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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兄,我们是不是在等赵公子完全苏醒过来?”
秋叶飞问道。
“是的,要等他能够站立起来,我就把他交给赵震山。我算了一下,约莫还需要一个钟头,他才可以恢复体力,他现在太虚弱了。”河依柳回答,然后在朱雨坟前席地一座,“秋兄,不妨咱俩坐一会儿吧。”
于是,秋叶飞与河依柳并排坐在了乱坟岗中。
面对朱雨坟墓,秋叶飞叹道:“想不到,陈寡妇对朱雨情深意切,朱雨毕竟只是个飞贼啊。”
“你有所不知,陈寡妇的身世很苦,父母双亡,结婚不久,丈夫又从马上摔死,她一直流浪江湖。”
河依柳缓缓接着道,“朱雨也是一个苦命的孤儿,从小被贼团收容,因他天资聪颖,很快练就了一身行窃偷盗的本事,名震江湖。”
“是啊,朱雨偷盗的名声响彻青阳城,犯下了不少有名的案子,人们谈虎色变,称他为飞贼。”秋叶飞频频点头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遇见了朱雨,当时朱雨正在行窃一个农妇,被陈寡妇当场拿住,为了挽救他,陈寡妇允诺将朱雨带在身边。春夏秋冬,久而久之,一对孤男寡女便终于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河依柳看着朱雨的坟道。
“原来他俩是这样啊。还真是苦命的一对。”
“你们青阳帮的镖银劫案,是贼团胁迫朱雨作的最后一宗盗案。”河依柳朝朱雨坟墓轻弹了一粒小石子,又道:“据陈寡妇跟我讲,朱雨原打算用盗来的这笔镖银偕同陈寡妇远走他乡,共度余生的,但是,陈寡妇深知,朱雨的身上拥有这笔巨款行走在这黑暗江湖里,必定凶多吉少,九死一生。果然,他俩还未见面,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朱雨便作了鬼。”
“唉!若不是当初你硬逼我交手,我一定会看到那个杀害朱雨的凶手。”秋叶飞半惜半怨道。
河依柳一笑,“朱雨一死,他身上的三十万两镖银当场被人劫走。等待我俩赶到的时候,便只剩下朱雨的尸了。”
河依柳看了一眼秋叶飞,捶捶脑门,道:“当时我们很糊涂,光顾着查验朱雨的尸,为什么不搜查一下附近呢,因为,从朱雨出惨死叫声,到我们赶到,绝对在二十秒之内,二十秒,二十秒啊,秋兄,你的轻功顶尖至极,二十秒内,你能跑多远,而且不出任何声响?”
秋叶飞答道:“若不出声响,二十秒内,我可以跑出二百米开外,若出声响......”
“出声响奔跑在当时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凭我俩的武功很快会感知到的。所以,他只有不出声响地逃跑,但,江湖中没人能跑得过你秋兄,我估摸,凶手至多能跑出百来米。但是我们别忘了,二十秒内,凶手还要花时间来做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必须要搜出朱雨身上的镖银,然后才是逃跑,这样一算,他根本跑不出多远。因此,我推测,杀害朱雨的凶手在得到镖银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逃跑,而是就藏在附近某一个黑暗的角落中,我俩当时的一举一动,凶手在暗中听看得一清二楚。”
“啊——!这个凶手原来竟是这般狡猾,把你我都骗了。
是啊,我们当时为什么没想到去搜查一下附近呢?”秋叶飞无限惋惜。
“河兄,你推断出杀害朱雨的凶手是谁了么?是不是已自尽身亡的吴氏父子?”
河依柳看着火红的朝阳,眯着眼笑了。
“秋兄,你还记得朱雨当时死的姿势么?”
“嗯,记得朱雨是死在一个树垄沟里。”
“头西脚东面朝下。”
“对,就是这样一个姿势。”
河依柳咂咂嘴:“朱雨当时右手里还握着一样东西,那个东西现在还在秋兄的怀里么?”
