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美丽越有毒!精彩不得不看。。)
河依柳推开窗户,一股凉风带着雾气席卷而入。
他站在窗前,眺望烟波浩渺的太平湖,想起了第一天来到这里的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为什么要说腥风血雨?
因为他看见了一条木船上的一场空前劫难。
还有捕快丁涛来到客房杀他无果,却暗中被杀。
有风有雨,有血光有死人,怎能不是腥风血雨呢。
刀小魁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看见那条船风景的人都得死!”
河依柳承认自己看见了,但至今还未死。
捕快赖彪不止一次地要挟他:“要替丁班头报仇!”
河依柳没杀丁涛,只好等着赖彪来报仇。
凭赖彪那点能耐,报仇该是下辈子的事了。
其实,河依柳很想离开这里,他若是想离开这里,谁也拦不住。
但他忽然有一种留在这里的打算,不是因为自己无意中惹上了麻烦,而是这里似乎有一个传奇的故事在等待着他去解读。
河依柳就是这样一个具有好奇心的人,尽管这样的好奇心常常使他身陷囹圄,甚至有死亡的危险,他还是不会改变,
早晨从木屋客栈出门的时候,他留下充足的食物和水,借口自己不喜欢外人的味道,吩咐老板娘锁好自己的客房,任何人不许进入,自己出门时房间什么样,回来后房间就该是什么样,老板娘答应了。
“我知道你想去哪里。”
那个时候,刀小魁突然冒了出来,他还狡黠道:“只要你不出太平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当时,河依柳真想一拳打得他鼻血四溅,但河依柳知道自己目前被他监控,只得调侃道:“要跟你就跟吧,身边多一个捕头也许是件好事,至少我可以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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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你会还来这里。”刀小魁进来道。
“因为这里的风景很不错。”河依柳道。
刀小魁也来到窗前:“太平湖的夜景尽收眼底,不过,有些美景可以长久的记住它,有些景色需要绝对忘记它。”
河依柳扭头看他,笑道:“我这人过目不忘,凡是景色,都会给我留下不灭的记忆。”
“你是一个很麻烦的家伙。”
“我从不惹麻烦,不过,谁要想找我的麻烦,我就给他麻烦看。”
“当今江湖谁敢找你麻烦?谁又能找得了你的麻烦?”
“你。”
“我?我不是江湖人。”
“你是官捕,自然喜欢找别人的麻烦。”
“你说错了,是别人有麻烦,我才有麻烦,别人没麻烦,我就没麻烦。”
河依柳笑了,道:“我现在是不是有了麻烦?”
刀小魁亦笑了:“有了,而且麻烦很大。”
“如果我远走高飞,装着没有麻烦,你还会不会有麻烦?”
“没能解决掉你的麻烦,我的麻烦就更大了,因为麻烦就是麻烦,无论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它一直都是个麻烦。”
夜风劲吹。空气潮湿。
河依柳感到一丝丝凉意,他关上了窗。
刀小魁道:“今晚住在这里的人绝对都是麻烦。”
河依柳笑道:“今晚的客人都是来找麻烦的,你会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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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盘腿坐在土丘顶上的一块青石上,高高在上,美目流韵,一袭白色长袍围住她的身子,远远看去,恰似一朵盛开在土丘顶上的白菊花。
如果说无边无际的冷秋夜色笼罩了整个山坡,她就笼罩了整个土丘。
她的双眼就好像是一对琥珀,澄明而冷静。
极冷,极媚,极静。
——这样的眼睛,恐怕一万个女人里头也挑不出来一个。
她的位置能看见太平湖,虽然夜浓雾浓,她分明看见了那半边幽蓝幽蓝的湖。
土丘下的一条小道上,有一团黑影一闪,似流星陨落,一个人身轻如燕,凌空一跃,就跳到了土丘上。黑影是个驼背人。
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驼背老猫,因为他落地无声,就算凌空翻越十八个筋斗再落下,依然会悄然无声。
白菊花女人只淡淡地问:“情况如何?”
