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到了！”

“五十块钱，请问您怎么支付？”

白色的网约车停在川禾大厦外的路口，掬着和善笑容的矮个子中年拉起手刹转身看向乘客。

递上收款码。

“您慢点走，别拉了东西。”

中年继续道。

他笑着回首，当车门关上的刹那，中年人神情变化在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恐怖而阴翳。把遮阳板拉下，遮挡住半边的脸庞，他嘴角不断的抽搐，许久后，克制住了心底里的情绪。

中年人自收纳盒里取出老旧的黑白机。

短信的页面，有消息划过。

他细细阅读，然后闭目将最近收到的琐屑情报在脑海里过一遍。

车厢沉寂，风挡玻璃前远处的天际正晕染着红意。中年人眉宇紧皱，嘴角再次想要抽搐…他垂放在腿前的双手攥紧。

“不对！”

“不对！”

“这里面一定有破绽！”

现在圈子里最值钱的情报就是李玉珍背后的推手。谁能找出那未知的存在，谁就能够获得天文数字的收益和诸多财富以外的回报。

眼睛，突然睁开。

中年人仿佛想起了什么，重新翻出所有的琐屑信息。

“川禾的电梯虽有防窥的程序，但显示的是四十八层，实际却未有在四十八层停留。这就是里面的漏洞…我手下的探子捕捉到，在今天上午十点一刻左右，电梯疑似抵达过五十八层。”

“假设这个推断是正确的。”

中年人低头。

…

[咚咚咚…咚咚…]

适时。

车窗玻璃被扣响。

穿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背着一摞报纸：“先生，晚报要伐？”

“来一份。”

中年人，应道。

递出钱，自窗户外接过一份当日的晚报。“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老年人双手合十摆了摆，然后颤颤巍巍的离开。

中年人瞥了眼那老年人，宽厚的手掌在报纸间摸过，而后，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滑落。

方才的老人属于圈子里最外围的苍蝇。黑名叫老北，往往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钻，干着的是最简单的活，单纯守在川禾外面，用几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拍下每日的进出，然后把视频卖给需要的人。

“嗯？”

中年人轻咦。

他将播放进度再次回拉，地下车库的景象，和大厦正门的画面在眼底倒映。

不断回来，指尖叩击着手托。

“这个时间点，车库或者正门都没有能够怀疑的第三方进入。”

“那么，…”

“李玉珍身后的接头人，就藏在大厦的某个角落。”

面无表情，沉声道。

后视镜里，年轻的时髦女郎自后面走近。中年人平稳的退出内存卡，把报纸丢在副驾驶坐前。当车门被拉开，他就想是便脸似的掬着乐呵的笑脸问候道。

车子驶动。当就要离开时，中年人深深的望了一眼川禾大厦，在那里，正好有一群公司职员走出。

“师傅，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和一个电影明星很像？”

“知道，曾哥嘛，很多人说！”

乐呵道。

年轻的时髦女郎探头，看了眼驾驶证，像是有了什么大发现：“你也姓曾，还叫曾伟！哈哈哈…”

驾驶位，曾伟脸上挂着笑容，但眸子底不断闪烁着危险，他抬起头，透过后视镜注视向那年轻的女郎。

白色的网约车如平常般载客。

到了深夜，曾伟戴上手套，他按下一枚信号干扰器，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监控全部被干扰。站在一面防盗门前，手里的钥匙插进锁芯里，只正常扭动[啪嗒——]，门被打开。矮个子中年曾伟，无声无息的步入屋内。

年轻的时髦女郎还未睡，带着耳机和朋友玩着游戏。

曾伟站在她的身后，看了会屏幕，然后双手伸出穿过女郎的脸庞，在后者瞳孔睁大，身子颤栗的刹那。[喀嚓——！]，脖颈被扭断。

“喂。”

“这是你的女人？”

曾伟拿起耳机，对在了耳边，应了声后脸上露出喋血的目光，咧开了嘴巴：“过来给她收尸。”

…

“阿平。”

“莹莹。”

“大玩家走不走？”

大厦。

陆平和张莹莹四人自楼里走出，半眯着眼睛看了眼远处的夕阳。目光向下，望见了大都会的车水马龙，远处路边，一位露着玉腿的曼妙女郎坐进网约车内。适时，顾大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了，最近有点不舒服。”

陆平，随意道。

他话音刚落，就感受到女友张莹莹关切的眼神。

照旧。

将女友送上地铁，转身离开。这次，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外滩边的江景房凯旋门。

“陆先生。”

今晚的李英，穿着纯色的白裙，裙子的领口和肩膀采取了独特的设计，修长的美腿自高叉探出。

她打开门，双手放在身前，唤道。

话罢，便上前接过陆平手里的公文包和外套。刚挂好后，半蹲下亲自为陆平摘掉鞋子，换上拖鞋。

“不知道先生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了一些我擅长的家常小炒。”

餐厅。

长桌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自做法看，确实像是亲自做的，看上去很有家常感。

“我倒正好有些饿了。”

陆平，说道。

他话音响起，李英的脸上当即露出喜色。今天上午，陆先生给她发来了消息，说晚上过来。而且，还要求她练习几遍华尔兹。

她当即请了假。花重金，请了舞蹈学院的女导师给她突击了很久，快到点时，才慌忙赶回家。虽然不确定先生是否会吃过饭来，李英还是花心思做了一桌。

成功没有偶然。

李英清楚明白，自己不是不可替代的。想要坐的稳，就得花更多心思。

“再添半碗。”

把碗递给李英。

“做的不错。”

陆平接过纸巾，擦拭了嘴巴后，赞叹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吃过家常菜了，胃口比平日都好上许多。

“我下次还给先生做。”

方才，李英仔细的记下陆先生多吃的每一道菜，准备在下次着重这几个方向。

陆平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他舒服的依靠在沙发前，扭头，还望了一眼宽窗外的梦幻江景。

“唔——”

打了个哈欠。

另一边，李英则走进厨房收拾。

好阵子。

客厅的灯光只留下侧边的小排。

名贵的音响流淌出华尔兹的古典乐曲。陆平与李英站在客厅的中央…温婉的女人抬起头，她睫毛轻轻颤抖，水润的眸子里注视着陆平。

“陆先生。”

“你搂住我的腰…”

“对！就是这样…”

最基础的舞步，被小心的跳出。

这时，陆平才发现自己的又一大缺陷，他的肢体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协调。笨拙的步伐，不断踩在李英的脚面上。

…

“嘶…”

李英脸庞红润，脚前疼痛的让她抿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