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以后,时间就开始疯狂的转动。
一月八日。
腊月十七。
明天就是漕门第三支中海海运集团新任话事人票选的日子,而再三天后,腊月二十一,距离年二十九的最后七天蓄势了一个月的川禾年终大促正式开始。
…
早上。
天刚亮,陆平就有些睡不着了,他没有直接起来,而是继续缩在被窝里,看着略有些斑驳的天花板。
“呼!”
“呼!”
“呼!”
还在褥子里。
陆平的心脏就开始有力而急促的跳动,他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从元旦过后,他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先是川禾,大街小巷,一座座大厦的外墙广告、led屏幕亮起川禾的标志,点开手机,各种平台的推送更是不断的提醒用户倒计时!
网络上。
川禾大促已经成为了热词。
“我只是个公司的小职员,我坐在地铁里,走在街道边扬起头时,注视着这一场璀璨的盛宴。”
“它应该是与我没关系的。”
陆平脸上露出兴奋。
“可是!”
“可是我能够窥见这场烟花背后的汹涌!那属于大人物间的隔空博弈!”
“而最要紧的,是我能够参与进去!能够主导最终的结局!”
坐起身子,倚靠着床背。
陆平身体在兴奋的颤栗,他的脸颊染上一层病态的红意。
“不过,决定这所有一切的,还需要等候明天的结果出来。”
陆平将情绪收敛。
他穿拖鞋下床,先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全部喝下后直接脱掉了身上的汗衫,露出匀称的身子,与最开始时相比,身体没有明显的变化,只略有些凸起的小腹平坦了些,一块块的肌肉也更径直了。
在书桌和床中间做俯卧撑。
一组三十个,做三组。
然后是深蹲,一组五十个,做三组。
做完。
哪怕是冬天,陆平也依旧流了不少汗,直接赤着上身走出了房间,刚出门,就看见合租室友夏敏丹丹姐正手扶着鞋柜,穿着高跟鞋,她见到陆平的模样,目光大胆的在胸前肌肉上扫过,红唇上扬:
“哦呦!”
“平子,看不出来嘛,姐姐很喜欢!”
“来!让姐姐摸摸!”
她话音未落,陆平便真的走了过去。
夏敏丹略微停顿,探出了手,泛出些冰凉的手指捏了捏,露出大姐姐式的轻笑:“看来还差点意思!”
“再接再厉!”
话罢,转身潇洒的离开,如果不是出门时脚险些崴了,陆平还真当她像表现出的那般从容。
“我果然是变了,以前的我可不会这样。”
陆平低语道。
…
洗了个澡,陆平穿上工作装,戴着黑框眼镜,拎起了公文包从家里离开。
他在地铁口边买了一只蛋饼,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大口的吞咽。同时,脚下快速的往站内走去,他的身周,与他一般的上班族们全部都小跑着蜂拥而入。
地铁到站的时候,陆平正好把蛋饼吃完。
他挤进地铁里。
“车子得等年后才能提了。”
“不过,就说提了车,早高峰开车也不方便。”
陆平嘀咕了句。
他的目光注意到地铁玻璃外正对着的广告牌,「川禾大促」,看向门边的屏幕里,正在介绍川禾大促三大海外专场!
瞥见旁边姑娘的手机,她正拿着计算机算着川禾的满减优惠。
“李玉珍的气魄。”
“可惜,哪怕是这样的女子,也想不到她背后的李家真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葬送一切。她和宋家的联姻,远不是她意识到的那般简单。”
陆平感慨。
这些天,他没有着手去使用第四封情报,只反复的研究着已经刷新的信息。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几人情报的利用还只处于非常基础的阶段。
…
“平哥!”
“早!”
吾盟文化。
陆平刚进公司,张莹莹就留意到了,等前者走近用清脆的声音唤道。
“早!”
陆平笑着点头。
跨年夜后,他明显感受到张莹莹那炽热的几乎无法遮掩的情感。陆平没有拒绝,甚至,他享受这种小平凡、小甜蜜,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合租室友是合租室友,丹姐想要做的是情妇!
李玉珍是李玉珍,是他另一重身份下征服的目标!
张莹莹是张莹莹,他普通都市职员的‘伪装’身份,同样也需要普通人的经历,比如恋爱,比如成家!
“平子。”
“一会和我去趟川禾,最后汇报一次工作,我们就可以休息等过年了!”
顾大石转过身子,对陆平说道。
“知道了。”
陆平应了声。
和顾大石一起走进了川禾,整个公司的员工全部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李玉珍不是个小气的人,给手下员工们分润了利益。
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在最后的冲刺。
这一次,陆平和顾大石来交接工作,别说李玉珍了,连广告部总管林秋月都没有见到,负责交接工作的是一位长相普通的主管。
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两人离开了。
在走出川禾时。
陆平回首,他看了一眼上方的那只闪烁着绿灯的监控,推了推黑框眼镜,嘴角微微上扬后转身离开。
…
“我接个电话。”
大办公室前。
陆平手机震动,他瞥了眼,对身旁的同事顾大石说道。
话罢。
陆平就向一旁的廊道走去,站在落地窗前,他接通了电话,手机那头是丁青打来的。
“喂。”
陆平温和应道。
“先生。”
“十二位董事,我还只拉到五票,剩余有至少三票,我会在投票前拿下。”
丁青抱着两束花、玩具,走进一处靠山面水的坟前,他对电话里说道。
“袁太平没注意到你吧?”
陆平,问道。
“贾爷那边递来的消息,袁太平和宋宇已经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毕竟,谁会把一个颓废了五年的失败者当做对手呢。”
丁青讥笑着说道。
“那预祝你给他一个惊喜。”
“我会的。”
电话随之被挂断。
丁青站在墓碑前,弯腰把花、玩具放好,然后动作轻柔的擦拭起了墓碑,把四周的杂草拔掉。
他倚着墓碑坐下。
“依芸。”
“蒋太平能狠心把真真也杀死,可我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杀死小作新啊。”
丁青面露颓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