
下一秒。
丁青就像是川剧变脸似的,他一边放下腿,一边探过身子伸手去拉门,当门开的刹那,脸上就露出玩世不恭的颓废笑容。
“哈哈!”
“贾爷,身体还好吧?”
丁青走下车,一把搂住了老爷子的肩膀,拍着贾爷的后背,大声道。
“我可好的很。”
管家贾爷跟了袁爷一辈子,年龄同样近八十岁了,但身体硬朗、精神很好,将灰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丁少爷,你有一阵子没来了。”
贾爷露出笑容,打量着丁青,应道。
“这不就来了。”
“我可想死你和袁爷了。”
丁青大咧的说道。
“老爷在花园等你。”
管家贾爷,说道。
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这位老管家也渐渐没有丁青年轻时记忆里的古板和铁血,越发的慈眉善目起来。
“那可不能让老爷子等久了。”
丁青应了声。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跟在贾爷的身后。他眼睛里还溢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但眸子深处却在回想起陆平说的话语。
贾爷,是袁老爷子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了解袁老爷子手段的存在。
“丁少爷,请。”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院落。
“老爷子还是这么怕死。”
丁青随意的从那一位位黑衣保镖的身上略过,玩笑道。
走进假山水榭组成的中式花园,在还未靠近时,丁青就听见了一连串银铃般的欢笑声。
他步入。
便望见。
远处阳光下,袁老爷子躺在躺椅上,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旁给老爷子斟茶。
再远些的地方,袁老爷子的小孙子在花坛细石前嬉戏,气质典雅的女人守候在身侧,她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儿子。
丁青半眯起眼睛,注视着这儿孙环绕膝下,父慈子孝的景象。
适时。
老爷子看来,丁青脸上露出恭敬笑容,可袁爷神情却骤的一变。
“娟儿。”
“你带作新先下去。”
袁爷依旧躺着,却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小孙子没玩够不愿意离开,依旧被妈妈抓着小手嘟囔着进入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