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下属走在前面和后面。
丁青双手插在口袋,敞开西服外套,他穿过回廊、院落,走进前一阵子来过的假山水榭组成的中式花园。
温润灯光下,老爷子在逗弄着孩子。
“青叔!”
小作新年纪还小,察觉不到大人们的氛围,他望见丁青当即欢快的喊道,小腿一蹬就向丁青奔来。
孩子这么个动作,他身后的大人们脸上纷纷变化。
“想青叔没有?”
“想了!”
“哈哈哈,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又胖了!”
远远的,丁青就蹲了下来展开双手,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临近时小腿蹬的更快了重重的冲进怀里。
丁青把孩子抱起,举着转了个圈,温和道。
“袁爷。”
“贾爷。”
丁青抱着孩子走近,似笑非笑的唤道。
袁爷没有理。
“娟姐,把小作新带下去吧。”
丁青把孩子放了下来,看向一旁紧张、哀求望着自己的温婉女人,说道:“我和袁爷聊聊天。”
坐在主屋朝向院子的地板上,看着雨幕顺着屋檐不断滴落。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待你不薄吧?二十六年前,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冻死在不知名的垃圾桶边了。”
袁太平坐在丁青身旁的躺椅上。
老爷子拿不准丁青知道多少,依旧不想轻易放弃。
“二十六年前?”
丁青从怀里又摸出根烟,给自己点上,他深吸了一口半眯起眼睛,脸上露出讥笑:“养蛊计划吗?”
袁太平目光一沉,这是他许久未有听过,却是那般熟悉的名词。
这是他能够走到今天最得意的手笔。
“袁爷。”
“你怎么下得去手,真真那般喜欢你,她会扎在你的怀里,伸出她稚嫩的小手触摸你的胡渣。她有时候也会调皮,想要伸手抓你下巴上的胡子,可每次都还未使劲,就会心疼的松开用额头亲昵的蹭着。”
丁青看着眼前缥缈的白烟,说道。
听到这里,袁太平心里便不再抱有希望,他闭合上了眼眸。
宋宇坐在另一边,贾爷则立在老爷的身旁。
气氛变得沉寂。
“我还有一个问题。”
袁太平睁开眼睛,看向丁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今天。
他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奇诡异常,他想破头脑都不明白丁青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把你对他们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丁青没等老爷子问出问题,便直接说道。
“我只是提前截取了你与麾下那只队伍的联系方式,把他们调到我提前布置好的区域里——一把火烧光了他们。”
“那位擅长劈挂拳的,是叫左甲清吧?他的功夫可真厉害,我前后十几把枪才把他打死。”
丁青不断说着。
他每道出一段内容,就让袁太平眼皮跳动。
“可是?”
袁太平,又道。
只是联系方式,如何能调动队伍?
“袁哥!”
袁太平话还未说出口,一旁的老管家贾守东攥紧了拳头年迈的身体颤栗,他突然喊道,这次没有再喊老爷。
袁太平看向贾守东,他在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却不接了。他这辈子,谁都不信,最信任也唯独信任的就是自己这位兄弟了。
“五十年前,小莲和威儿…可…可是你杀…杀死的?”
贾守东嘴唇泛白哆嗦,虎目含泪。
袁太平听见,他第一反应就是露出诧异,紧跟着,他猛地瞪大眼睛,背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扭头看向了丁青。
“贾爷。”
“抱歉了。”
“我欺骗了你,袁爷这辈子唯一信任的应该就是你了,他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丁青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歉意的对贾守东说道。
贾守东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
袁太平大口喘息着,笑出了声。
砰!
忽而。
一声枪响。
只看见,在几人身后,将手插在怀里想摸出什么都宋宇眉心位置被一枚子弹钻入,他挣圆着眼睛,栽倒在袁太平跟前,鲜血汩汩流淌。
“好了。”
“袁爷,今天就到这里了。”
“你和娟姐一起长大,那丫头从没参合过我们的事情!放她一条生路!放作新一条生路!”
袁太平语速很快,睁大眼睛哀求道。
“依芸参和了?”
“还是真真参和了?”
丁青面无表情,他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把刚刀走到老爷子身后,一只手捂住老爷子的嘴巴,另一只抓着刀从脖颈处划过。
老爷子还想继续给女儿和孙子求一条活路,他不甘心,身子在挣扎,鲜血从喉管滚滚流淌,身子渐渐停下了动静。
“贾爷。”
“你走吧。”
丁青看向贾守东。
贾守东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垂下头,猛地向一侧的墙壁撞去。
接连数下。
鲜血流淌。
老人也倒在了血泊里。
“啊!”
气质温婉的女人,娟姐把孩子领进屋里后不放心又出来看看,她见到这凄惨的一幕捂住了嘴巴,跌坐在地上。
“娟姐。”
“你放心,我给作新一条生路!”
丁青走到娟姐的面前,他眼圈通红,声音沙哑难听,在道出这样一句话语后,他拿出枪抵在女人的后脑,把女人的头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砰!
…
[嗡——]
昏暗的楼道。
怀里的手机震动。
陆平点开屏幕,浏览过那长长的一段文字,这是他要求丁青给他发送的经过。
怵目惊心的内容让陆平心惊肉跳。
“玩大了!”
“玩大了!”
“这些大人物身边,怎么有那种能把车门都打凹陷的怪物?”
“还真有国术?合着…那些国术流小说写的其实是人物传记?”
在看完那段视频后,陆平就有些心不在焉,他安耐着情绪将张莹莹送回家。到这个时候,看见这样一串描述,他有些绷不住了。
手撑着上了锈的铁栏杆,坐在冰凉的台阶上。
于昏暗中。
陆平抱住了脑袋,身子剧烈颤抖。
他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喊,他心脏剧烈的跳动,那跃动声在耳边如鼓锤。
“妈的!”
“玩脱了!”
陆平平复,他双手交叠置于膝盖上,脑袋枕着双臂。就这般,好长时间后,他低声,骂道。
…
“只是丁青就这般危险,从明天开始揭开的李玉珍和宋子文的博弈,我还能活吗?”
“还有机会跑路吗?”
“欧洲?”
“丑国?”
“北极?”
“我身上的钱也不够了啊!”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