秋叶飞恍悟,从怀中取出一截交领,一截用金丝线绣出来祥云图案的交领,道:“就是这样一截交领。我们当时分析,是朱雨临死时从凶手身上撕扯下来的。”
河依柳呵呵一笑,“你再回忆一下,朱雨是怎么死的?”
秋叶飞边忆边道:“朱雨是被一把尖锐的锥子锥死的,伤口极其细小,就在颈脖后的际处,不仔细看不易现,但却是致命一击。”
河依柳道:“好了,这里有个问题。”
秋叶飞道:“什么问题?”
河依柳道:“从朱雨面朝下的死态,并结合伤口来看,朱雨绝对是被人用锥子从后面刺死的,这点毫无疑问。既然是被人从后面刺死的,那么,朱雨又怎么能够撕扯到凶手胸口的交领呢?”
河依柳转头笑看着秋叶飞:“你试试,看能不能做到?”
秋叶飞想了想,比划一下:“这的确很难以做到。”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为了找出谁会拥有这样一条交领,并错误以为,只要找到这条交领的主人就能找到杀害朱雨的凶手,于是,我们煞费苦心,浪费了不少时间。秋兄你不是还为此于深夜潜入到赵府之中,偷来了许多无用的衣物进行搜查取证过么?”
俩人相视哈哈一笑,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一晚上的愁楚烟消云散。
“我明白了,这截交领根本就是个烟幕弹,它把我们尽往富贵人家里想,的确被它消耗了不少的精力。”秋叶飞道。
“不过,这截交领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现在回过头想来,这截交领却成了确定杀害朱雨凶手的有力证据。”河依柳道。
“这截交领会告诉我们什么呢?”秋叶飞问。
河依柳道:“我问你,朱雨是不是死于一把极其尖锐的锥子?”
“是。”
“你见过吴钩村吴山和吴村长父子俩使用过这样的锥子么?”
“吴氏父子都是使刀之人,无论长刀还是短刀,至死也不曾使用过这样的锥子杀人,或者自杀。”
“江湖中,只要是个男人,通常都不会用一把锥子做武器的,因为它实在太细小,太不起眼,与人争斗绝对讨不得半点之巧。因此,我推测,使用一把锥子有预谋杀人的人,一定是个女人。”
河依柳越说越慢,语气颇显神秘和凝重。
“女人?杀手是个女人?”秋叶飞颇感意外。
“一把锥子,再结合这截交领,秋兄,你难道不联想到一些什么吗?”
河依柳看着秋叶飞挠头,笑了,道:“这样一截漂亮的交领,除了富贵人家可以拥有以外,还有谁应该会有?”
“啊——!”
秋叶飞惊叫一声,突然悟道:“你说的是她?!”
河依柳用手指头点点秋叶飞:“呵呵,你总算有点明白了。杀朱雨的锥子只有她使用得最寻常不过,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而这样一截金丝线绣边的交领也只有她可以唾手可得。”
秋叶飞似乎有些兴奋:“河兄,快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是她的?”
河依柳道:“排除法。起先,我最怀疑朱雨是被吴山父子杀害的,但一直到他们死去,我都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吴氏父子是麒麟帮隐藏在吴钩村的杀手,虽然他们搞出了一桩阴阳买卖,但朱雨被害的现场告诉我,直接杀害朱雨的凶手并不是他们。那么,不是他们父子俩还会是谁呢?于是,我又去分析了隐藏在吴氏父子身后的人,现只有她跟吴氏父子有过密切联系。我把所有这些零零碎碎从头到尾串联起来,一个杀人凶手便赫然再现了!”
秋叶飞听罢赞道:“河依柳的确不凡,分析的头头是道,真叫秋某佩服!”
河依柳哈哈一笑,道:“其实,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件事前前后后与我河某是丝毫不沾,我大可不必理会。”
秋叶飞略一思索道:“这么说,她也应该是麒麟帮的人了?”
“她是麒麟帮隐藏在寿州城里的女杀手!”
河依柳道完,眼睛被疲倦与愤怒燃烧得血红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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