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
“马上元旦了,有安排没有?”
今年过年早,一月一日元旦农历就是腊月初十,到月末便过年了。
陆平接完电话回到工桌前,还在琢磨着接下来可能会遇见的变故,这时,顾大石也伸了个懒腰,他转过身子胳膊搭在桌上看向陆平问道。
“没有。”
陆平想了想,应道。
“老样子?”
顾大石,问道。
他们两个都是外地来中海上班的,在这个大都会无亲无故的,往年元旦两个人都会在某一方的家里搞个电火锅,买些丸子、羊肉,整瓶可乐…等吃完火锅,再一起打游戏,就算是跨年了。
陆平身旁,张莹莹听见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竖起耳朵偷听了起来。
“成!”
陆平,应道。
“莹莹要不要一起?”
“啊?”
“我?”
“嗯…我…我可以!”
张莹莹脸颊已变得通红,她犹豫了片刻,随即肯定道。她和陆平两人不同,她是中海本地人,跨年应该和爸妈一起过才是,不过…让老两口有个独处时间吧!
…
中海,地下隧道。
丁青坐着的车辆正和薛华清的车辆并肩,在又一次碰撞后,后排座位,丁青抬起了右手。车厢里,年轻的司机目光从后视镜收回,他转动方向盘,车子当即回归原有的车道。
[咔嚓——]
[咔嚓——]
从怀里摸出包干瘪了的香烟,用嘴咬住。
老旧的火机几次都没点着,甩了甩,火苗腾的冒出,深吸了口。
丁青摇下车窗。
他胳膊搭着窗框,倒灌进的凉风吹乱了他微卷的中短发,看向左手边那辆黑色的大众。
“丁青?”
“中海海运集团,或者漕门?他们和宋家宋子文有合作?不对,丁青不是早就不管事了…”
薛华清神情凝重,只刹那的功夫,就有太多的疑问涌出。他抓着手机就要找能够求救的电话,可信号空格拨打不出。他沉声对司机说了什么,随即,右侧的车窗降下。
车窗刚打开。
一只手机就被丁青丢了进来,滚到了座位前。
薛华清看着那手机,弯腰探出手,[叮铃铃——],刚拿在手里,刺耳的铃声随之响起,他看了一眼叼着烟,将手机附在耳边的丁青。
“喂。”
“你们想干什么?”
薛华清沉声问道。
“有一位先生想要见你。”
丁青吊儿郎当的说道。
“哪位?”
“你见了就知道。”
“对了,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拥有情报等于拥有权力,如果没有,那便是情报还不够充实。”
丁青回忆起那位神秘先生道述给他的这句话语,抬起沉寂的眸子,看向并肩的车子,他透过,能够看见薛华清的身影。
话罢。
主动挂断了电话,升起了车窗。
薛华清听见那一句话语,他睁大眼睛,身子骤的一颤。
“不用再撞了。”
“跟上左边这辆车子。”
薛华清深呼吸着,他突然对司机沉声说道。他知道司机的主意,凭借这一辆改装后的车子,在出口处有不小的可能能够撞击突围。
适时。
隧道的出口出现在眼前。
“走了。”
丁青瞥了眼左边的车辆,见后者识趣,平静的说道。
前后的车子相继变道,仿若什么都未发生的从不同方向离开。
…
“镇定!”
“我一定要镇定!”
从公司离开。
陆平坐进了一辆白色的轿车里,但车子平稳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在那安静声中,心脏有力、急促的跳动着。
他闭合着眼眸,试图放松自己。
这一次,他需要在丁青与薛华清两位大佬面前进行表演,任何一段的破绽都可能引起一位或者两位的怀疑。
他们一位是中海市漕门第三支二把手;一位是掌控着喉舌力量的无冕之王。
可如果不这样做。
陆平很难震慑住薛华清,将后者带入至自己需要的脑补语境里。
“解决了丁青,将丁青拉入我的权柄,并扶持起上位。我便能够掌握住李玉珍在年终大促里的货运渠道!”
“解决了薛华清,宣传口则在我手中!”
反复在脑海里流转关于两人的情报。
“呼!”
“呼!”
“呼!”
陆平想要大口的呼吸。
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袖笼后胳膊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皮鞋下脚掌弓起,脚趾用力的捻着鞋底。
背脊开始被分泌出的汗水浸湿。
驾驶位。
正在开车的是丁青的心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子,又一次将车子平稳的停在红绿灯前。
指尖叩击着方向盘的侧边。
左侧,大灯的光束照亮,打落在他的脸上。
中年人心头好奇,抬起眼睛透过后视镜,打量向后排座位的那个青年,青年穿着职业装,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青年正闭合着眼眸,好像在闭目养神,这份沉稳的气度确实不一般。
绿灯亮了。
中年人发动起引擎,刚左转不久,[嘀——!],一道刺耳的鸣笛声从后车猛然响起。
陆平被吓到,他骤的睁开眼睛。
看向窗外。
高架桥,川流不息,霓虹灯不夜城。
…
车子驶进了一家私人茶馆地下车库。
陆平跟在中年司机身后,步入电梯,从地上二层走出,一路上不曾见到任何一位服务生或者是客人。
“先生。”
中年人唤道。
门前站着两个保镖,推开了房门,一方大型的套间印入眼底。
但屋门被打开的同时,坐在待客厅位置的丁青站起,“先生。”,看向陆平的方向,微微躬身唤道。八壹中文網
坐在另一边。
气度不俗的薛华清同样站起身,循声看去。他是个善于观察的人,注意到丁青的反应后,他内心便对走进的这位青年人吃不准了。
穿着普通职场工装,还拎着公文包。
乍一看,像是卖保险的。
看上去很普通,可在这样的场景下,普通就是最大的不普通!
“先生。”
薛华清,也唤道。
天知道。
当门打开,两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刹那,陆平内心有多么的不安和惶恐。
他发麻的头皮,带动着后脑伤口的疼痛。
没有迟疑的时间,必须要按照人设去走。
陆平已然阔步走进,他刚步入,身后的房门就被轻轻的带上,茶水间里只余下陆平与丁青三人。
心里咯噔一声。
可步履却没有变化,依旧稳步、果决,皮鞋落下的脚步声有力而清晰。
还未走到沙发前,陆平便浅笑着探出手说道。
“坐。”
“都坐下。”
“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陆平的脚步停在了丁青的面前,伸手拍了拍这位颓废气质大佬的肩膀,温和道。
“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
丁青恭敬应道。
“时间上差不多。”
陆平点头。
他们说的是十二位董事里对陈福汉和鲍军的处理手段。
薛华清观察着两人,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陆平收回了看向丁青的目光,转而向薛华清望去,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责备。
薛华清迎向这位神秘先生的目光,心里亦‘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