“情况很好。”驼背人道:“正如您预料中的一模一样,该来的都来了。”
“该来的?”女人美目忽闪:“不该来的人来了几个?”
“也只有三个人。”
“三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瘦如竹竿,一个头大如斗,一个肮脏如粪……”
“我知道了,就是在木屋客栈里遇见的挑粪公吧。”女人似笑非笑。
驼背人嗤道:“挑粪公也来太平湖蹚浑水,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他们还不是**烦,且先放过他们。”女人道。“我今晚只要江湖四杰。”
刚说完话,小道上就走来了三个人:一个大头、一根竹竿、一堆粪,一字纵队排列。
——“挑粪公”永远都这样排列地行走。
“挑粪公”当然现了土丘上有人,因为女人一袭白袍端坐在丘顶,实在是太显眼了。
“挑粪公”不得不停下来。
史大头嘀咕道:“聚风堂的人在看我们。”
姚断剑哼道:“一个弱女子和一个死驼子,能把我们怎么样?”
李粪箕懒懒道:“我困了,我想睡觉,别理他们,赶紧找家客栈住下吧。”
沿着小道,“挑粪公”噔噔走入了林中。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谁也不想挑衅谁,都装着陌路人。
但是,“江湖四杰”一出来,女人和驼背人便立刻面露杀机,神情紧张起来。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已经相约好了,那就是:决斗!
决斗分为几种,为了爱情,为了仇恨,为了赌气,为了争夺,为了胜利。
然而,以上几种决斗,他们都不是。
他们之间的这场决斗就是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这是一决生死的决斗!
他们每个人都杀气腾腾,目如鹰鹫,正渴望着撕烂对方的**。
“你们终于来了,有种。”丘顶上的驼背人冷冷道。
从底下看上去,驼背人很小,小成一团,小的不堪一击。
江湖血望着丘顶上的人,也是冷冷道:“都说聚风堂王波的门下无弱兵,原来是个残疾人。看见你驼成这样,说实话,我都不忍心杀了你!”
江湖泪看见驼背人也不免对江湖杀侃道:“我担心,如果杀了他们,江湖上会不会嗤笑我们?”
江湖杀道:“杀一个驼子和一个女人,的确很容易使我们身败名裂。”
江湖雄道:“奶奶个熊,他们想死就成全他们,不管如何,留在这里的对手越少越好!不过,那个女人到是可以留下,给我们做个压寨夫人也很不错!”
驼背人在丘顶上道:“你们都说完了么?如果没说完赶紧说,一会儿你们就会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见“江湖四杰”在底下嘲笑,驼背人又道:“不过,趁着你们还能站立,我要给你们澄清一件事。”
江湖泪嘲道:“你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吧。”
驼背人道:“我早已不是聚风堂王波的门下!”
江湖血嘲道:“不是聚风堂王波的门下,会是什么门下?你该不会说你是金龙帮的门下吧。呵呵!”
“正是!我正是金龙帮毛五爷的门下!”驼背人一字一顿地道。
金龙帮!毛五爷!
这六个字从驼背人嘴里一说出来,“江湖四杰”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金龙帮的名头在江湖里实在太响了。
名动天下的毛五爷也是神一级的人物,要说多厉害,江湖中谁都不知道,因为知道的人早死了。
此时,一直稳稳盘坐在青石上面的白袍女人脸上绽开了丝丝笑容,真像一朵绽放的白菊花了。
“金龙帮看上的东西,你们也胆敢来抢?!”她的口气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轻蔑和讥诮。
她一道完,整个身子忽然拔地而起,从土丘顶上飘下来。
姿势说不出的优美!
气势却是说不出的凌厉!
夜晚的秋风鼓起了她的白袍,使她在空中的样子就似一只正在游动的硕大水母。
越是美丽的水母越是有毒。
这只水母当然满含剧毒,谁若是被它蜇一下,谁就难逃厄运。
谁都不愿被这样的一只水母蜇到。
但这只水母就是来要命的!
今夜。
秋冷,风冷,人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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