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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母亲都做不到的事,却要女儿去做,父亲不觉得过于强人所难么?”
“女儿做错了什么?要受父亲与母亲如此的责备?”
安若澜语气清清淡淡的,却让安世延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拦下还要开口的孟氏,安世延站起身,决绝道:“母亲让澜儿住到颐荣苑也是为澜儿好,此事就这般定了,夫人休得再多言。”
“五爷!”孟氏悲怆低唤。
安世延抬手制止孟氏,面带无奈望向神情淡漠的女儿,良久,沉重道:“澜儿,你要好自为之,快去陪你祖母用午膳吧。”
安若澜知晓父亲话中所指,心中不由升起悲凉,然面上却是丝毫不变,敛恭敬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又深深望了女儿一眼,安世延拉着潸然泪下的孟氏离开了东厢房。
“小姐。”刘氏站在门边,担忧地望着木然坐在炕上的安若澜。
她见五爷和夫人离开时神色凝重,担心小姐出事,是以急忙进来瞧瞧。
“妈妈,”安若澜回过神来,唇角勾出一抹笑,伸出双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到颐荣苑去,省得让祖母久等。”
“诶。”见她神色还算平常,刘氏忙脆声应了,几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一行人匆忙赶去颐荣苑。
回到馨月苑正房,孟氏赌气甩开安世延的手,坐到梳妆台边,对镜抽泣。
安世延无奈叹气,上前扶住妻子双肩,柔声宽慰道:“夫人,你又何必想不开?”
“我如何能想开?我的女儿被抢走了,你要我如何想开?!”孟氏哀声反问。
“母亲当真是为了澜儿好,况且只是换个院子罢了,澜儿还在府上,你还是时常能见到澜儿的。”安世延愈无奈。
“你们口口声声说老夫人是为了澜儿好,可你们考虑过澜儿的感受么?澜儿她根本不愿意去老夫人院子里,澜儿不愿离开我!”孟氏尖声反驳。
“夫人……”安世延眉头紧皱,诧异地望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这真的是他温婉善良的妻子么?
觉察到丈夫异样的眼光,孟氏心下一颤,当即神色一变,抽泣着扑到丈夫怀中,扬起娇若春花的脸庞,哀戚道:“五爷,妾身舍不得澜儿,也不放心澜儿,老夫人那般严厉,以澜儿胆敢忤逆顶撞父母的性子,日后到了颐荣苑,岂不是要日日受训?妾身不忍心她受苦……”
环抱住妻子柔软馨香的身躯,望着那泪水涟涟的秋眸,安世延心中一动,一颗心顿时化作了春水,只剩满腔怜爱不舍。
“你想太多了。”他轻抚着妻子单薄玲珑的后背,温声安慰。
虽是这般说,然他也不放心。
不提还好,妻子一提,他便不由想起了女儿投湖威胁自己的事。妻子说的不错,女儿性子烈,又倔强高傲,确实容易惹老夫人不快,日后难免受罚,只是让女儿搬去颐荣苑是老夫人的意思,他又能如何?
安世延自诩是孝子,尽管不是老夫人所生,却是老夫人一手教养大的,是以他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去忤逆敬重的母亲。
思忖再三,他道:“让澜儿搬去母亲院子也好,正好让母亲管教管教,省得澜儿愈放肆,不知规矩。”
本是借口安慰孟氏的话,只是话一出口,安世延就怔了一下,顿觉就是这么个理儿,以女儿的性子,早就该让母亲严加管教了!
有了这般念头,安世延简直要举双手赞成将安若澜送到颐荣苑去,他义正言辞道:“澜儿的性子再不管教,怕是日后要吃大亏,如今吃点苦实在算不得什么,你且放宽心,交给母亲不会有错的。”
这番话让孟氏诧异地瞪大了眼。
为何五爷的反应与她预想的不同?!
“可是……”孟氏急于辩解,“可是澜儿前不久才闹出投湖那般大的事,妾身担心老夫人会严加责罚她,妾身……”
“夫人,”安世延厉声打断孟氏,沉声道:“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们不能过于溺爱娇惯澜儿,如此对她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澜儿交由母亲管教,我很放心,你无须再多言。”
孟氏张了张嘴,见丈夫神色坚决,毫无转圜余地,只得鸣咽一声,投身进丈夫怀中,哽咽道:“是妾身糊涂了,妾身以为,只要有五爷护着,即便澜儿性子乖觉一些,也不会有大碍的。”
如此信赖依靠的言语,让安世延油然而生一股骄傲自豪,当即缓和了神色,搂住妻子,轻拍着后背柔声哄道:“好了,我又没有怪你。这几日我都会早些回来,可以多陪陪你,你就不要多想了,免得伤了身子。”
孟氏面上一喜,娇羞应道:“嗯。”抬眼含情脉脉望着丈夫。
安世延心弛神荡,又是搂着她好一番耳鬓厮磨。
午后,安世延自去当职,孟氏又寻了四夫人说话。
闲谈间,四夫人见孟氏气色红润,眉眼带笑,半点看不出早上的悲痛之色,心中虽好奇,却也不便多问,只以为是她想通了,也替她高兴。
妯娌两人谈诗论画不提。
午膳时,安若澜大饱口福,不仅吃到了老夫人身边大丫鬟青萍做的八宝蛋羹,还喝到了老夫人亲自泡的茶,可谓让她受宠若惊。
饭后,她更是被留在了颐荣苑,陪着老夫人说话,只待吴嬷嬷过去馨月苑东厢房,将些常用物件搬过来后,就可以直接住进颐荣苑东院了。
“你母亲是个糊涂的,你父亲又心软,日后你就跟着祖母住,不要学你母亲那‘没事三滴泪,有事大水’的做派,与你日后无益。”老夫人说话直,就差没直接骂孟氏蠢了。
安若澜想笑又不敢笑,只垂着头连连应是。
就这般,安若澜搬到了颐荣苑,老夫人院里。