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二人热火朝天。
“娘,你看看那些人恶毒的口气,我们可没有得罪那些人。”
“小心落下口舌,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咱们的常客。”
孟云清柔和着面容,温柔提醒着孟怀恩。
孟怀恩忙应了下来:“儿子糊涂。”
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跟在孟云清身边是最明智的选择。
孟怀恩又想起那个姑娘,他有些怀念那个姑娘的模样和声音。
他们如今换了地方,有了自己的租铺,也不知道那个姑娘是否知道这个消息。
孟怀恩很想要联系文家独女,但又不敢贸然行动。
姑娘家的名声是最最重要的,他虽然思念对方备至,却也清楚,不可鲁莽行事。
孟怀恩头一次有喜欢的人,又不懂得如何获取姑娘的芳心。
他就像是个愣头青一样,将着心事埋藏在心底,除了娘亲谁也不敢告知。
孟怀恩一直在等着娘亲的示意,这件事情上他更愿意听从娘的指示。
他知道,娘是过来人,对女儿家的心思最是了解。
他将自己完全投身到忙碌的事物之中,不敢有太多喘息的时辰。
他告诉自己,唯有他变得优秀了,才能够得到姑娘的关注。
以他现在的能耐,那文家姑娘爹爹那一关便过不去。
孟怀恩不是十分自信自大之人,太过于清楚这一点儿。
娘如今用着大把的积蓄开下火锅店,由他做掌柜的,目的因何太过于显而易见。
“娘,文家姑娘那里,咱们何时去说亲?”
他忍不住询问了孟云清一句,孟云清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她笑着抚摸着孟怀恩的额头,男孩子的心事掩藏不住,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全部暴露在她的面前。
他对那个姑娘是无尽的思念,那种显而易见的渴望暴露在空气中,连着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怀恩,这事可不能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提亲的事情虽说要趁早,但表现得太过于急切只会给亲家轻浮的感觉。
说媒还需要她亲自登门造访,不过她“看中”的可不止一家。
孟云清在当天夜里就列举了一个名单,将着没有打听亲事又适龄的几家门当户对的姑娘姓名和家中境况详细做了个表格。
这个朝代的姑娘不同于他们那个年代,即便是有心思也由着父母来安排,且将着矜持挂在门面上。
那姑娘若是为了火锅也就作罢,若是为了怀恩来的后三次,孟云清倒觉得事情还有戏。
她如今就期盼着后者,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这门亲事便成功了一半儿。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说服文先生和他的妻子。
听说她妻子是家境没落的小姐,同着文先生青梅竹马,文先生按着儿时的决定迎娶妻子,婚后幸福,生下两儿一女。
那文家夫人的性子典型的上官氏,温柔贤淑,对待公婆更是孝顺谨慎,一家和睦。
夫人如此,并不难说服,难就难在那文先生势必要为女儿寻一门上佳的亲事。
她家儿子生的清俊,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模样生的秀气端正的时候,五官挺立,性格外向,心思灵敏,也算是郎君不错的人选。
不过她认为,那文先生心目中的郎君人选,她家那小子明显差了一大截。
使文先生接受她家小子的确是如今最难过的一关。
为了孟怀恩的终身大事,孟云清还是决定好好拼一把。
她既然答应了儿子可以自由挑选,便全权包办儿子的婚姻大事。
不知何时,她变得有些全能了。
如今连着媒婆的生意都要掌管一部分,孟云清遂想了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苦笑起来。
想来她才二十几岁如花般儿的年纪,每每想到此处她都倍感伤心。
但想着她如今将着孟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孟家早已经不是昔日里街坊邻居私底下嘲讽的对方。
孟云清始终是有几分成就感的,她也不知道这份成就感能够维持多久。
但她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人在世,就是要活的轻轻松松,不管是身处怎样的角色。
“娘,外头下雨了。”
人群散去了一大半儿,街上有撑着油纸伞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的。
也有时不时观望火社里生意的,好奇客人们食用的“美味”。
因着味道鲜美,菜谱独特,又是京城独一份,在百姓眼里是孟云清自创的美味,很快火社的名声便在京城内传了个遍。
有不少人闻声而来,也有不少常客日日光顾火社。
孟云清起初的顾虑诚然是不存在的,火社突然热闹起来的时间远远比她所预想的要早的太多。
孟云清庆幸她能够走这样一条路,更庆幸她自一开始有想法到下决定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若不然流失的就是金钱和机会。
那对于想让孟家快速致富的孟云清而言,无疑是一种损失。
即便是雨天,火社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廊前特意设置了放雨伞的置物架,是孟云清画了稿图找师傅打造的。
后来也成为门店前的一道靓景。
孟云清的想法在京城的百姓和孟家村的那些人看来,既新奇又古怪。
她总是能够有许许多多奇特的想法,是那些百姓所想不到的。
时间一久,老百姓也习惯了孟云清那些新奇的出路和新鲜的想法。
毛蛋推车依旧被摆在西街的集市上,唯有火社有了一家新的铺子,成为京中一道特色。
她的主要来源便是火锅,那些小吃的盈利也是丰厚的,比她想象中的高出太多。
孟生一家听说了孟家的境况,甚至想要主动攀附。
如今孟家在孟家村可以说是独一户的香饽饽,仿佛同着孟云清成了亲家,便有源源不断的财富一样。
他们都相信孟云清所掌握的本事和秘方不止眼下的这一点儿。
甚至有人觉得,孟云清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了身,不仅大变了性格,甚至聪慧能耐了不少。
当然,那些话孟云清都有听说过,她只当是百姓们对她高一等的评价,心中并不当一回事。
她向来不是那种喜好听他们之言,强行套入自己身上的人。
她做事只随心所欲,孟云清从未觉得自身的品德和才识有任何问题。
如今孟家的境况有所改善,孟云清依旧没有松懈过。
她所想要的,远不止现如今拥有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